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迎亲

大婚当日。

清晨，都城百姓早早就排在路边，将主路留下一个宽敞的位置，大路两边每隔十几步就有一位士兵把守，拿着长矛，防止百姓越线，百姓也都很自觉，偶尔探出头来看向路的一边，都想看看这盛大的婚礼。

朝王府门口，刑将军和马将军身披盔甲早已守在外面，后面有一千名士兵当作迎亲队伍，全部一身红衣，找了八位身强力壮的士兵抬轿，轿子红木的框架，用黄金雕刻祥云镶嵌在轿子上，四周披上红纱，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座位。

在太阳还没升起他们就一直站在朝王府门口，没有一个人乱动，也没有一个人不耐烦，像一千座雕塑，他们将接亲作为自已的一种荣耀，在场的无人不精神抖擞。

很多正品大员，都在朝王府不远处等待，只等迎亲走后才会进府庆贺。等了一会整个天都开始亮了起来，朝王府的大门才打开，府内的全部丫鬟和奴才守在大门的两侧，管家跟在一个脸戴半截黄金面具，身穿暗红色外衣的青年后面。

等青年到大门外，一千名士兵和两位将军全部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参见将军。”千人喊出来有种坠入战场的气势，周边本有些嘈杂的官员现在都安静下来，都微微躬身作揖。让本是迎亲的喜庆日子有种说不出的庄严。

青年径直上到第一匹马上，两位将军才上马。双脚拍了马肚，去往飞凤楼。

一千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喜乐奏响在乐器中传出好远。

飞凤楼。

“姐姐今天真漂亮，姐姐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小雀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内心有些惆怅。

“唉，姐姐嫁了人，就不在楼里了，我就看不到姐姐了。”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啊，当个陪嫁丫鬟，不好吗？”

“啊，那姐夫能够同意吗？”

“丫头瞎说什么，还未过门哪来的姐夫。这个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姐姐给朝王说一声，为你赎身，这几个月你服侍于我，我已然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你自然还是跟着我。”

小雀听到这话，自然露出了笑脸，心情也好了不少，又像是回忆起了当初。

“小雀从小就被卖到飞凤楼里，还是姐姐待我最好，小雀愿意一生服侍姐姐。快到时候了，我来为姐姐更衣，迎亲队伍应该快到了。”

整个队伍行进并不快，路边百姓有不少欢呼的，更多人的眼睛都落在了第一位青年身上。百姓大多都没有见过朝王，对朝王的长相充满好奇，都想看看朝王和他们想象中的区别。虽然看不到全貌，但看到青年的气势自然就把他归入英俊一类。

路上的距离并不算长，逐渐飞凤楼的位置开始变清晰，整栋楼的装饰比之前更加鲜艳亮丽，毕竟都认为朝王能娶飞凤楼的人，有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哪怕这楼是风俗场地。朝王下马在前，两位将军在他后面跟随，一起进入楼内。朝王在门前石碑站定，看了一眼，绕过石碑进入主厅。

楼妈妈一直守在门口，整个飞凤楼今日没有营业，个别艺伎还在舞台奏乐，其余的全部都跪在地上。

“民女参加大人。”楼妈妈见迎面三人马上就走到眼前，立即跪在地上行礼。

“飞凤楼，孤之前只闻其名，今此一见果然耳目一新，却一次都未曾来过，实属遗憾呐。”

“能被大人听闻，实在是万幸。”楼妈妈从青年话中听不到任何遗憾，知道他所说是客套话，也客套的回应。

“起身回话。你是飞凤楼掌柜？”

“回朝王话，民女只是楼内管事，并不是掌柜，客人一般都叫民女楼妈妈。”

“此楼不是你所建？”

“此楼并不是民女所建，民女只是负责管事，至于所建者和掌柜，民女并不知晓。民女被招入飞凤楼以来，所有收入支出虽都是民女负责，但这楼的主人却从来未曾向民女要过银钱。主人是谁更是无从得知了，民女也未曾见过。”

“那门前石碑是何人所刻？”

“民女进入飞凤楼时就已立在门前。”

“孤见石碑上的字，甚是新奇，也听闻无人敢违背。孤有一事想请教楼妈妈。”

“朝王言重了，谈不上请教，大人请讲。”

“若孤犯了石碑上的字，不知孤的下场应当如何？”戴着面具的青年语言平淡，嘴角却有些笑意。背后的刑将军和马将军听言，神色立变，全身透出杀气，整栋飞凤楼温度骤降。

乐器的声音戛然而止，楼妈妈立刻跪在地上，额头，后背冷汗不自觉流下来。

“大人，虽然民女是楼内管事，但是违背石碑之人所受的惩罚，民女一概不知，更不知是何人执行，这些都和民女无关啊。”

从进门和朝王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小心谨慎，字字斟酌，她见过不少高官显贵，却无人能和眼前这人相比。

“哈哈哈哈，孤只是随口一问，楼妈妈何必这么认真，起来吧。今日是孤大喜之日，孤来接王后回府，楼妈妈带路吧。”

青年好像在笑但却笑的很平淡，楼妈妈也只能平复心情，讪讪回应。

“是，大人请随我来。”

“你们两个，外面等着。”

“遵命。”

楼妈妈带着朝王上了四楼，叩门。小雀开了一条门缝，上下打量着朝王。

“你就是朝王？姐姐的夫君？”

“丫头，不得无礼。”楼妈妈赶紧打岔，厉声呵道。

“孤就是朝王，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

“你戴着面具，没人见过你，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楼妈妈立刻就要发难的时候，房内传出声音。

“小雀，让他进来吧。”

小雀让开门口，让朝王进入。朝王踏入房门，背对着小雀说。

“天下没有人敢冒充孤，冒充孤的人，也早已是黄土了。”

他对一个小丫头散发出的气势，可面对敌军千军万马。楼妈妈和小雀出门将门带上，此二人不知什么时候额头已经湿了。

房内的香气弥漫，木质香气，香薰的香气掺杂淡淡的女子香，让人心情平静。

两人在房内待了很久，小雀也下了楼在大厅等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