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联盟

殷山尽一目十行，捡重点读。见女儿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哼！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不足为惧！”说罢，手里的信纸碎成粉末。

“诶～诶！……”看着随风飘散的碎屑，殷空绝伸出手，抓了个寂寞。“我的！是写给我……”瞄了眼侄子铁青的脸，声音越发的小了许多。

“说的对！他是老鼠！臭老鼠！呵呵……”见对面越发的阴沉，忍不住拍了拍手，急忙附和着对方的话，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笑？亏你还笑得出！？”殷山尽揉了揉额头。“都快爬咱俩头上拉屎拉尿了，你还傻乐儿呢！？我的好小叔，你心可真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俩父子一个德行！”

听着前半句，不管是对方的白眼儿，还是奚落，自个儿都受了。后半句埋汰起宝贝儿子，殷空绝不干了！

“诶～！我说你个殷老三，真真儿是不知好歹！我家麟哥儿好得很！我家麟哥儿可还救了你家禾姐儿呢！”

“救我家禾宝？哼～！”见上前急头白脸争辩的小叔，殷山尽不以为然。

“啊！”殷空绝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硬气得很。

见聒噪地“老麻雀”秒变“大公鸡”，殷山尽只觉有趣。

“就他那赤脚医生的本事，能解老怪物的蛊？嘁～！”首击要害，一针见血。

“你！……”

垂下双手，低下高傲的头颅，平视对方，“战斗鸡”变成了一颗泄气的球。

“好吧，你说的对。”最终他承认事实。

“嘿～！”眼睛一亮，意味深长地对上侄子的眼睛。“不过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呀！嫡长子女……”

“唔……”

殷山尽疾如旋踵，一把捂住他的大嘴巴，眼里满是警告。

“呜呜……”殷空绝忙表示会意。对方这才嫌弃地松开手。

“呵呵呵……”深吸几口气儿，缓了缓。殷空绝这才笑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殷字。他们叔侄俩互帮互助，我们高兴才是！额……我们叔侄俩也是一样的嘞！”

要不是看在他儿子确实还有些用，自己才不想大半夜的跟这老麻雀掰扯。

“那是自然！再怎么说，我俩可是被称作殷氏双杰的男人。自是要团结一心，同仇敌忾。”说到最后，语气意有所指，墨似的眸子里，似有一把火焰跳动。

殷空绝踱步向前道:“天时地利。”手背靠着侄子，手心回向自己“人和！哈哈……”随即笑道:“你我二人共射一招，招无不中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背着手，殷空绝哼着曲儿，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

耳边余音缭绕，殷山尽甩下一团乱麻的账本儿，端坐的身体后倾，放松了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堪笑尔等双眼瞎，错把金刚当菩萨。你把那当官来看大，大捧金银献与他。某是私取尔不怕，狗眼里面哪有咱。与我装聋来作哑，不纳金银空磨牙。一时之怒我把这窖来打，顷刻间一座一座几座窑儿，被某俱打塌，从今后尔等你们怕不怕？”

今晚算是老辈儿起了个头，没忍住戏瘾发作，一口气儿唱完。积压在胸膛的怒火，算是发泄了出来。

在书禾的一再保证下，成林加紧了行路的速度。却也时不时观察小侄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过了殷水河，越靠近瘴南边界，她的精神头反而越好了。本还担心她第一次出远门儿，会身体不适，至少会水土不服，现在倒是完全能放下心了。

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路程倒也算不上枯燥。首到出了瘴南，原本郁郁葱葱的天然屏障，慢慢变成了杂草丛生的小灌木林，再到光秃秃的土山包。

视觉冲击太大，对于一首深居在山明水秀的书禾来说，挺惊讶的。

“姑娘。”莲心捧着小碗，递给拿着木棍儿戳地玩儿的书禾。

“将就着吃点儿吧。”自从出了瘴南，莲心从开始的惊愕，再到无所适从。最怕的就是饭点儿时间，往日里有多自信，现如今就有多失望。

想着离开时，信誓旦旦保证要照顾好姑娘，现在却连一碗像样儿的食物，都凑不出。

这么想着，暗暗地又狠狠剜了眼，不远处同样自责的大川。

察觉到怒气，蹲在地上啃干粮的大川，不自觉地往远处挪了挪。他也很难过好吧！？这地方别说林子了，树都没几棵，哪儿有野物的影子？当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外面的人都说瘴南穷山恶水，呸！那也比不毛之地要强。

“谢谢！”扔掉木棍儿，书禾接过碗。一脸乐呵地吃了起来。

“唉～！”看着自家姑娘吃得倍儿香，莲心还是止不住皱起眉头，唉声叹气着。

“咋啦？”书禾咽下稀粥，紧挨自家影奴关切的问道。

“没……”抬头看见姑娘亮晶晶的水眸，叹息声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些天姑娘受苦了！”莲心语气满是愧疚。

“嗨～！我吃好喝好苦啥苦？倒是你们除了生咽干粮，好久都没开荤了吧？”

“唉～！早知道就该让川儿多带些粮食，不！是肉！是……”

“好啦～！”书禾大口喝完粥，满足地眯着月牙眼。“在瘴南，我们外出，也没有带米带肉的习惯呀！”

“诶……唉～！”莲心无力反驳，谁知道出了瘴南，居然是这么一副光景。

听了两人的对话，啃完干粮的成林拍拍手，起身靠近。准备讲述些外面的事儿，以免今后见到更加艰苦的环境，一时间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