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去

傍晚，夕阳西下，昏黄柔和的光透过云彩，照在山坡上。

碧绿的草地铺满了整个山坡，这是这个村子最高的地方。

从菲娜嫁到这个小岛的那天起，便和这个小山坡结下了不解之缘。

从前的菲娜和泽法吵架、闹别扭，便喜欢到这里来，一开始是因为这里风景好，也清净。

后来，泽法也发现菲娜生闷气的时候，喜欢到这里来，于是，他也追了过来，二人边并肩坐在山坡的最高处，谈着各自的心事。

微风拂过小山坡，拂过二人的脸庞，带走了所有的不良情绪，时间久了，这里也就成了两个人谈心，疏解矛盾的地方了。

后来，泽法走了，常常一年半载回来一次，菲娜每次想念泽法的时候，便会独自来到这里，怀念着从前两人的点点滴滴。

再后来，蓝染来了，那个时候的蓝染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但在菲娜的眼里，蓝染是仍旧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伤和孤独感之中。

于是，菲娜便常常带着蓝染来这里散心，希望这里的风也能带走蓝染心里的悲伤和孤独。

后面的日子里，每天傍晚，吃完晚饭后，菲娜便会带着蓝染和兰彻来到这里。

菲娜坐在山坡的最高处，眺望着海的那边，而蓝染便陪兰彻在山坡下玩耍……

微风拂过草地，带起一根根碎草，吹过蓝染的脸庞，吹过泽法的耳边，吹到菲娜和兰彻的墓碑上。

蓝染穿着那身菲娜给他买的衣服，泽法黑色的西服，两人一起伫立在菲娜和兰彻的墓旁。

随着菲娜和兰彻的棺木慢慢的被掩埋起来，蓝染的心脏也越发的绞痛。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在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蓝染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揽在了蓝染的肩上。

蓝染不用回头，便知道手的主人是泽法。

虽然泽法强装平静，但是颤抖的手臂还是出卖了他。

看着墓碑上菲娜和兰彻的照片，蓝染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蓝染的眼前浮现出了菲娜温柔的笑容，浮现出了兰彻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浮现出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过去，随着牧师的祷告完毕，宣布了葬礼到达了尾声，蓝染这才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

泽法从蓝染的身侧走过，他的手中拿着一束枯萎的玫瑰花，这是泽法从伟大航路上的一座以鲜花闻名的小岛上买的。

他本来是想给菲娜一个惊喜，为了不让花朵打蔫，枯萎，他在进入西海的第一时间，便用月步赶了过来。

不过，终究还是没赶上……

花终究还是枯萎了……

泽法将花放在菲娜的墓前，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泽法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他造下的孽果，他甚至想要通过以死谢罪，来清洗自己身上的罪恶，但是海军的职责和理想始终压在他的肩上……

或许，他有着更好的赎罪方式，那就是战死在剿灭海贼的战场上……

这时候，蓝染也缓缓的走上前，手里捧着的是那件他未送出的“生日礼物”。

蓝染将那条裙子整齐的叠起来，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蓝染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带走它了，把它留在这里……

或许带它在身边，可以让自己思念，但是留在这里，也是给逝去的菲娜阿姨一个慰籍……更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心安之处……

……

泽法和蓝染并肩站在岸边。

“呜呜～”轮船鸣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泽法并没有带电话虫，所以他的属下依旧还是按照原本的速度行驶。

轮船靠岸，一队队的海军士兵，蜂拥而下，脸上充满着喜气洋洋，就当众人准备列队进入村子时，泽法阻止了他们。

小队长刚想问些什么，泽法的副官看出了什么，立即出言喝住了他：“听从泽法大将的命令，立即准备返航！”

泽法依旧是不说一句话，只是等人都上船了之后，牵着蓝染的手，慢步走上了海军战船。

轮船很快再次起航，鸣笛声再次响起，将蓝染的思绪带到了远方。

望着远处的的废墟，蓝染依旧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两天前这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和睦热闹的村庄，如今……

血手海贼团的海贼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幼小的孩童。

当蓝染和泽法埋葬村民的尸体时，血手海贼团的狠辣和残忍再次震惊了蓝染，有的村民甚至拼不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天色渐渐昏暗，泽法的副官莱奥，走了过来，想喊蓝染去吃饭。

蓝染跟随着莱奥，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莱奥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便退到了蓝染身后，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进来吧。”一句浑厚的男声从房间内传来。

听到回应后，蓝染被身后的莱奥推到了房间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制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台灯。

一盘盘饭菜被摆在了小桌子上，直接把桌子给占满了。

泽法看着蓝染，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得沉闷的说道：“吃饭吧。”

蓝染倒没有那么局促，得到允许后，便很快的找地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看到蓝染爽快的开始吃饭了，泽法也没了一开始的局促和紧张，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很快，饭菜被两人吃完了，这时，泽法按了一下旁边书桌上的按钮，一阵铃声想起。

很快一个勤务兵敲开了门，快步走进屋内，把碗筷和桌子收了起来，打包带了出去。

泽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睡床铺，我睡下面。”

说罢，泽法便自顾自的在地板上铺好了床，躺了上去。

看到泽法这个样子，蓝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躺在了泽法的床上。

蓝染双手插在枕头下面，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努力的接受并适应着现在的一切。

可能是这两天情绪起伏太大了，也可能是战斗太累了，蓝染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看到蓝染沉沉的睡了过去，泽法也长舒了一口气。

泽法悄悄的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找到副官莱奥，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开始了日常巡视。

当泽法巡视完了整艘船回来后，发现蓝染还在安静的睡着，他悄悄的躺进了被窝，看着蓝染的稚嫩侧脸，瞬间感到了一阵心安和踏实，很快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