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军管会出手

前些年，还是旧社会那会儿，何大清在东直门外街面上摆包子摊，那天不知道他要去干啥，非得让没做过小买卖的傻柱帮着卖包子，正巧，遇上了溃兵。

傻柱眼见情况不妙，急忙收摊，端起馒头筐就跑。溃兵瞧他是个孩子，倒没开枪只是紧追不舍。

从小在四九城里长大，傻柱对胡同、小巷子等的道路是非常熟悉的，他七转八拐的一顿绕，从东直门外逃到朝阳门外，才算把那几个追他的溃兵给甩了。

傻柱好不容易摆脱了溃兵，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商人，那人用手里早已作废的伪币忽悠走了傻柱手里的包子，连同馒头筐都给包圆了。

十二三岁的傻柱，哪分得清伪币、法币、金圆券的，他开开心心的回家，把钱交给了何大清。

何大清见到傻柱拿回来的是一把早已作废的伪币，当场被气得拿起擀面杖追着傻柱就打。

他在四合院院子里追着傻柱打还不算，对傻柱的称呼从原来好好的“柱子”，成了开口闭口的叫骂“傻柱”。

四合院里的街坊们听何大清怒不可斥的骂自已的儿子“傻柱”，他们不嫌事大的把“傻柱”这外号给叫开了。

“傻柱”的外号被大家喊了这些年，溃兵及不良商人给他造成的阴影不是一丁点。

兄妹俩到了军管会大门口，傻柱瞧着着军装的门岗人员，他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放下了背上的何雨水后，杵在那里迈不动腿了。

上一世的何雨水在新社会里生活了七十来年，清楚新社会的各级工作人员是为大众谋福祉的。

她看见了军管会的工作人员，仿佛让她见到了救星，迈开小短腿就往军管会里跑，遇上了男的甜甜的喊叔叔，遇上女的喊阿姨。

这时，军管会的工作人员，哪个不是久经风霜、铁骨柔情，心中怀揣崇高理想的人，他们见这么小的女娃娃跑进来，女性工作人员热心的抱起了何雨水，关心起了她。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来我们这里玩了啊？你家大人呢？”

“我妈妈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我爹爹被坏人拐跑了。”

“我爹不见后，院子里的街坊把我家的钱粮什么的都拿走了。”

“拿我家东西被我撞见了，还吓唬我：要是我敢说出去，要打死我、把我卖了。”

“可我肚子好饿，呜呜…”

何雨水小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回忆着上一世的苦难，心里发酸，在女同志温暖的怀抱里，撕心裂肺的哭上了。

小女娃扯开嗓门大哭，把军管会里的工作人员弄得手忙脚乱的，几位女同志拿着糖、瓜子花生等零嘴来哄她。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啊？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啊？”

何雨水的小手抓起糖就往兜里装，边装花生等零嘴，撅着小嘴天真无邪的开口道：“我不用叔叔、阿姨们送的，我哥哥就在门口呢。”

“我来找你们，是想让叔叔、阿姨们帮我把爹爹找回来。”

“家里东西都被街坊拿走了，爹爹不回家，我和哥哥会被饿死的。”

几位女同志听的心里难受，相互看了看，一位女同志把在门口等着何雨水的傻柱请了进来。

傻柱虽然也是未成年，可他毕竟十五六岁了，他见军管会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兄妹那么客气，他是有问必答。

当问到何大清在哪里时，傻柱回答不上来；何雨水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在一旁看似无心的适时插嘴：把何大清所在保城的大概位置、白寡妇及几个儿女的情况透露了一下。

问到他们家被偷的事时，傻柱可就比何雨水讲的详细多了，少了多少钱粮、少了多少物品等，就连他找易中海寻求帮助，易中海让他不能找军管会的事儿都给说了。

几位女同志本来以为：这么小的女娃娃是来闹着来的。听完了半大小子傻柱的叙述，他们发现今儿个小女娃来反映的事儿不小，不及时处理，会涉及眼前两个孩子的生存问题。

他们做完相关的笔录、登记后，有人去联系保城方面，争取尽快帮两个孩子找回父亲何大清；同时，有一位女同志抱着何雨水，由几位男同事陪同，带着傻柱往四合院赶去。

话说何大清，自傻柱兄妹俩的母亲去世后，他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在旧社会里，有八大胡同他在男女之事上倒没犯糊涂。

迈入了新社会，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复存在，一次何大清和易中海在外酒后，易中海把白寡妇介绍给了他。

趁着酒劲，白寡妇跟何大清成了好事。两人好上后，对待何大清柔情似水的白寡妇，天天撺掇何大清跟她回保城生活，哄他：保城的生活压力小，等生活安稳了，可以把傻柱兄妹一起接过去。

傻柱兄妹毕竟是何大清的亲骨肉，他虽然有了满意的新欢，哪里能割舍得下儿女。他举棋不定，便找老街坊加曾经带他去八大胡同的老友易中海商量。

易中海从何大清祖上做过御厨、给旧社会的达官贵人做过饭菜说起，再到何大清做过小买卖等各方面给他分析，说他留在四九城会害了傻柱兄妹，劝他离开四九城。

经过几经权衡，何大清在白寡妇不停游说下，他把傻柱兄妹托付给了易中海，得到了易中海会照顾傻柱兄妹的承诺，他才悄悄的跟白寡妇去了保城。

何大清悄无声息的离开，他是怕告诉了傻柱兄妹，这两个孩子会不让他走，甚至会弄得路人皆知。

离开四九城前，何大清不光在家里给傻柱兄妹俩留下了几个月的生活费，还给他们准备了几个月的粮食、煤球等生活物资。

他担心孩子们小，会有什么突发的事发生，还留了一些应急的钱在易中海那儿，让他见到傻柱兄妹遇到难处时及时出手帮忙一下。

离开四合院前，何大清特地找上易中海，声言：等他在保城站稳了脚跟，每月会寄生活费回来，到时候麻烦他转交。

易中海面对何大清时，一副老好人模样，无不满口应承。何大清见易中海夫妻俩连后院的孤寡聋老太太都在热心照料，也就不疑有他，安安心心的走了。

何大清满心欢喜的跟着白寡妇到了保城，他见保城的房子便宜，想着时机成熟了，傻柱、何雨水也要来生活，到了保城没几天就买好了一套二进院的房子。

满面春风的何大清，凭着他祖传的谭家菜手艺，在四九城里丰泽园、鸿宾楼里练出来的本事，很快在保城当地有名的饭馆应聘到了大厨的工作。

生活有了着落，何大清怕落人口舌，跟白寡妇在保城领了结婚证。

何大清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天，一天下班后，他提着从饭馆带回的几个菜，推开家门，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两个十来岁的男孩，一个比何雨水大一点的女娃。

白寡妇见何大清回家，热情的招呼她的几个孩子，让他们对着何大清喊爹。除了白寡妇最小的女儿乖乖的喊了声爹，她的两个儿子则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饭菜上桌，何大清习惯性的喝起了小酒，结果，他还没夹两筷子，桌上的菜就没了踪影。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白寡妇虽然对何大清瞒起了她孩子的事，可此时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何况他自个儿还有两孩子，他想着为人父母不容易，没去为难白寡妇，也没给三个孩子脸色看。

白寡妇跟孩子们长久未见，当晚，她开心的跟小女儿住进了主卧室，打发何大清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住偏房。

第二天，白寡妇的两个儿子嫌弃何大清睡觉打呼噜，影响到了他们，死活不让何大清上床。白寡妇去杂物间收拾了一下，准备好了一床被褥，劝何大清将就一段时日，等孩子们熟悉了就好。

在饭馆做大厨的工作，营业时间里的客人多，到了饭点基本只能对付上几口，饭馆让大厨带菜回家的初衷是：回家能定定心心的祭一下五脏庙。

自白寡妇的孩子们到来后，何大清是睡没好地方睡，带回的菜吃不到几口，那是白寡妇曾经跟他常宣扬的：到了保城，小日子过的会多滋润。

晚上，何大清靠在杂物间的简易床铺上，想着：白寡妇对自已的孩子们是多么的纵容，而他的日子过的还不如旧社会里的长工。

境遇的不如意，加上他牵挂在四九城里的傻柱兄妹俩，心里隐隐后悔：当初不该跟白寡妇来保城。

可当他想到祖上干过的御厨工作，他自个儿做过的小买卖，怕回了四九城会害了自个儿的两个子女，只能认命的早出晚归，养活着白寡妇及她的三个孩子。

这时的保城还没经过发展，就那么小一点地，四九城的军管会跟保城方面联系后，当地的工作人员没费啥劲就找到了何大清和白寡妇。

何大清到了保城军管会，工作人员跟他了解清楚了情况后，请他配合回四九城：把家里的孩子安顿妥当，家里被偷光的事给去处理好。

当年，能在四九城东直门外街面上做买卖的何大清，既不可能蠢笨，也不可能是虫儿上脑后就会没脑子的人。

他不要太会看形势，原本他还担心这担心那的，见自个儿都成了军管会记录在册的人，却一点事儿没有，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晚，他对白寡妇一顿哄，声言：回四九城处理好了事情就回来。白寡妇以为何大清被她吃的死死的，她对自已的魅力非常自信，贴心的反复关照何大清：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第二天赶早，何大清背起行囊、带着藏起的家当，坐上了回四九城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