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仗义执言

“方功曹，我兄弟不光进了前十，还夺得了第一。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哼，只是剑炉的学徒而已。”

“嘴还挺硬。”

赵锦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说过的话，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大家让开一条道，让咱们这位功曹大人，学老鼠一般爬着出去。”

人群哗啦一声分开，让开一条道路。

方柄昆面皮抖了抖，暗暗后悔当初说了大话，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根本无法收回。

可若是真学老鼠爬，那也太丢人了，只怕一夜之间他就成了顺天城中人们口中的笑柄。所以，肯定不能爬，相比而言，言而无信便不算什么了。

“一句戏言而言，你还真当真了。”

方柄昆脸上带着不屑冷笑一声，说道：“再说，你也配！”

瞧不起，蔑视，赤祼祼的嘲讽……

赵锦额头上青筋暴跳，真想冲去一掌拍死这个头肥猪。

然而，这里是剑炉，由不得他撒野。

别说他，便是灵鼠帮的帮主来了也不够格。

“他说过的话，诸位也听见了。”

赵锦咬着牙，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诸位，此人言而无信，你们就任由他如此做派？”

权贵们相互看了看，嘴角上带着揶揄的笑意，没有人理会赵锦。

他们乐意看到方柄昆倒霉，也十分乐意看他的笑话。但是，正如方柄昆所说，他一个帮派匪人，也配。

道理，只有在力量对等时才有。

赵锦心中越加愤怒，目光看向荆无术。

“你们之间的恩怨，与剑炉无关。”

无须荆无术开口，张真一直接给了剑炉的态度。

确实，赵锦又不是剑炉中人，他受什么欺负，关剑炉何事。

赵锦目光变得有些绝望，瞧着方柄昆得意的嘴脸，瞧着权贵冷漠的眼神，双拳握得咯吱作响，却又无可奈何。若他独自一人，大可杀个痛快，闹个天翻地覆，如今他已有家室，帮中还有朋友兄弟。

被亲情友情的网困住，怎能由着他的性子施为。

“终究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路到桌子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方柄昆得意的冷笑一声，犹不解恨的踩上一脚，说道：“我便是说话不算话，你能够奈我何？”

赵锦嘴角动了动，心如死灰，便在这时，耳边传来周清的声音。

“哈哈……今天真是开眼了，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周兄。”

赵锦心生感激，冲周清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趟这趟浑水。

因为区区一名普通的剑炉学徒，根本奈何不得方柄昆，便是剑炉，只怕也不愿意为一名学徒出头得罪方柄昆。

“有些事，终究是看不惯，更何况此事有与我在关。”

周清神色坚定，赵锦为帮他入剑炉，因此受辱，于情于理周清都需帮忙。

他这副做派，倒是令张真一有些意外，回想起刚刚周清圆滑的话，不由地上下打量他几眼，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般。同时，又好奇他怎么管这件事。身为世家子弟，他很清楚，方柄昆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背后势力肯定不一般。

同样好奇的，还是厅内的众人。

“你管？你能奈我何？”

方柄昆嗤笑一声，反正早已得罪了周清，自己没必要再重新讨好一名剑炉学徒。

周清盯着方柄昆，冷笑一声，突然转身，冲着荆无术施了一礼，愤怒地说道：“荆大师，此人曾与弟子打赌，如今输了，却不认账，分明就是瞧不上剑炉。如果不施以惩罚，剑炉威严何在。”

“啊……这？”

众人一愣，没想到周清把这事扯到剑炉身上。

张真一突然乐了，觉得颇有意思，侧头望向荆无术。

众人此时也望向荆无术，以荆无术如今的身份地位，一言一行确实可以代表剑炉。

他若发话了，别说区区方柄昆，便是方柄昆背后的人，也要慎重考虑好该如何抉择。

赵锦一颗绝望的心，又起了希望。

“荆大师，方某绝无这个意思，请不要受人蛊惑。”

方柄昆脸色大变，连忙上前解释，再也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荆无术微微皱眉，瞥了一眼周清，神色淡然地说道：“你刚成为剑炉的学徒，我并没有看到此人对你有所不敬。”

言外之意，他不会帮周清。

方柄昆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冷冷瞥了周清一眼，暗想等今日过去，非托着收拾这小贼不可。区区一名学徒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锦苦笑一声，果然不行。

“身份不够吗？”

周清神色不变，似早预料如此，沉声说道：“荆大师，如果成了剑炉的记名弟子。此人对我不敬，剑炉是否能为弟子撑腰。”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寂静。

众人听明白了周清的意思，学徒只能算是剑炉的外围成员，记名弟子，却是剑炉的核心，自有身份在。

周清此时只是学徒，但是他此次选拔取得了第一名，有一次参悟天剑碑的资格。若能够成功引得天剑碑绽放宝光，便能够成为剑炉的记名弟子。

届时，身份地位自然不同了。

只是，他哪里来的自信。

剑炉成立百年，获得参悟天剑碑的机会虽然不易，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有许多人获得过。然而，能够令天剑埤绽放宝光的，却是百里挑一，纵是一些天姿卓绝之辈，也并非都成功了。周清纵然天资不凡，也不见得必定成功，他哪里来得这般自信。

方柄昆刚刚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双眼闪烁着一丝怨毒之色，有些抓狂的瞪着周清，还没完没了是吧。虽然他不觉得周清能够引得天剑埤生出宝光，但是却不想冒险，紧张地盯着荆无术，生怕他应下。

“师父常说我过于自信，今天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甚。”

张真一上下打量着周清，一副同道中人的欣赏模样。

荆无术微微皱眉，在众人的注视下，沉声说道：“自然。”

“你……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能够成功吧，狂妄至极。”

方柄昆脸色大变，愤怒地说道：“本官就在这里，瞧一瞧看你能否成为剑炉的记名弟子。若是成不了，此番羞辱本官势必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