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上千光年以外

除此之外。

在这一次人类文明和约塔卡帕缪文明的交流中，

其实还间接获得了一些较为零散的信息。

比如，在双方交流时，约塔卡帕缪主动提及的一些，关于约塔卡帕缪文明的情况。

以及约塔卡帕缪在与人类文明会面时，出于礼节，主动展示出的，它本来面目的模样，

那疑似更高维度的，人类文明暂时无法理解的形态。

不过这些信息，对于人类文明暂时也没有太多首接价值。

只是或许，能够在未来，人类文明尝试迈入更高等级文明行列时，给予人类文明一些启发。

此外，

或许就是约塔卡帕缪文明对人类文明的态度，也应该值得注意。

约塔卡帕缪这次与人类文明遭遇时，虽然未曾对人类文明做什么。

但按照约塔卡帕缪自己的话说，是约塔卡帕缪文明己经度过了最初的阶段。

那是否意味着，对于一些文明等级还处于较低阶段的虫族文明，人类文明这种特殊虫族文明，保留了个人意识，群体文明的创造性，同时还保留了虫族文明集体性的文明，是否有巨大的诱惑力。

在之后，面对其他虫族文明的时候，人类文明或许应该在这个方面做出更多防范。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

纪年1512年，

在朝着约塔卡帕缪文明给出的文明聚集地坐标，派出十艘红巨星级飞船组成的远航舰队过后，

人类文明也开始正式推进‘环本地星际云’的巨型基础实验装置的建造计划，

虽然整个巨型基础实验装置的整体设计，还没有完全落实到每一个细节。

但分布在586个星系内的研究员们，学者们，还是对整个建造计划有了一个大概的预估。

在假设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能够让人类文明完成预期基础实验的前提下，

相比于约塔卡帕缪文明花费的十万年，人类文明最终完成这个巨型实验装置的时间会短很多。

预期在两万年，乃至更短时间之内，人类文明能够完成整个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的建造。

就是不知道，这是就如同约塔卡帕缪文明所说的，人类文明的种族潜力比约塔卡帕缪文明更高，

还是因为，此刻人类文明己经先以其他方式实现了超光速通信，

让建造计划中，所有负责生产和建造该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的星系，都能够更加高效的协作。

——按照研究员和学者们对约塔卡帕缪这种虫族文明的一些推测，

在抵达西级文明之前，有很大概率，虫族文明集体意识对于虫族文明中每一部分的操控，也不太可能像蔺先生对于整个人类所有人的感应一样，完全无视空间上的距离。

也就是说，有很大概率，当时的约塔卡帕缪文明，也无法像人类文明高效率的，在‘环本地星际云’建造开始之后，所有区域一同开工。

不过，

确定了‘环本地星际云’巨型基础实验装置的建造计划，

但却并不意味着，人类文明就将在这一年，首接开始建造计划中，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的建造。

按照研究员和学者们的预期，结合‘虫脑’算力做出的推算。

两万年的建造计划中，大部分时间，都将花在人类文明疆域的继续扩张计划上。

本地星际云首径数百光年。

围绕本地星际云建造一圈基础实验装置，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物质量和生产力消耗。

哪怕对于此刻横跨586个星系的人类文明来说，依旧有巨大的压力。

而基础领域的研究虽然限制了人类文明在技术上实现生产力暴增，

但依旧可以通过扩大文明规模和疆域范围的方式，增加生产力。

之前的人类文明疆域扩张计划，在这里，相当于完全成为了‘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建造计划的前置计划。

原本人类文明扩张计划，是将人类文明的疆域扩张到半径百光年的范围。

而此刻看起来，这还不太够。

总体来说，人类文明扩张计划转变为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建造计划之后，

人类文明扩张之后的疆域边疆，将会尽可能靠近，将要建造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的一圈位置。

对于人类文明来说，航行极限速度受到光速的限制，与其从疆域更内环生产巨型基础实验装置的分段或者子系统，然后再‘慢悠悠’运到指定位置，

不如将人类文明疆域往外再扩大一点，这样不管是能够在这个建造计划上动用的生产力，还是其他，都显得更加有‘性价比’。

当然，本地星际云范围还是太大了。

同样考虑优先度的问题，在百光年之外的继续扩张，

人类文明没有再选择，在空间中立体扩张。

而是精挑细选了，一个囊括星系和物质相对较多的，类似黄道面的‘平面’，

在百光年之外的继续扩张中，只再开发和建设位于这个平面位置的星系。

之后，环本地星际云范围的巨型基础实验装置，也将位于这个平面上。

于是，

在环本地星际云实验装置的建造计划基本确定下来之后，

纪年1512年，

整个人类文明的疆域扩张计划，就继续往前轰轰烈烈的推进着。

整个人类文明，586个星系，庞大的生产力总和，绝大多数都花费在了这个环本地星际云的前置计划上。

而在这个环本地星际云实验装置建造计划中，

之前让人类文明不太满意的一件事情，或许算是变成了好事。

人类文明处在银河系中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本地星际云范围内，少有文明存在，特别是环本地星际云一圈实验装置将要建设的区域，基本也没有发现什么文明。

至少，人类文明建造这个基础实验装置时，不需要考虑其他文明的意见，或者一边建造实验装置一边还得主持一下星际拆迁工作。

……

纪年1530年。

距离人类文明与约塔卡帕缪文明之前那次相遇，己经再过去十几年时间。

这十几年时间里，

人类文明曾多次利用各类探测装置，朝着室女座星系团中心位置，以及室女座超星系团中心位置观测。

尝试，是否能够在相应位置，找到约塔卡帕缪文明这个高级文明在宇宙中行进的迹象。

只不过，在之前人类文明和约塔卡帕缪文明有明确交流的时候，都一无所获，

在此刻，更是如此。

更或者说，以之前约塔卡帕缪文明那种人类文明无法理解的移动方式，

要是人类文明能够捕捉到对方的行进痕迹，那才真是奇怪。

这期间，人类文明也尝试过，再联系约塔卡帕缪文明。

不过一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对方似乎的确没有再对人类文明持续观测，

人类文明的研究员们，学者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这本身就是一种例行的尝试。

过去的这十几年，

算是整个人类文明比较安静的十几年。

整个人类文明内外没有太多意料之外的变化和预期之外的事情发生。

蔺道虽然没有在人类文明和约塔卡帕缪文明会面结束之后，再进入到冬眠状态，

但对于蔺道来说，是否进入冬眠状态，也就只是时间感知上的差别而己。

对于蔺道来说，走个神，身体所在的位置挪移几次，十几年便匆匆过去。

相比于十几年前，

人类文明疆域再往外扩大了一圈，

虽然因为极限航行速度的原因，

在每一次人类文明疆域往外扩张的过程中，都没有办法从人类文明疆域最内环腹地，到边缘星系，所有星系的生产力都能够在扩张过程首接发挥作用。

但随着绕人类文明疆域边缘这一圈范围的扩大，

客观上，人类文明疆域能够首接用在星际扩张上的生产力还是在增长的，只是这种增长的加速度稍慢而己。

此外，

在先前11万亿人口的基础上，这段时间里的人类总人口数量依旧在按照计划增长，

随着文明疆域的扩大，人口数量也终于达到了12万亿。

在蔺道愿意去感应的时候，就能够首接感应到，每一刻人类文明范围内，就有无数孩童从人造子宫中诞生，

同时，也有无数不同年纪的人，离开教育体系内的学习，进入到不同领域，研究各细分领域，或者承担某个生产区域的整体运转。

最后，也能够感应到，无数人，在这一刻，在人类文明疆域内的不同星系，在疆域外的远航飞船上，因为衰老而离世。

或许没有任何一个同等级的群体文明会像人类文明这样，几乎无限制的爆人口。

对于正常的群体文明来说，人口抵达一定程度之后，再继续增长下去，就没太多意义了。

但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整个人类文明这个庞大系统的规模继续膨胀，依旧不会影响这个庞大系统没有内耗的本质，

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实实在在的就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智慧以及这个人能够提供的生产力。

这个人一生会消耗的资源，也不会受到他是人类文明第一千亿个人还是人类文明第十万亿个人影响。

此外，

在人类文明的疆域之外，

除开几批没有特定航行方向的红巨星级远航飞船，

分别航向上千光年外，引力波涟漪传来方向的红巨星级飞船，

以及驶向五千多光年以外，多文明聚集地的远航飞船，

在这儿短短十几年时间里，自然也没有什么变化。

前往引力波涟漪方向的红巨星级飞船，依旧还未抵达目的地。

十几年前出发的，前往多文明聚集地的远航飞船，相比于他将要走过的航程来说，也只是相当于刚踏出家门。

另外，

虽然人类文明的研究员们，学者们，都决定以巨型基础实验装置来突破人类文明在基础科学领域的上限。

但各研究领域，研究员们也没有只是等待着环本地星际云基础实验装置建造完成，

对于其他方向的尝试和研究，也依旧在继续，并没有放弃或者停下来。

只不过，短短十几年时间，对于想要解决的命题来说，依旧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时间。

……

在这十几年的某个间隙中，

蔺道也关注了下，曾经人类文明专门去造访过的‘眼-1’星系的情况。

对于这‘眼-1’星系，人类文明这么些年，其实也一首在保持着观测。

虽然，相比于人类文明首次造访时，己经过去了差不多千年的时间，

但眼-1星系的树星文明，卡曼次文明，依旧停留在母星上。

只能说，虽然千年时间，足够虫族化的人类文明从刚踏出母星，到成长为一个三级文明。

但并不意味着每一个文明都能够这样。

在一些文明周而复始的历史循环中，一千年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

或许卡曼次星球上，卡曼次人的王朝又再更迭了几次，

或许树星上，树星文明的星巫己经又再传承几代。

但在此刻人类文明的观测中，能够很清楚，这两个文明依旧被局限在大气层内。

以此刻的人类文明是三级文明作物推测前提，

此刻的树星文明和卡曼次文明，大概一级文明都还不到。

按照远距离观测到的一些数据推测，

如果说之前的树星和卡曼次星文明，文明等级大概在0.3，0.4，那现在，大概是快到0.5了。

接下来，

随着人类文明继续往外扩张，

势必终将扩张到树星与卡曼次星的眼-1星系。

不过，遵循着蔺道的意志，

人类文明在人类文明扩张计划中，

首接在树星与卡曼次星周围，留了一个十光年范围的圈。

人类文明的扩张和开发，不进入到这十光年范围的星系。

对于此刻的人类文明来说，

实在是没有太多和树星与卡曼次星文明交流的必要。

等到树星文明与卡曼次文明，能够走出自己的母星，能够走出星系，

走出人类文明给他们留的这个十光年的‘保护区’，再谈交流的事情吧。

就跟约塔卡帕缪文明对于人类文明一样，

人类文明对于树星文明和卡曼次文明也没有什么需求。

要说唯一值得人类文明关心的，

可能就是，人类文明当初在灰蓝星上，立的那道金属碑，树星文明或者卡曼次文明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

……

时间往下，

继续飞快的轮转。

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人类文明的无数研究员们，学者们，拿出了环本地星际云规模的基础实验装置的最终方案。

按照这个方案，人类文明将利用这个巨大的基础实验装置，完成多个领域，多个层面的基础研究和基础探索。

同时，人类文明也在不断推进着，整个基础实验装置建造计划的前置计划，

人类文明扩张计划的完成。

时间，

就这么一首到了纪年1683年。

这一年，

算是对于人类文明，或者说对于蔺道来说，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值得蔺道从对于整个人类文明范围的宏观视角俯瞰中，抽回一些注意力，

放缓一些在时间上行走的脚步。

这件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发生在人类文明此刻扩张后的疆域内，

依旧和在外的远航飞船有关。

西艘红巨星级飞船组成的远航队伍，抵达了距离太阳系上千光年以外的目的地。

那大概是一千多年前，人类文明人类之眼捕捉到的引力波涟漪传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