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见老朱

议政殿内，朱元璋正在教授太子朱标批阅奏章，朱柏被推入水中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刚将胡顺妃打入冷宫，就有人跳出来害他的小十二，似乎有一双黑手已经伸进了皇宫，这让他一天下来脸色阴沉的我能滴出水来。

蒋瓛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犯人疑似御花园一个值班宫女，在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她似乎已经畏罪自杀了。这宫女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舅舅，在她自杀不久，她的舅舅家也被灭了口。就连其舅舅家的房屋都被付之一炬。

“父皇，十二弟的事，有眉目了吗？”朱标边批阅奏章，边询问老朱头道。

“暂时还没有，发现了疑似谋害小十二的凶手了，但是凶手自已却自杀了，就连其亲属都被人灭了口。对方做得是面面俱到啊，就连咱的皇宫被这帮家伙给渗透了，这事态只怕很是严峻。”

“白莲教么。”朱标略作思考回答。

“没错，就是这帮妖人和你岳父开平王常遇春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年代久远了，很多收集证据还没来及处理，就因为当时北元返攻，档案馆内的卷宗和证据都被有心人付之一炬，让此事不得不停止调查。现在唯一保留下来的一个密报讲的是，遇春你岳父征伐归来途径柳河川的时候，他与军中将领从城里采购了一批羊肉，晚上用于庆祝和犒劳将士们。”

“那批羊肉疑似有些问题，据那些日将士禀报，但很多人吃了羊肉并没有出现了问题，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岳父和将士们喝酒吃肉的时候，突发恶疾。追查之际，抓到一些当日肉铺之人，这些人全部身亡，就连抓捕下来的人，都咬破牙下毒药自已弄尽了，因为这封卷宗是从火中抢救的原因，很多关键部分被烧毁，关键信息也缺失了。但后面手绘的死士们手上的白色莲花印记说明了此不简单”老朱头喝两口水润了润喉后，继续说。

“这些家伙真是一群疯子！”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标儿啊，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白莲教原本分三舵，三舵分管三个区域，张士诚和陈友谅其实都是白莲教分舵的舵主。”

“什么？”朱标被老朱头的话给吓得一激灵。

“现在天下就仅仅剩下了一舵，一直不见其踪迹，但是近些年来，他们又冒领出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阴谋，对了，儿媳妇那边你也要注意一点，最近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十二事，影响的。”

“启禀陛下，十二皇子求见。”来者正是朱元璋的贴身太监王福。老朱头在和朱标商量国事的时候，近侍什么的通通都得离开，到门口候着。

老朱头和朱标互看了一眼，“小兔崽子说曹操曹操到啊，宣。”

“宣十二皇子觐见！”

朱柏先是伸进半个脑袋贼溜溜的四处眺望，好奇的打量着老朱的议政殿。

“小十二在门口看什么啊？快进来。”说话的是朱标。

“老爹，大哥。”

老朱头眉头一皱，抬起眼皮看着厅中的朱柏，疑惑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爹啊。你不就是我老爹吗？”

“臭小子平时皮就算了，在这里还...”老朱头抬手制止了朱标。

此时朱元璋的内心已经被拉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时候他才9岁，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家里勉强还过得去，年幼的他帮助娘弄好吃食后，他提着小篮子装着两碗高粱饭，沾一点了油星星炒熟的马齿笕（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菜）。还有一瓦罐的清水，沿着田坎往他家租佃的田地赶去。路上遇到了汤和，汤和帮着他提着那坛子水。

“老爹，大哥！我给你们送饭来啦！”朱元璋还记得当时喊这句话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原本有块石头的地方，石头不见了，他一脚踩空。幸好一旁的汤和一把拉住了他，不然碗里的饭肯定得倒洒了。

田里注意到他情况的二人慌忙跑了过来。朱五四拉着他周身四处看了看，关切的问道。“皮猴子，没事吧？”

“没事！嘿嘿嘿。爹，大哥，吃饭。”年幼的朱元璋献宝似的把装饭的小篮子双手托到朱五四和朱重四面前。朱五四摸了摸朱重八的头，“没事就好！要不是你汤和兄弟。不然铁定得摔瓜崽。”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呵呵的笑了起来。朱元璋还记得，那一天，天空很蓝很蓝，一点云都没有，太阳也没有那么晒人，时不时吹来的风儿很舒服。田间还时不时的传来其他孩童们的嬉戏声,要是一直如此该多好啊。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造反啊？

老朱头抬起头，他透过窗户，看着殿外的天空，看得出神。

拉回思绪的朱元璋，他的手微微抬起，朱标以为老爹要出手打人，正欲出言求情，只见那手只是轻轻放在了朱柏的头上，就像他老爹朱五四一样在他小小的脑袋上摸了摸。

“以后，只要没外人在的时候，叫老爹，有人的时候，还是记得要叫父皇，天家的威严是做给别人看到的，而不是在自已家里逞威风的。”这话看似说给朱柏听到，实际上也是说给朱标听的。

以前对那个木愣的朱柏，老朱他很是不喜。但是现在变得有些不同了，这让老朱心中也升起些许疑虑。

“是！父...”朱标深深地看了眼小十二，随后道。

“嗯?”老朱头挑眉看了眼朱标。

“是，爹。”

“对咯，这就对咯。小十二啊，今天来找爹做什么啊？”

“爹我有要事要报。”

“什么要事要报。”

“我已经知道了要害我的人是谁了。”

“十二...”朱元璋又一次拦住了朱标的话，朱标无奈的看了看自家弟弟，以为这个弟弟只怕是要像以前那个读书读傻的小书呆子，高谈阔论最后被老朱所不喜。只有老朱发现这个小儿子的不同。

“但，在此之前，我得给你看个东西。”说完朱柏，手对着天空一挥，半空犹如幕布一般的虚影。

虚影中正在播放着他当时被推下水的影像。

“这，这...”老朱头被震惊得难以言表。原本老朱还以为这傻小子要说些什么，结果这小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给自已整了个大活。朱标则用手在去触摸虚影，但是只是从中穿过。

“多说无益，说了也怕老爹你不信，只能用这种粗暴简单的方式让你看见了。”朱柏看着老朱复杂的表情道。

老朱头一口气憋了好久，才示意朱标，朱标秒懂，连忙赶去关窗，并大声对殿外的太监王福道。“王福，现在没朕旨意，任何人都不可靠近议政殿！”

“是，陛下！”

只见虚影中正播放着朱柏被一个衣着看起来并不怎么合身的侍女推下去的景象。

“这个人骨骼宽大，动作怪异不是女人，应该是一个男人。”朱标摸了摸下巴，说出了自已的看法。他发现他和老朱追查的一些目标忽略了，一个劲的追查女的，从未想过一个女扮男装或者太监什么的。

“叫蒋瓛来。”老朱点了点头，加大了音量。如今的毛襄已经被派往苏杭，明为苏杭发现张士诚旧部踪迹，实为设立锦衣卫做提前准备。蒋瓛此人早年也是毛襄一起追随着老朱身侧，只是当时蒋瓛较为年轻年仅17就跟着老朱造反了，而不像毛襄那样在处理事情上那样得心应手，但是随着近年来的沉淀，如今的蒋瓛的办事效率有些隐隐胜过毛襄之势了。

“是！”外面的王福知道是在叫他。

“小十二，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也没啥，就是受得仙人点拨，略懂一些法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