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离去

"对了，"伊芙蕾雅的母亲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伊芙蕾雅的手指再次绞紧裙摆。

"奥利弗·冯·海德里希，"她的母亲慢条斯理地说，"海德里希伯爵的长子。年轻有为，已经在军部谋得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她轻抿一口茶，"而且，他对你很感兴趣。"

"母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母亲打断她，"你在担心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轻笑一声，"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伊芙蕾雅猛地抬头。

"他的未婚妻是另一个大贵族的女儿，那是政治联姻，无法改变。但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伊芙蕾雅，"一个得力的情人，往往比正室更有影响力。而且......"她放下茶杯，"他很欣赏你的气质。"

"母亲！"伊芙蕾雅的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觉得委屈？"她的母亲挑眉，"你要知道，像奥利弗这样的年轻贵族，多少名门闺秀想要巴结都没机会。"她的声音变得锐利，"而我，给你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不需要这种机会。"伊芙蕾雅直视着母亲的眼睛。

她的母亲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以为你有资格挑剔？"她的声音依然优雅，但带着刺骨的寒意，"清醒一点，看看你的出身。没有正式的身份，没有显赫的家世。能当海德里希家的情妇，已经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我......"

"而且，"她的母亲打断她，"机会是转瞬即逝的。"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伊芙蕾雅，"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盯着这个位置？整个上层区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打听奥利弗的消息。"

她优雅地站起身："就在昨天，德雷克伯爵的小女儿还特意来拜访我，打听奥利弗的喜好。"她走到伊芙蕾雅面前，"你要知道，像这样的机会，过时不候。"

"我不会接受的。"伊芙蕾雅的声音异常坚定。

她的母亲突然笑了，但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是这么天真。"她重新坐回藤椅，"你以为你能等到更好的机会？醒醒吧。"她端起茶杯，"如果你执意要拒绝，我不会强求。反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伊芙蕾雅，"有的是女孩愿意取代你的位置。"

"那就让她们去吧。"伊芙蕾雅站起身。

"你会后悔的。"她的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等你看到别的女孩坐上那个位置，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时，你就会明白今天的选择有多么愚蠢。"

"不，母亲。"伊芙蕾雅直视着母亲的眼睛，"真正愚蠢的，是把自已的价值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的母亲的眼神变得危险："你这是在指责我的选择？"

"不，"伊芙蕾雅摇头，"我只是在做出我自已的选择。"

"很好。"她的母亲冷笑一声，"那就让时间证明，是谁的选择更明智。"她优雅地啜饮着茶，"不过别指望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奥利弗那边，我会告诉他......"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伊芙蕾雅，"你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

"而且，"她的母亲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

"什么？"

"那些小心思，那些算计......"她的母亲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眼神吗？每次看到权贵经过，你眼中的渴望，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伊芙蕾雅感觉自已的心跳突然加快。

"你和我一样，"她的母亲继续说，声音轻柔得像在唱摇篮曲，"都渴望权力，都想要爬得更高。只是你还不够老练，还不懂得怎么利用自已的优势。"

她站起身，走到伊芙蕾雅面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在绞着裙摆，眼神闪烁。这些小动作暴露了你内心的挣扎。"她轻轻抚摸着伊芙蕾雅的脸颊，"但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在这副天真的面具下，藏着和我一样的野心。"

"我不是......"

"不是什么？"她的母亲打断她，"不是想要权力？不是想要地位？别骗自已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照镜子，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已。

"母亲，我......"

"别否认，"她的母亲打断她，"这没什么好羞愧的。这说明你继承了我的天赋。"她站起身，优雅地踱步到伊芙蕾雅面前，"你和我，都是天生的猎手。我们知道自已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去得到它。"

她轻轻抚摸着伊芙蕾雅的脸颊："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表面上在抗拒，但眼神里却藏着计算。你在权衡利弊，在思考得失。"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这不正是我的风格吗？"

她重新坐回藤椅："你现在也许还不愿承认，但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证明这一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些若即若离的态度，那些精心设计的偶遇，那些看似天真实则精准的话语......"

"够了！"伊芙蕾雅突然打断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她的母亲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别害怕承认，这是我们的天性。就像猎豹不会因为自已的獠牙感到羞愧一样。"

她端起茶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吗？因为我太了解这种感觉了。表面上要维持优雅得体的形象，内心却在不断计算着每一步棋该怎么走。"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这不正是你现在的写照吗？"

伊芙蕾雅感觉自已的手指在发抖。因为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她精心维持的伪装，暴露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但是......"她轻声说。

"但是什么？"她的母亲打断她，"你想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想说你的计算背后还有别的考虑？"她轻笑一声，"别自欺欺人了。我们都是在这个残酷世界里求生的猎手，只是你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当伊芙蕾雅离开花园时，她的步伐异常坚定。但张文还是注意到，她的手指依然在微微发抖。

"我没事，"她露出一个微笑，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该去参加宴会了。"她深吸一口气，"是时候证明，即便是相似的人，也能走出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