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渡

“签了本命魂契的魂师与魂兽，所拥有的天赋可以共享。”墨钰说到这儿语气顿了顿，看了眼周围还被困着的凶兽，挥手解除了锁链。

“换句话就是说……魂师可以像化形魂兽一样自行凝聚魂环！”

……

维娜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眸，翡翠色的光粒正从她发梢簌簌坠落，在接触到草叶时凝成细小的晶簇，当她抬起右手时，小小的翡翠天鹅虚影悬停在指尖，翅膀掀起的风带着草木萌发的生命气息。

“看样子很顺利，感觉如何？”墨钰倚靠着焦黑的古树，见女孩身上浮现出黑色魂环，满意的点了点头。

“感觉像多了颗会呼吸的心脏。“维娜抚摸着翡翠天鹅低垂的脖颈，抬头却看到了墨钰身侧有一位绝美的银发女子，“这位是？”

“姑且算是星斗大森林中的一位‘凶兽’，你叫她古月就行，她对魂灵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危险。”墨钰稍微解释了一番。“让她探查一下吧。”

凶兽？维娜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但在墨钰让人心安的眸光下舒缓了下来，点了点头。

古月娜的银发无风自动，指尖悬在翡翠天鹅额前半寸，一缕紫芒顺着她的指甲沁入翡翠魂灵体内，检查情况。

良久，这位银龙王蹙着眉思索着——这魂灵完整保留着它生前意识，并且似乎还可以为这女孩提供两到三个魂环……

“先借魂灵缓解人与魂兽的关系，之后在恰当的时机推广本命魂契，你觉得如何？”墨钰的声音在古月娜耳边悄然响起。

至于人与魂兽之间的仇恨……那本质上不过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与他墨钰何干？

各个魂兽种族之间捕猎杀伐并不少，人类之间龃龉压迫阴谋诡计更是数不胜数！

以至强的力量压制一切，以绝对的契约制约一切，如此以后，只要他墨钰一天不死，这种秩序便不会破灭。

而这样一来，斗罗大陆生灵信仰落入他手中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银龙王神色复杂，转身离去，她已经稍微明白了一点墨钰的想法，很狂妄很大胆。

如今上了贼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维娜目送古月娜远去，下一刻寻求解惑目光就落在了墨钰的身上。

“具体情况保密，等你成为魂斗罗，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墨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给她立了个目标。

“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小愿望，你想要什么？”

“我听说回去的路上有片山谷风景很好，就陪我去看一看吧！”维娜想了想，说道。

……

赤枫谷的岩壁上垂落着千年藤蔓，叶片缝隙间漏下的光斑在维娜的发丝间跳跃，她俯身撩起溪水时，鹿皮靴底沾着的碎枫叶簌簌落入水中，像被火舌舔舐的纸屑。

墨钰鸦青色的衣摆着石面蜿蜒的纹路，枫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鸟雀啼鸣。

维娜一如曾经一样??住墨钰的衣角，溪水倒影里正浮起银鳞闪烁的鱼脊，水波将阳光揉碎成无数细小的金箔。

远处山崖的断层岩层泛着赭红色，像是被斜阳点燃的炭火，而近在咫尺的呼吸却比任何火焰都灼人。

正午的溪涧腾起乳白色水雾，维娜蜷坐在倒伏的云杉树干上，鹿皮靴尖在水面划出断续的银线。

墨钰忽然来了些闲情雅致，就地取材雕刻起了女孩的模样——她浸在水中的足踝旁聚起几尾透明的小鱼，阳光穿透水面时，那些生灵如同悬浮在琥珀中的幻影。

水纹将足背切割成晶莹的切片，能看见青玉般的血管在薄瓷似的皮肤下蜿蜒，浸没处透出珍珠质地的冷光。

可惜过了些许时候，玉足又塞回了鹿皮靴中，跟着它们的主人走在铺满金线菊的山径中，不时惊起沉睡的蝴蝶。

暮色渐渐漫过山谷，腐殖土的气息裹着枫糖浆般的甜腻扑面而来，蹦跳的维娜突然驻足，发梢扫过身后人的腕骨，拥进他的怀中。

丝绸蹭着她的耳廓，热意顺着脊椎攀爬，她听见了墨钰衣袍下有力的心跳……

“诺，看看我雕的你怎么样？”墨钰将木雕拿给维娜看，可谓是栩栩如生！

“很好看，我很喜欢！”

时间，在静谧中渐渐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