第 7章 95 号院的风波

1958 年 1 月 1 日的午后，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洒落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那稀薄的暖意却未能驱散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寒意。秦天柱紧紧跟随着红星轧钢厂后勤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地朝着街道办赶去。

街道办的屋子略显陈旧，墙壁上的石灰已有不少剥落之处，斑驳的内里袒露无遗。踏入屋内，一股繁杂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陈旧纸张散发的霉味、烟火气息的缭绕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的混合。王主任正坐在那张漆面磨损严重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专注地埋首于一堆文件之中。他的眼镜滑落到鼻梁中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专注。

“王主任，您好！”红星轧钢厂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说道，清脆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王主任闻声抬起头，目光从文件上缓缓移开，落在两人身上，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事？”

工作人员赶忙微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红星轧钢厂决定把 95 号院的东跨院分给这位秦天柱同志。”

王主任听到这话，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迟疑，目光在秦天柱身上上下扫了一眼，说道：“先等等，我了解一下情况。”

红星轧钢厂的工作人员心领神会，使了个眼色，让秦天柱先到办公室外面稍作等候。秦天柱顺从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静静地站在门口。此时，寒风不时拂起他的衣角，他的心里犹如揣了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他不时地朝屋内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办公室内，红星轧钢厂的后勤人员凑近王主任，压低声音说道：“王主任，这个秦天柱就是那个在深山老林里勇救陈部长的英雄。而且啊，他还用 4 头 200 斤以上的野猪才换了这个院子。您也知道，现在这肉可是稀罕物呐。”

王主任一听，恍然大悟，眼中的迟疑瞬间消散，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原来是这样，行，我知道了。”

随后，王主任利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亲自带着秦天柱和红星轧钢厂的后勤人员向着 95 号院走去。

95 号院的门口，三大爷正悠然地坐在一张破旧不堪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惬意地晒着太阳。他身上裹着一件厚重且满是补丁的棉袄，袖口处的几处补丁尤为显眼。看到王主任带着两个人走来，红星轧钢厂后勤人员闫富贵他倒是认识的。

闫富贵连忙满脸堆笑，热情地打招呼：“哟，王主任，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

王主任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地说道：“我带这位秦天柱同志过来，他分到你们院子了。”

闫富贵一愣，目光在秦天柱身上仔细地上下打量，疑惑地问道：“哪间房子？”

王主任毫不犹豫地回道：“是东跨院。”

听到“东跨院”这三个字，闫富贵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狐疑的神色。要知道，当初那个工程师一家搬走后，易中海、刘海中，还有他自已都曾到街道办申请过，结果都因为级别不够而未能如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年轻怎么能分到东跨院。

王主任也不理会闫富贵的狐疑，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走进了院子。

刚进中院，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只见贾张氏正双手乱舞，对秦淮茹又打又骂。秦淮茹满脸委屈，头发凌乱如麻，衣服的衣角也被无情地扯破了，却不敢还手，只是不停地左右躲闪。

秦天柱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如一阵疾风般冲了上去，扬起大手，给了贾张氏两个清脆响亮的大比兜。他的力气极大，打得贾张氏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指印犹如印章般印在她的脸上。

“让你打我姐！”秦天柱怒吼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院子里的人心头一颤。接着又飞起一脚，踹向贾张氏，贾张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开始呼天抢地地哭嚎起来：“哎哟，打人啦！没法活啦！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啊！”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过院子的上空，久久回荡。

这一闹，中院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起来。院里的住户们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的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有的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表情各异，神态万千。

秦天柱此时对着王主任义正言辞地说道：“王主任，她这算不算宣扬封建迷信？”

闫富贵一听，立马对着贾张氏声色俱厉地喊道：“贾张氏，你也不睁大眼睛看一下谁在这里，还敢宣扬封建迷信，想拉去游街示众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淮茹这才看清，打贾张氏的竟然是自已的表弟，一时之间，又惊又喜，眼中泛起激动的泪花。

贾张氏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这撒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围的邻居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贾张氏也太过分了，整天欺负淮茹。”一位心直口快的大妈愤愤不平地说道，双手叉腰，满脸怒容。

“这小伙子打得好，给淮茹出了口恶气。”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跟着附和，眼中满是对秦天柱的赞赏。

“可别闹大了，大家都是邻居，以后还得低头不见抬头见呢。”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秦天柱怒目圆睁，指着贾张氏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再敢欺负我姐，我饶不了你！”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贾张氏瞬间吞噬。

王主任见局面混乱不堪，大声呵斥道：“都安静！不许吵！”他的声音威严有力，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贾张氏见王主任发火，也不敢再大声哭闹，只是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抽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声音却小了许多。

王主任看向秦天柱和秦淮茹，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跟我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秦天柱和秦淮茹跟着王主任走进一间屋子。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一张破旧的木桌摆在中间。王主任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抽泣着说道：“王主任，贾张氏她总是无缘无故地找我的麻烦，今天就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又对我又打又骂。我每天尽心尽力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她却总是鸡蛋里挑骨头，百般刁难。”

秦天柱接着愤愤不平地说道：“王主任，我姐老实本分，心地善良，却总被她欺负。我今天刚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没人管，还不知道她要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

王主任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贾张氏的行为确实过分，但打人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要先找街道办解决。咱们得讲道理，讲规矩，以和为贵。”

秦天柱点点头，诚恳地说道：“王主任，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冲动了。可我看到我姐被欺负成这样，实在是忍不住。”

王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以后都注意点邻里之间的和睦相处。”

秦天柱和秦淮茹走出屋子，院子里的人还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回到中院，贾张氏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淮茹拉着秦天柱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和担忧：“天柱，这次多亏了你，不过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要是惹出什么大麻烦，可不好收场。”

秦天柱斩钉截铁地说道：“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以后她再敢胡作非为，我还揍她。”

就在这时，易中海和刘海中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易中海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刚搬来就闹这么一出，以后大家还怎么和谐相处？都得相互包容，不能这么冲动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