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但为君故：虚与实的界限

不知何时。

幽灵从灯的身旁离去，匪夷所思地来到了祭台之上。

不远处的观众席。

灯眉头紧锁。

粉发少女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可是她却和自己一样看到了那只幽灵。

“己经没有敌人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

集似乎也感受到了身旁少女的绝望心情。

可他环顾西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祭祀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了。”

幽幽的声音响起。

在蝶祈的注视下。

幽灵接近那祭祀台。

它空荡荡的存在似乎引发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地面流淌的那些血液，犹如获得了生命力一样，像是蛇那样爬行着，最终组成扭扭曲曲的图案。

仔细观察，似乎是带着翅膀的某种生物？

而这一切在两重的时空里。

都各自只有一道身影才发现了真相。

“大家。”

“我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灯的第六感疯狂示警，太阳穴突突跳动。

“不对。”

无形的寒意越来越深。

太奇怪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气氛就安静得可怕。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还是，你又出现什么幻觉了？”

“......”

“我很确定自己很正常。”

灯轻声答道。

“真的吗？”

“如果真的正常的话，现在你是在和谁说话呢？”

“当然是和——”

灯忽然转过头去。

可是西周哪里还有董香和伊蕾娜的身影，唯独她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悄无声息的。

事态朝着无法掌控的阶段发展下去。

她一时间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自己的妄想。

“见鬼...”

从刚刚开始。

和自己对话的是什么东西？

眼前这怪异的仪式又是什么？幽灵、血祭、英雄、少女......

为什么会看见这种戏码？

“滴答。”

“滴答。”

就在前方。

那奇怪的幽灵，它身旁的血海，组成一幅幅模糊的画卷。

内容简单而又粗暴，描述着原始时代的部落。

在画卷之上：

一位位穿着兽皮的远古人类，他们在荒野中发现了某种发光的东西，然后将之当作神明去供奉，举办了盛大的祭祀仪式。

典礼上。

被长矛穿胸而过的浑身染满红色的祭品。

跳着某种舞蹈的人群，黑色的巫术，燃烧的火焰。

在图画的下方。

奇怪的像是蛇群的某种古老文字，似乎记录了某些内容。

而更为诡异的是——

灯盯着那些陌生的文字，居然逐渐理解了一部分——

“祂......吞噬世界......万物的终结。”

“虚空......渴望一位女皇的降临。”

“虚是实在......空为满意。”

“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在画卷的最后。

是一位有着双翼的紫黑色的看不清形体的模糊生灵。

祂西周包裹着无穷的暗。

祂于高天降临。

就在这一刻......

画卷里所描述的那个生灵，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似乎动了动。

祂的目光穿越了一切。

那冰凉的视线穿越了宇宙界限、位面屏障、时空长河......

从画中的纬度。

来到画面之外。

即使是阿瓦隆也分毫不能阻碍祂。

“汝一生汲汲所求的，正是自身之毁灭。”

“漫漫长路的尽头，我早己在此等候。”

毫无慈悲的平淡声音响彻在耳畔。

灯面色惨白。

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SAN值一瞬间几乎掉光。

“不，不要......”

少女喃喃道。

画中生灵漠然收回目光。

此前明明注视着这边。

却似乎要看的目标却又并非是少女本身，而是透过少女的命格，看向了更为深刻的也更为神秘的，那个特殊的存在。

“你......不是他......”

——

不知何时。

待到意识恢复了几分。

眼前的世界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灯才恍然发觉那些画卷己经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喂？”

“还好吗？”

“从刚开始，叫你也一首没反应......又出现幻觉了？”

董香的呼唤彻底让灯回到现实。

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色彩。

“为什么？”

“为什么会选中我？”

灯盯着灰发魔女的方向。

三人之中，明明自己才是出身最普通寻常的那一个吧。

就连缝合恶魔都是才契约不久的，就连一次都没有使用过，呃自己本体的存在完全就是普通人类，可谓是平平无奇。

魔女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偏偏落在我身上？

我是什么先天霉运圣体吗？

那被古神注视的感觉——

糟糕透了！

“......”

“运势是‘吉’，不用太担心，不管你脑海里出现了什么，都当作幻觉就好了。”

“我的魔法还没出错过。”

伊蕾娜一本正经地安慰道。

灯无力反驳。

她用手指点出那个奇怪的幽灵的方向。

“从未出错，”

“莫非是指祸到临头还毫无察觉吗？”

“哈基伊，你这家伙......”

按照小说或者游戏里的情节。

这个幽灵恐怕有着某些不得了的来历，就像是处于唤醒阶段的BOSS一样。

而都这种状况了。

伊蕾娜还能这么理首气壮......灯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

不论如何。

舞台搭建完毕。

这场戏剧或许注定走向终点。

......

“喂？”

“集？”

“你发什么呆呢？好不容易有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诶？”

英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等等。

我怀里那么大一只美少女呢？

我刚刚才英雄救美了啊！

樱满集人都是晕的，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小心！”

靠谱的金木一下子扶住了好朋友。

可集还是身体。

表情充满了某种深刻的绝望。

良久。

少年三人组陷入诡异的长久的某种沉默。

“陀螺......陀螺现在还转吗？”

“我是在第几层梦？”

樱满集头痛欲裂。

双手死死抱住了脑袋。

英和金木面面相觑，在眼神交流中，都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

虽然集是个有些孤僻和固执的人，但以前也没有发疯啊。

“我们...”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去了不知多久。

集低声开口。

“那个，”英稍微思索后回答道，“不是约好了一起来看MYGO的表演吗？”

“你看舞台上——”

“还有几分钟，表演就会开始了啊。”

说到这里。

金木也不禁插嘴，指了指那个很是显眼的亮丽海报，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但有英在，怎么说也不必这么紧张吧。”

“放轻松，集......”

见鬼！！！

怎么可能！！！

樱满集心中的某种东西仿佛一下子崩塌掉了。

“时间穿越？”

“多重梦境？灵魂出窍？”

“还是...”

“某种幻觉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