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不可能成功

薛基夫感觉心头涌上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尽力压抑住：“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薛基夫冷冷地说：“爵士，请您不要再执着了，这事根本不可能成功。”

见姬达爵士面露不满，准备反驳，薛基夫抬手制止：“且听我说完，爵士。首先，那笔钱根本就不在我手中，发放与否不是我能决定的事。雷洛掌控着资金，并且已经有了媒体的助力。事情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在推进，咱们无从干涉。”

姬达爵士冷哼一声，却无法辩驳。

薛基夫接着说：“更为重要的是，雷洛已经开始发钱了！现在香江警队上至高层下至普通警察，全都盼着这笔钱到账呢，大家已经在讨论用这些钱改善生活了。”

姬达爵士睁大双眼：“他已经开始了？”

“对！”薛基夫点头说道，“即便我们现在想强行阻止也为时已晚，局面已经是木已成舟。那些警察只会在意钱没发下来是谁的过错，我们如果这么做，就会变成他们的公敌。后果咱们承担不起。”

姬达爵士脸色阴沉，握紧拳头：“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得逞？我们之前的努力，还有ICAC的威信何在？”

薛基夫冷静回答：“爵士，请恕我直言，这次调查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成果。” 姬达爵士气得浑身颤抖，觉得被嘲讽了一番。

薛基夫双手抱胸，目光深邃地看着姬达爵士：“要对付雷洛，我们不能再采取强硬外部手段，那样只会事倍功半。需要从警队内部入手才能有效。”

姬达爵士紧锁眉头，疑惑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解，问道：“你说从警队内部下手？具体要怎么操作呢？”

薛基夫喝了一口廉记咖啡，说道：“爵士您想，警队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在雷洛的掌控之下啊！”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说：“像颜同、蓝刚这些探长，表面上和雷洛合作，但实际上彼此并不和谐。他们之间存在许多利益冲突和权力争夺。再加上一些有相同想法的探长们，对于雷洛的新政策心怀不满。”

“如果我们能联合这些人，在警队内部对雷洛进行制衡，也许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一旦雷洛垮台，其他人都不足为患，只要中间不出岔子就行了。”

姬达爵士微微点头，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不过，他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在说自已之前的操作不够完美，不禁暗自恼火。

“但这些人也都不简单，未必会乖乖听我们指挥，”他叹了口气，“如果被他们利用来达到自已的目的，事情反而更复杂了。”

薛基夫一脸坚定地说：“爵士，我们绝不能再培养出另一个雷洛，他们的影响力远不及他！”

沉思片刻，姬达爵士问道：“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薛基夫点点头说：“爵士，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保持观望。雷洛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并且通过媒体把自已塑造成警队的英雄，这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道：“我想，不久以后颜同和蓝刚就会耐不住性子，而我们需要做的则是推动雷洛对社团采取行动，从而加速社团内部瓦解。”

姬达爵士深吸一口气：“你说得有道理。”

“爵士，现在您还会轻举妄动吗？”薛基夫带着微笑问道。

姬达爵士低着头，似乎承认了自已的过失：“不会，我不会再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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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刘阿生居住在深水埗——这是一个老城区，环境拥挤，大多是唐楼和旧式住宅大厦。这里有许多工厂和作坊，噪音和污染问题严重。

街区中一片由老旧唐楼组成的建筑群外墙由于多年失修已经显得破败不堪，墙上斑驳的墙皮露出了里面粗犷的砖石结构，有些角落甚至还长出了青苔与藤蔓，宛如岁月镌刻的历史痕迹。

刘阿生家住其中一栋唐楼的中层。走廊狭小昏暗，灯光闪烁不明亮，散发着黯淡的黄色光线勉强为行人指明道路。

一名记者跟随刘阿生来到此地，显得有些惊讶不已。

墙面上布满了各种广告贴纸残留的印记：从号称能治疗疑难杂症的传统医生告示到价廉物美的小旅馆宣传单，还有那些字迹模糊的工作招聘海报。这些构成了这栋老房子里独特而又杂乱无章的“装饰”。

刘阿生动容地苦笑了一下：“这里条件确实不太好。”记者则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

刘阿生家的入口是一个小巧的玄关，仅容一个人转身。客厅兼餐厅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摆着一张陈旧的木桌和几把摇晃的椅子，这里不仅是全家人用餐的地方，也是刘阿生偶尔处理简单事务的空间。地面是磨损严重的水泥，坑洼不平，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记者简略扫视了这个环境，不禁皱了下眉头。客厅旁边是一间狭小的卧室，里面仅摆放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那是刘阿生和他的父母共同生活的空间。被褥已洗得褪色泛白，带着多个补丁但依然叠放得整整齐齐。角落有个破旧的衣柜，门板有些变形，“嘎吱”作响。

紧接着卧室的是一个更为狭窄的小房间，住着刘阿生的奶奶，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药味。房间里的小床上堆满了各种药瓶和水杯。厨房位于屋子尽头，面积狭小到几乎无法转身，传统的燃煤炉灶常常冒出浓烟熏黑了墙壁和天花板。生锈的水龙头出水微弱，似随时会断流。

卫生间仅有几平米，内设仅有一个简陋的蹲便器和破损的洗手盆。瓷砖脱落、墙面湿漉，缺乏良好的通风设施使得气味难闻。即使环境如此恶劣，这却是刘阿生及其家人在这个繁华却残酷的城市中最安心的地方。

看到记者到来，刘阿生显得颇为局促，不自觉地搓着手角。林正辉礼貌微笑并问道：“您好，刘先生，请问收到雷处长发放的那笔奖金后您有何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