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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苏醒
金风细雨楼宴请群雄的消息,不消三天,便已传至大乾十四州的每个角落。
乾京——皓月城。
作为乾京的王城,皓月城独享天下第一城的美誉。
这里与雪夜城不同,若雪夜城以风雅盛名,那么这皓月城就是最为直接的繁华,钱——就是这个城的代名词。
千里皇都,满城琳琅!
不过这几天,在这偌大的城池中,人群最为鼎沸的地方并不是商贾衣楼,也不是金银首饰铺,甚至连城间街道都少了许多人流。
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汇聚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叫做“临熙阁”,和金风细雨楼一样,在皓月城里是一座临溪而设的酒楼,规模不大,上下一共三层,但却是皓月城里唯一一座建立于一条名曰“长泠湖”的水上酒楼。
此楼坐拥乾京最美的湖景,尤其当黄昏降临之时,满湖金光,再配上湖中清秀的水莲,风景清雅,独具一格,最是一绝。
这般风景,便引得不少文人墨客常常汇聚于此,饮茶喝酒,谈笑风生。
除此外,这座酒楼还有两个特色,一是名曰“不落香”的七盏甜酒,此酒分别取自生长于长泠湖上七种不同的花的花蜜,在辅以江水,酿以四十七日所成,据闻,此酒一出香溢满城,可与百花相抗。
另外一个,便是这座酒楼的主人,乃是当今天子最小的女儿,封号——玉澜。这玉澜公主和当今太子一母同胞,皆为皇后所出,而且又是天子最小的女儿,所以备受宠爱,但传闻这位公主不喜深宫,不悦礼仪,索性便于长泠湖上立了这座酒楼,以便倾听天下趣事。
而最近,金风细雨楼宴请群雄的事情一出,临熙阁广邀知晓此事的说书人居于此地,楼里楼外好不热闹。
“啪!”
醒目一响,满座屏息凝神。
台上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缓缓道来:
“自上回讲到,这雷家堡少堡主雷渊,一人立于长绫之上直面仙子,本是穷途末路的境地,确逼得此子用处本命一技名曰“无惧”,独挡金风细雨楼那位仙子的“冰瀑流天”,虽最终力竭昏死过去,但以听心境直面入魂境的这种魄力,饶是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年轻时也不遑多让。”
……
台上阁楼中一位长相秀美的女子正惬意的倚靠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腿上的黄色千水裙,若有所思的饮着杯中留存不多的“不落香”。
在说书人讲完这一段之后,终于,光润玉颜的绝美容颜上柔柔的浮出了一丝丝满足的笑意,的舌头随后轻轻的抿了抿薄薄玉唇上残留的酒迹,像是凝着霜露的水眸上突然涌现出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渴望。
“可真的若论,此间少年中谁有资格摘取头筹,这金风细雨楼的三楼主花烛流当有此资格!”
听到花烛流的名字,这位绝美的女子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端着酒,扯着椅子,坐到了窗口之前,露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焦急的等待着说书人接下来的故事。
这一幕,让和她同坐此屋,一同饮酒的俊俏男子无奈摇着头。
除了这位女子之外,楼下的满座宾客同样急不可待,都在眼巴巴的瞅着说书人。
说书人一捋白须,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
“这位花烛流花楼主,当真惊艳绝伦,手捏佛家大慈悲手,一手便破了铸剑冢少冢主李从安三尺清风剑,随后又用了一招唐门绝技万树飞花,硬撼李从安的清风一剑,最终李从安无力掉落金风细雨楼十七楼,而花烛流虽身负重伤但仍处在十八楼楼颠之上,一举赢下了这场与群雄定下的赌局!”
“好!好!好!”
说书人话音刚落,绝美女子便一甩酒杯,丝毫不在乎这洒了一地价格斐然的不落香,连忙拍手叫好。
“然儿,赏钱!”
美丽女子高声一唤,一位长相娇柔的女子,连忙拿着钱袋子下楼,取出白银扔向台上的白发说书人,然后看着空空的钱袋子,撅了撅嘴,迈着款步跑了回来。
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埋冤自家主子:
“殿下,这几天都赏出去五百多两了,这月例钱都快没有了……”
“太子哥哥不在这呢嘛,找他要不就好了,笨!”
端着酒杯的男子一脸黑线,这杯酒怎么都咽不下去。
“玉澜,再这么疯下去,母后知道定又要关你禁闭。”太子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子,劝诫道。
“哎呀,知道了,你怎么现在学的比父皇还唠叨!”玉澜扭过头,脸上还留着满意的笑容,只不过语气却是格外的嫌弃。
……
太子又是一脸黑线,这天底下敢这么说他父皇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
突然,看向太子的玉澜眼珠一转,露出了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搬着椅子,一点一点蹭到太子身边,一把握住她太子哥哥的胳膊。
太子嘴角一抽:“做甚?!”
语气惊恐且无情。
听到声音,玉澜立刻做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娇滴滴的说道:
“好皇兄,帅皇兄,听说你过几天就要启程去云州了……”
“如何?”太子语气满含戒备。
玉澜不在乎,依旧异常温柔:
“玉澜这不是怕太想念太子哥哥了吗……又怕太子哥哥一路上没人可以说笑解闷……”
“说人话!”
“哦。”玉澜一撅嘴,翻了个白眼:
“你去和父皇说说,把我也带走吧,我给你提行李,如何?”
太子放下酒杯,看着自家妹子,一字一句说道:
“你,做,梦!”
???
这三个字一出,玉澜立马恢复成自已原本的模样,一把甩开太子的胳膊,指着太子鼻子就叫道:
“君翊,你可别后悔!你微服去花宵楼的事,我现在可还没和母后父皇说过呢,你要是不带我去,你也就别想去云州了,老老实实在你的东宫陪着我关禁闭吧!!”
君翊张着大嘴,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妹子,而后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威胁到:“你这妮子怎么知道这个事,你要敢说出去,我非要找理由让母后关你一个月禁足!”
“唔……唔……”玉澜疯狂的拍打着他的手,示意他赶紧送来。
然儿见状又无奈又着急,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您快放开公主,这……这快要捂断气了!”
君翊冲着玉澜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就连忙把手给松开了。
“啊啊啊!君翊!”
获得新生的玉澜张牙舞爪,好在被然儿一把拉住,没让她碰到君翊的一根汗毛。
君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七天之后启程,你要想去自已去和父皇求情,别忘了上次你偷摸离开乾京是什么下场。”
玉澜一把捋来凌乱的秀发,而后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上次那是我没准备好,被宫外巡逻的守兵发现了,这一次我可是有万全的准备,只要你配合我,我必定能够顺利出城,至于回来的事……回来再说吧!”
君翊知道自已这个妹妹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也不阻拦,任由着她,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你要知道,此次离京,确有要事,而不是什么周游天地,少不了和江湖势力打交道,谨记一切行动……”
“听你指挥是吧!”玉澜瞥了一眼太子,小声说道:“切,一点创意都没有。”
“知道就好。”
君翊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去,却被然儿一把拦下。
“你这是?”君翊不解。
然儿怯生生的看着君翊,壮着胆子说道:“太……太子殿下……钱你还没给呢……”
“你……”君翊气的差点晕过去。
……
又是三日之后,雪夜城,金风细雨楼。
自英雄宴谢客,金风细雨楼便一直未开门迎客,一时间楼里楼外都平静了不少。
池塘之上,一位绝美女子闭目养神盘坐在水波之上,这一美景引得楼内的所有店小二都躲在看台上,痴迷的看着这位女子。
楼内其他的姑娘一边嗔骂着这帮臭男人是色胚,一边又暗自对比,最后一个个赌气的离开了窗口。
“沙,沙……”
池边的树叶悄悄落下,塘水上微微的荡起了一丝涟漪,又是一阵清风拂过,掠起了美人额间上的三两青丝,下一刻,寒如冷霜的,静若如水的眸子轻轻睁开,一丝笑意挂在了烟水凝的脸上。
“水……”
一十八楼的房间内,一位白衣少年虚弱的睁开无神的双眼,双手无力的落在床沿,咬着牙挣扎的起身。
“嘎吱。”
窗户被风吹来,一缕温和的阳光射了进来,照在了他那张惨白如雪的脸上。
他努力的睁开那双还未习惯光明的眼睛,模糊的视野中,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他浑浊的瞳孔之中,此刻花烛流如梦似幻的凝视着那道美丽的身影,他努力的想要看清这个人的容颜,可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甚至连这个女子的轮廓都没办法看清。
“煊儿……”
花烛流痴痴的呢喃。
那张模糊的脸上,花烛流似乎看见了一位如画得女子,此刻正温柔的看着他,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久久不能散去。
烟水凝看着花烛流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
“陵儿,你醒了。”
烟水凝从窗外跃进房间内,轻轻端起水杯放到花烛流的手里。
在掌间接触到冰冷的瓷杯一刻,花烛流轻轻一颤,浑浊的双眼慢慢变得清明,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缓缓变幻成烟水凝那张美丽的容颜。
“泞兮姐……”
花烛流轻轻唤道,语气里藏着三分落寞。
烟水凝温柔的注视着花烛流,在他将水饮下,轻轻接过瓷杯,柔声说道:
“如果有机会,真的想见一见这个一直被你放在心底的女孩儿。”
花烛流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再见一见。”
这个女孩儿一定很美吧,烟水凝想道。
“如果一个女人知道一直有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想必这个女人会很幸福吧。”烟水凝说道。
花烛流静静地看着烟水凝,沉默不语,晌久才缓缓开口:
“泞兮姐,你会吗?”
烟水凝微微一愣,随即开朗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谁的过去比谁的过去更珍贵,也许有人一直记得你,也许你一直记得某人,谁又知道谁更幸福呢?
花烛流缓缓躺下,脸上铺满了夕阳,他又想起了某个女孩儿的模样,现在应该也依旧和这夕阳一样,温润着时光。
“泞兮姐,我睡了多少时日了?”花烛流轻声问道。
“今天已是第七日……”烟水凝看着他,眼睛里浮起歉意:
“是泞兮姐害了你,若是当日没有收手,你不会像今天这样……”
说着,烟水凝双目便泛起了泪光。
花烛流微微一笑,轻轻握住烟水凝的柔荑,闻声说道:
“泞兮姐,有些事是我自已要做的,你帮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何必过意不去。更何况,你我姐弟之间,犯不着说这些,非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先开口,而不是你。”
烟水凝满含泪光的看着眼前这个如画般的少年,终是会心一笑,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我去把你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你二哥,你先好好休息。”
花烛流含笑点了点头,目送烟水凝离开,最终在夕阳的拥抱下缓缓睡去。
……
再醒来,已是银月凌空,点点繁星,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
花烛流睁开眼,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木桌边,坐着君云升、钱自来、烟水凝。温酒正端正的站在木桌后,身边还立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儿。
“醒了,醒了!”
钱自来看见花烛流睁开眼,连忙端着水杯跑了过去,宽厚的臂膀轻轻扶起花烛流虚弱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已的身上。
花烛流莫名的舒缓,实在是他二哥身上的肉靠着太舒服了。
君云升和烟水凝也急忙起身,看着花烛流虚弱的身体,满是悔意。
“好了,好了,二哥。”
花烛流轻轻拍了拍钱自来的手臂,钱自来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缓缓松了口气,然后慢慢把水杯从花烛流的嘴边拿下。
“老三,如何?”
君云升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
“大哥,别担心,无碍。”花烛流象征的晃了晃手臂。
君云升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谢谢……”
一声谢谢,将花烛流的视线转向了那个娇小俏丽的女孩儿。
此刻的江漓和当时初见那时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穿着一件水绿色的纱衫,水瀑般的长发披向背心,只用一根银色的丝带轻轻挽住,秀丽的脸上竟然还画了微微的淡妆,应该是楼内姑娘的手笔,但不得不说,这个娇小的女孩,此刻既保留着孩童的稚嫩,又兼具着成年女子的风情,霎是美丽。
花烛流没有拒绝这声谢谢。
“你弟弟怎么样了?”
“他现在应该在和楼里的姐姐们玩。”
闻言,花烛流轻轻一笑,觉得本该如此。
“好啦,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已。”烟水凝语气里有些埋怨。
“对对对,水凝姐说的没错,这一次,你身上的陈疾爆发,若不是提前吃了药,恐怕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钱自来担忧的说道。
花烛流刚想摆摆手,却发现自已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作罢。
“多年的毛病了,何至于这么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兔崽子,你这叫好好的吗?若不是你命大,今天就是你的头七了!”君云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出声骂道。
花烛流嘴角一抽。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清心阁的行程,再养两天等能下床了,你就和你泞兮姐一同前去。还有我已经让你泞兮姐封了你的五层心脉,切记不能再动用内力了。”
“啊?!”
花烛流一愣,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最终还是被动接受这个安排。
他知道他大哥有和自已一样的毛病,做了决定的事同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即便这件事和他自已没有关系。
“泞兮姐也要去吗?她可好久没入过江湖了!”
“你以为我想让水凝陪你去啊?”
君云升翻了个白眼,他恨不得烟水凝一辈子都留在自已的雪夜城。
“是我提议要去的,这一路上,我不放心,尤其你现在重伤之躯,如若再发生变故,或动用内力,恐怕神仙救你也来不及。”
花烛流稍稍思忖了一刻,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自已这一路确实需要有人保护,光靠温酒一人显然是不够的,如果泞兮姐一同前去,起码安危这件事不用劳心了。
“好,我同意。”
之后,花烛流一个一个把这些人目送下楼,只留下了江漓和温酒两个人在房间内。
“公子,李从安等人现在也在楼内静养,知晓你醒来,便也想登楼见你。”温酒抚着花烛流坐起身,递上茶水,微声说道。
花烛流看了一眼江漓:
“明日吧,今日江漓在此,不宜见面。”
温酒颔首。
江漓站在原地,两个手指不停的搅动,一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她知道上一次在这个房间,他们之间闹的很是不愉快。
花烛流指了指她身边的木椅,轻声说道:
“坐。”
“哦!”
江漓一愣,乖乖听话的坐了下去,两手放在膝上,格外乖巧。
花烛流见状笑了笑,回忆起当时江漓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竟觉得有趣。
“你笑什么?”江漓问道。
“我哪里笑了?”
“你就是笑了。”
……
笑的还挺好看……江漓心道。
花烛流无奈望着江漓,半晌之后,开口:
“过几日去清心阁,你陪我同去吧。”
“啊?!”江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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