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灰意冷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段正杨在稻草堆里蜷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

他瞅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似的朱三苟四，不禁感慨：“这哥俩身体可真好啊，这么冷的天，还能睡得这么香！”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段正杨好奇地从窗户往外瞅，原来是四姨太，只见她披头散发，衣着单薄，直挺挺地站在棺材中间。

“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难道是要练她那绝世武功？”他一边嘀咕着，一边麻溜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四姨太已经从大门溜出去了，满院子的棺材看着还挺吓人的，不过他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你去哪儿啊？大半夜的，等等我！”段正阳扯着嗓子喊道，然后撒丫子就追。

四姨太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呼喊，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段正杨心里犯起了嘀咕，琢磨着：“这是咋回事？跟做贼一样！难道是给官军送情报去了？”

他突然想起三姨太勾结官军的事，怀疑四姨太可能也和官军有瓜葛，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就麻烦了，他决定按兵不动，悄悄跟上去探个究竟。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皎洁的月光和轻柔的秋风，段正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四姨太哼着小曲转过街角，大步朝大槐树走去，槐树下黑乎乎的，不一会儿就传来女人的哭声，那哭声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段正杨蹑手蹑脚地靠近槐树，想起槐树下供奉着黄三太奶的神龛，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他硬着头皮走到树下，却没看到四姨太的影子，正纳闷呢，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慢悠悠地从树上垂下来，转过身却啥也没有。

四周静悄悄的，背后凉丝丝的，那东西又垂了下来，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瞄去，

那东西尖尖的，在他脑袋后边晃来晃去，妈呀……竟然是一双女人的小脚！

段正杨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抬头一看，树上竟然吊着一个女人，正傻傻地看着他，那女人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条长长的舌头晃来晃去，脖子被拉得又长又细，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妈呀，吊死鬼索命啦！”段正杨大喊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四肢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拼命往远处爬。

“咋啦？居然被吓成这样！”背后传来四姨太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和嘲笑。

段正杨赶紧转头，吊死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看到四姨太站在树下。

“你觉得活着有趣吗？”四姨太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段正杨摸不着头脑，没有吭声，他瞪大眼睛看着四姨太，心脏怦怦直跳。

“你爸妈走得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天生就是个苦命的人！”

段正杨默默地听着，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冷汗直冒，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