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族长，是这样的，今天要不是乔娃这事儿，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事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儿。如果回淳愿意花钱给乔娃治腿，那这事儿就是小事儿，证明他这个大伯当的可以，过得去。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这事儿对于族里来说就是大事。我前段时间听人说，有人亲眼看见裴信叔家的回淳在县城垂柳巷养了外宅了，是花了50两银子买的烟花柳巷的女子，据说还养了孩子了，花钱很多。”

“回川，此话当真？”

“没有百分百确定，毕竟我以前认为是回淳家有钱，养个外宅也正常，人家家里父俩童生呢，再说家里条件好，光水田都有二十几亩，人口不多，那银钱肯定不少，毕竟这和纳妾不一样，也没坏了规矩，触犯律法。”

“嗯，倒也是，不过回川，这个头带的不好，如果宋氏家族都像他这样，家族以后还有啥规矩可言。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我让二儿去实地调查一番，确定了再议。”

“我也是这个意思。回民哥现在是县衙衙役班头，行事更为便利一些。消息也更准确一些。”

“好，这事就交给我处理，现在去你家看看乔娃，然后等裴信家的消息再做计较。哼，我量回淳也不敢不给乔娃医治。如若他不愿意，我就家法伺候。走。”

宋裴维看到被宋回川包的很严重的样子，吓了一跳。

“乔娃，这是咋弄的？”

“族长爷爷，昨儿上山砍柴，到了傍晚想回来时，因为柴火太重，我又饿的前心贴后背，就腿软了，从山上滚下来，撞到水沟里的石头，腿也卡在石头缝里，当时就晕过去了，直到今天早晨下雨，才被雨水浇醒，我才直接来了族伯这里诊治，没料到如此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估计腿就废了，那以后在家日子就更难过了。族长爷爷，请你务必救救我和我妹妹。”

“放心，你爷爷已经去县里找你大伯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会让他出钱给你医治的。放心吧。”

“族长爷爷，我想我大伯应该不会出钱的，族伯说了，起码20两银子才能有希望看好，说不定还不够。我大伯岂会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银子。这等于要了他的命了。20两，他都能够到县里买个成年奴仆回来给他干活了，还能让我这12岁的孩子花那么多，族伯还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休息那么长时间，家里还有干活的人嘛，没人干活，谁养大伯家那么多人进的呀。”

“这是两码事。你是宋家子弟，花多少钱也是应该的，何况你亲爹对你家贡献那么大，他凭啥不厚待你和你妹妹。”

“族长爷爷，我不敢想。族长爷爷，小子这有个请求，不知道妥不妥当？”

“啥，你说。”

“如果，我大伯不愿意出钱给我医治，我也认了，毕竟我又不是他的儿子。可有一条，我想带着我妹子净身出户，可以嘛？”

“乔娃，这怎么行！你一个十二岁孩子，再带个九岁女娃，也没法立户呀，况且你爹娘不在，上面还有爷奶不是。”

“族长爷爷，我从七岁开始没了爹，10岁没了娘，一直在家里干活，现在包括我九岁的妹妹。我腿脚好的时候，尚且每天只能吃一顿半饱，以后腿残废了，家里哪有我活的机会。我也是想活着，所以今早才和回川族叔讨了个活下去的机会，经过族叔同意，才斗胆向你提些个要求的。我和妹妹想征得族里同意，过继给回川族叔。”

宋裴维回头看了一眼宋回川。

“族长，我也是看着这俩孩可怜，当然我也想给我家爱可找伴。不过最终决定权在裴信叔，没他同意，我也没辙。这可能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吧。”

宋裴维静下来想了想，觉得也是。按目前几个人的说法，宋回淳极有可能是不会出钱的，他完全可以推给他自已的父母，自已把着家产，等于是断了给孩子医治的机会。

作为族长，那肯定是不希望出现家族里出现苛待后辈的现象存在，至少不能摆在明面上，不然就是他这个族长处事不公，有事不管。对自已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他想到这里，对着宋远乔再次问道，

“乔娃，你确定要这样做？”

“族长，蝼蚁尚且偷生。没爹妈的孩子没人疼，只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呵，小娃儿，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呢，不知道你的还以为你是秀才身份嘞。”

“族长，我爹在的时候，有教过我认字，我也想读书，天下还有谁不愿意读书的呢。只是家里状况，我没那机会，有时候听着堂兄在家里读书，也就顺耳听听也是好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到族学去读书。前提是我要离开现在的家才有机会。”

“乔娃，那就看看你大伯的表现吧，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作为族长，我会酌情考虑你的要求的。”

宋远乔使劲想起来，给族长磕头，被宋裴维摁住，“乔娃，你别动，再受伤一次还得再受一次罪。你的心迹我明白了。且待你大伯决定再说。”

果然不出所料，宋裴信让小儿子宋回楼去县里找大哥，好不容易找到宋回淳，就被宋回淳一口拒绝。

“别说20两，就是二两我也不会拿出来给他医治。残废就残废了呗。亏你们想的出来，20两，都能买俩丫鬟了，有丫鬟伺候不香嘛。你回去就这么和爹娘说，我没钱。他们有钱让他们掏，他们看着办，那小东西又不是我的儿子，哪有大伯管医治侄儿的道理。我县里还有事，就不回去了。你们自已看着办。”

就因为宋回淳这番话，让在场的宋回楼都大吃一惊，宋回楼在回村的路上也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为啥他二哥会那么惨！接下来估计可能也要轮到他自已了。

他也突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趁此机会，脱离他大哥的掌控，独立出来。挣钱给自已的孩子读书不好嘛。

对，分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分家。凭啥他和自家婆娘要天天在田地里劳作，大哥家几个孩子千手不动，家产还握在他手里，让他在县里养着女人，花天酒地。凭他是童生嘛。

不就是童生嘛，以后我儿也会是的，还可能是秀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