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海前的准备

胡惟庸回到府里后，直接叫来廖忠。

“廖忠，你想去天机阁一趟，帮我查一下辽东来的自称白莲教的女真人的信息。”

“是！”

廖安离开了正厅，往外门赶去，这个时候胡惟庸的儿子胡安正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来。廖安忙行礼道：“少爷。”

“是廖管家啊，我爹他老人家回来了吗？”胡安擦了擦额头的汗，焦急道。

“少爷，老爷也是刚刚回来。”

“那正好，你去伙房叫他们给我做两个菜，我送我房里来，一会吃。”

“您不是去海鲨帮赴宴去了吗？”

“别提了！去吃个饭，差点都差点命丢了。我正是因为这个事才去找我爹的。不给多说了，赶紧去忙吧！”

“好的少爷。”廖忠点了点头，想去门房那里交代了两声后，离开了胡府，往那传说中的天机阁的在应天的一处据点赶去。

“爹！”胡安一进房门就哭嚎着一把抱住了胡惟庸的大腿，“爹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的胡惟庸不再那个算计一切，就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宰相胡惟庸，而是一名溺爱儿子的老父亲。

老胡家四代人一脉单传，胡惟庸的老爹在世的时候都对这个儿子也是溺爱。虽然面对那么多溺爱，但是胡安并没有因此变得无法无天，反而变得和他父亲那般，表面上谦逊有礼，内心精于算计，唯一让他爹不快一点就是他无意政坛，反而对商贾之事很是喜爱。

胡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接着说道：“爹，您不知道，我这次去海鲨帮，本是为了协商被他们扣押的货物。满心想着能和平解决此事，哪曾想竟遭遇这等祸事。我刚到那海鲨帮，宴席才刚开始，连杯酒都还没来得及喝，就有一个神秘人突然闯入。

那神秘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海鲨帮众人痛下杀手。那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啊爹！那神秘人出手又快又狠，招式凌厉，功夫极高。海鲨帮的那些人，平日里也算是有些本事，可在这个神秘人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见那神秘人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所到之处鲜血四溅。不过片刻的功夫，海鲨帮众人就纷纷倒下，很快整个帮派就被屠戮殆尽。孩儿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好在因为不是海鲨帮的人，那神秘人放过了我。”

胡惟庸眉头紧皱，沉思片刻说道：“此事颇为蹊跷，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要对海鲨帮下此毒手？”

胡安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困惑和无奈：“孩儿也不知。只是这货物如今也不知去向，孩儿损失惨重啊爹。”

胡惟庸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这个兔崽子，我不是叫你不要明面上去行那商贾之事吗？那货物怎么回事？”

胡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是孩儿我从南洋那里弄来的高级香料，还有一些极品黑檀木。”

胡惟庸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胡安骂道：“你小子疯了？不知道陛下命令禁止开海吗？你这是要把我们全家都置于死地！”

胡安却梗着脖子说道：“咱手下的那些闽人不是一直在做这个生意吗？每年都要孝敬您那么多，咱们为什么不跳过他们直接搞啊。那利润可是整整 20 倍啊！”

胡惟庸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声音都因为惊讶和愤怒而变了调：“多少？”

胡安见老爹如此震惊，心中稍稍有了些底气，连忙说道：“二十倍，爹，你也别担心了，我打着你的名义做啥事，你儿子我精着呢！我对外一直都是说自已是爹您在凤阳的远方表亲，保证万无一失。”胡安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爹的脸色，生怕老爹一时气急揍他，忙又补充道。

“好！好！好！这些东南的商人真是没把我胡某放在眼里啊！”胡惟庸怒不可遏，在厅中来回踱步。

正说着，廖忠的儿子廖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外面有情况。”

“走，咱们出去看看。”

胡惟庸、胡安和廖奎一同快步走出房门，来到府外。只见朱柏身着华服，腰佩宝剑，带着几个神情严肃、身姿挺拔的随从站在那里。

朱柏见到胡惟庸，微微拱手说道：“胡相，本王奉陛下密旨而来，一路紧赶慢赶，不敢有丝毫懈怠。”

胡惟庸赶忙恭敬地行礼道：“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朱柏从怀中郑重地掏出密旨，双手递向胡惟庸，说道：“陛下对海贸之事深思熟虑，已有决断，特命本王前来传达。这几位都是拱卫司的人，不用担心，咱们先去屋里吧。”

“好！”

在胡惟庸的引荐下，到了胡家的大堂。

胡惟庸双手接过密旨，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也变得愈发凝重。

朱柏看向胡安，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说道：“陛下念及胡相之功，又闻令郎胡安颇有经商之能，特赐令郎白身一个海贸司副都指挥的职位，协助本王暂时秘密建立海贸衙门，在不久之后，海贸之事就会在朝会上推行。”

胡安惊喜万分，激动得脸色通红，连忙跪地谢恩：“多谢陛下隆恩，草民定当尽心尽力，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胡惟庸也诚惶诚恐地说道：“犬子能得陛下如此赏识，实乃胡家之幸，亦是陛下对老臣的莫大信任。老臣定当教导犬子，不辜负陛下厚望，为朝廷尽心尽力。”

朱柏面色凝重，说道：“此次海贸衙门的建立，乃是陛下的重要决策，关乎国之兴衰，责任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胡惟庸神情严肃，应道：“王爷放心，老臣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老臣定当谨言慎行，守口如瓶，确保此事在暗中顺利推进。”

胡安在一旁说道：“王爷，草民一定全力协助，不敢有半分懈怠。”

朱柏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要制定详细周全的计划。这贸易路线的选择至关重要，需综合考虑路程远近、风险大小以及贸易利润。再者，货品清单也需精心拟定，既要满足市场需求，又要确保货品的品质和独特性。还有人员安排，务必从忠诚可靠、经验丰富之人中挑选。”

胡惟庸思索片刻，说道：“王爷，老臣以为可先从南洋的几条成熟商路入手。这些商路虽已有前人走过，但仍有潜力可挖。比如，我们可以在货品的种类和质量上做文章，提高竞争力。”

胡安也附和道：“王爷，草民觉得货品应以丝绸、瓷器、香料为主。丝绸和瓷器乃我朝之瑰宝，在海外备受推崇。而香料则是稀缺之物，其利润之丰厚，想必胡相心中有数吧。”

“实不相瞒，这事是刚刚听犬子讲解才知道不久。”

“那就好，我来的时候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希望相爷和公子喜欢。”说完朱柏拍了拍手，拱卫司的人抬出两个大箱子。

“胡安，你打开看看。”

“遵命。”

胡安打开了大木箱子，一股异香扑面而来，胡安仔细打量一番后，惊讶道：“这，这是我丢的那批货！”

“哈哈哈，来之前咱们遇到一伙乔装匪徒押着这批货，正欲离开应天，恰巧被我们发现了端倪，而这些匪徒则被我们就地正法。在检查这些货物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胡安公子的信签，正好父皇有要事让我来此，于是顺路给胡公子送还回来了。”

胡安感慨这小王爷的气魄了得，这些高达几万两白银的货物说送还就送还，气魄当真了得，跟着他混比有前途。而胡惟庸心中则是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眼前这个8岁的小王爷看似是在送礼，其实是在告诉胡惟庸，你等的把柄已经落在我手里了，你父子俩老老实实帮帝国办事。胡惟庸对于这个8岁王爷的最后一丝轻视也放下了，将其作为了同等位置的存在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