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继续咀嚼

老两口这几天担心得不得了，原本他们说好了只是去北平城里玩个两三天就会回来，结果一去不返，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眼见他们进家门，大壮妈忍不住嗔怪：“你们这两个淘气鬼，终于想起回来了？都这么多天了！”

“嘿嘿嘿……”

两人傻笑着，李二山连忙从包裹里取出城中买的好吃的递给大壮妈，一块送进嘴里，“婶子，我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就知道塞东西堵我的嘴，你们这样可真是让人心忧！”

大壮妈虽然嘴上抱怨，手里却也没闲着继续咀嚼。

“哎呀，妈妈，我们都回来了。

你看，我和二山还带了很多好吃的给您和我爸呢！”

大壮展示起布袋里的宝贝给母亲看。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炫耀，我都快看花眼了。

李二山，你们吃了饭没有？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做些？”

“婶子，不用麻烦，马上也到晚饭时间了，等等再一起吃吧。”

李二山答道。

牛大壮则撇撇嘴抱怨道：“妈，我到底是不是亲儿子？爸呢？”

“你爸爸去村支部开会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大壮妈一边应声一边走进了厨房。

果然，不久后，在饭菜即将做好的时候，大壮的父亲也叼着旱烟回来了。

“哟，你们已经到了啊！”

看到屋里坐着的两个人，大壮父亲先是一愣，随即迈步走进屋内，坐在圈椅上，从桌上的烟匣子中取了一些烟丝，放在锅里压紧。

他接着用力抽了几口。

李二山见到这一幕，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几盒卷烟递给他：“叔叔，进城的时候我们特意买了几包给您试试。”

“花这些钱干什么，能有烟抽就行了！”

尽管这么说，大壮的父亲还是露出了笑容。

“敬重您也是应该的嘛。”

随着饭菜陆续摆上餐桌，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大壮妈看着李二山说：“二山，我让人打听过了秦家村的那个女孩子，她人不错，也勤劳。

你要觉得可以的话，我就让媒婆给你牵线。”

李二山心里有些纠结。

虽然他对十三姨心怀期待，但结婚还需等上两年，而期间变化不可预料。

况且现在有一挑十七堂口的机会在等着他，他很想去参与。

他还预感到搬回北平或团战开始时，他的某些系统限制可能会解除。

到那时，支援北平是他的必然选择。

万一因为这些耽搁了，等到回来时，一手的十三姨可能变成二手的，这会让他多失望。

更何况，北平那么多 ** 也不止她一个。

但是另一方面，秦淮茹作为乡下丫头，一定会对丈夫言听计从。

这一点他是肯定的。

见李二山沉默，大壮妈追问：“你怎么想的？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二山想了想，说：“那就试着沟通一下吧。

不过秦淮茹才16岁，不知道她现在愿不愿意早相亲呢。”

“哈哈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我会搞定。

只要你答应，我明天就去找媒婆！”

大壮妈笑着回答。

接着，李二山表达了另一个想法：“叔叔、婶婶，此次我去北平主要是为了解决老家宅子的事情。

事情已成，过段时间肯定要回城里住。

我希望带你们一起去北平生活。”

大壮父亲听了，沉思了一阵，吸了两口烟袋，“我们两个就不去了，种了一辈子地，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何况我们舍不得这地。”

“没错，我们什么也不会干，去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大壮妈也附和道。

父母总是这样，一方面希望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担心成为孩子的负担。

即使李二山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但他们早已视若已出。

### “哪有什么负担啊，当年要是没有您二老，我早就没命了。

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钱，在城里还有房子和店铺，做点小生意肯定能养活我们一家人，怎么可能拖累您呢！”

“就是啊，爸。

老六还说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城里找份工作，你们不去的话，我怎么放心去呢！”

在李二山的示意下，大壮也加入了劝说。

“这有什么担心的，从北平到昌平也不远，想念你们时我们坐车就过去了，也不会耽误地里的农活！”

大壮爹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表示理解。

“说得对啊，让大壮跟我们一起进城，你们兄弟俩也能有个照应。”

“叔叔、婶婶，这里是山地，人口多田地少，辛苦一年也只能刚好够吃的。

到了城里随便找个活计都比种地强，就算找不到好工作，我和大壮也完全可以照顾您二老！我们就一起过去吧，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李二山继续劝道。

“爸妈，如果我们俩在城里，你们在家肯定不放心吧？不怕我们在城里惹出什么麻烦来？”

牛大壮也明白要从老人的角度去劝说。

听了这话，大壮的父母开始犹豫起来。

确实，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独自到城里闯荡，让他们着实不放心。

抽完最后一口烟，大壮爹轻轻磕着烟袋：“行，那就先去那边住段时间，要是不适应我们再回来，反正这里的房子一直都在。”

“这才对嘛，有您二老在身边，我们哥俩才真正感到安心！”

李二山笑着说，随即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再等两天吧，我得和村长打个招呼，安排好了再走。

还有，你提到的亲事也得定下来再说。”

大壮爹想了一下后回答。

李二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大壮开口说：“老六，关于白大姐的事你不打算和爸妈提一句吗？”

#### 听到大壮的话，两位老人齐刷刷地看着李二山：“什么叫白大姐？”

李二山知道不能再隐瞒，挠着后脑勺，有点尴尬地说：“是这样的，上次我去城里执行任务时救了一个女人，结果她缠住了我不放，非要跟我一起……我当时一时冲动答应了她，回之前跟她商量过，希望认您二老为干爹干娘，到城里后就住她那边，让她伺候您们。”

接着，李二山又把小粉蝶（假设白大姐的真实名字）的经历详细说了出来。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被亲生父母卖给戏班，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呢！”

大壮妈感慨道。

突然反应过来，她拿起筷子敲了敲李二山的脑袋：“臭小子，让你好好完成任务，你竟然跑去城里找了女朋友！这婚事到底怎么说啊！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狠狠敲了几下。

李二山一边捂着头喊疼，心里却暗喜：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喊两声就能少挨几下。

果然，打了两下后，大壮妈便住了手，随手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你倒是说说，这让我明天该怎么面对媒婆和女方家人？”

这时，大壮爸嘴里含着烟斗插话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啊？我们山子有能力，所以有女人喜欢他，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再说他也养得起。

城里的老宅也收回来了，还有店面，养几个媳妇也不怕。

老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着他继承香火呢，我看这事儿还挺合适，秦家女儿嫁过来能跟山子一起在城里过好日子，她们还能有啥不满，实在不行咱们再多给点彩礼不就完了！”

“牛老实，我看你也未必老实啊，你还想多找几个女人呢？”

大壮妈转而责备他。

“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这会儿是在讨论孩子们的事，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呢。”

大壮爸满脸无奈地说。

“我提你怎么了，结婚前村里那个叫大妞的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给我个解释。”

大壮妈接着追问。

二山和大壮对视一眼，心想原来还有一段故事。

两个人悄声交谈：“大壮，这件事你知道吗？”

“谁知道啊，又没人提前通知我。”

于是两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位长辈争执。

最后，在一阵争吵后，大家终于冷静下来重新讨论婚事。

大壮妈思虑半晌才开口说道：“我觉得不用告诉秦家这些细节了，反正白家女孩要做我们的干闺女，就当是自家孩子培养，生的孩子我们也能带，这并不影响山子他们的生活，干嘛要额外掏那么多钱？”

“没错，老婆，你的想法不错。

山子，等以后见了秦家那姑娘时也先别说这事，得等婚后告诉她。”

父亲点头称许道。

“明白了叔叔，我还以为要多给彩礼费。

那么该准备多少钱作聘礼呀？”

“彩礼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之前拿回的钱我们帮你存好了，足够用！”

二山的父亲答道。

听到这话，李二山顿时无言以对：给的钱本来就是为了你们花，怎么都存起来了。

“这是给你们二老尽孝心的钱，干嘛留着呀，我自已有不少钱呢。”

“我们在家也花钱不多，自然存了下来。

你自已留着吧，今后用得上。”

看到父母这么说，李二山也就不再反对了。

乡里没什么夜生活，吃了晚饭聊一会儿天大家早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后，大壮的母亲拿着一个小篮鸡蛋和一些带来的食物出门去见人。

她是去拜会张老太太，她姓张大约六十岁左右，是邻居家村子里有名的媒婆，在当地做婚姻中介。

乡村里大部分年轻人结婚都需要依靠这样的媒婆帮忙说和；各处的媒人们相互熟悉，并形成网络协作。

因此像二山的情况需要本地和秦家所在的村庄分别联系媒人协商才能顺利完成亲事。

届时若成功牵线搭桥，则须向两地媒人支付相应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