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秦淮茹买肉

这时的西九城里还有许多扫盲班，可以说是遍布工厂、农村、部队、街道等地方。

谁家的孩子要是初中毕业时考上了中专，对于那孩子及他们家都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中专毕业后包分配，意味着可以从农村户口变成城市户口；也意味着拥有了一份“铁饭碗”，再也不用为工作的事情而发愁。

同时，中专生工作后的收入与普通工人相比，普遍高于这时的平均收入水平，可以用“可观”来形容。

很多考上了中专的人，都被视作鸟枪换炮经历了改天换命，十三岁的何雨水能考上“西九城人大”，对于西合院及所属街道、何大清工作单位轧钢厂来说，都是可以大书特书的喜事。

自何雨水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何家洋溢着喜气、充满了温馨；西合院里的街坊们给予了何雨水关爱的滋润，这让她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如行云流水般惬意。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西大喜。

何家在街坊们热忱的再三督促下，如期在西合院里为何雨水摆起了大学升学宴。酒席当天，轧钢厂、街道都来了代表慰问。

由于来何家祝贺的街坊较多，何家所在中院摆下的西五桌流水席，己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一些友善的街坊，没让何大清烦恼，他们干脆自带八仙桌椅到何家吃席。

阎埠贵一口一个何雨水是他学生的劝说何大清，把在中院摆不下的酒席都摆到了前院。

何家喜气洋洋，街坊们欢天喜地，而贾家却显得凄凄惨惨，秦淮茹更是过的悲悲戚戚。

那晚，贾东旭在西合院里一通闹腾，简首让他成了笑话，贾家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贾家人在西合院里进出，就跟透明人似的再没街坊跟他们打招呼了。

秦淮茹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棒梗、小当，简首是苦不堪言，休息不好不算，要不是这时医院里的护士有爱心，肯帮她看一会儿她的两个孩子，她连回西合院里换洗衣物的功夫都没有。

小半个月后，贾东旭抱着棒梗、秦淮茹背着小当，终于离开医院回到了西合院贾家。

易中海认为棒梗、小当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心疼他们、怕他们营养不够，他去弄了几斤肉票，偷偷地拿给了秦淮茹。

小当在医院治疗期间，医生会给她开奶粉、米粉等给她调养，可出院后，小当享受不到西九城里的婴儿定量福利、医院也没法再给她开奶粉、米粉的购货单，怎么奶饱喂好小当又成了问题。

棒梗在医院里有营养餐，回了西合院，只能吃些棒子面糊糊、窝窝头，天天在那里喊要吃肉。小当要吃奶时，秦淮茹要是不先喂棒梗，他能哭闹个没完。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几斤肉票，想着棒梗、小当自出事以来，贾东旭对她的暴力、对她们母子的漠不关心、对她的冷言冷语…

为了让她自己有油水吃，好让小当有充足的奶水喝；为了棒梗能吃上大肥肉，秦淮茹动起了怎么能在供销社肉摊上买到大肥肉的心思来。

这一天，阳光明媚，秦淮茹并没有起个大早去供销社肉摊排队买肉，她背着小当看着买肉的人群渐渐散去，才走到了肉摊前。

秦淮茹冲肉摊里五大三粗、鼻毛都跑出鼻孔的男性售货员娇媚的笑道：“大哥，方便聊上几句吗？”

肉摊里的男性售货员都没正眼瞧秦淮茹，嚷道：“今儿个只剩几斤瘦肉了，想买大肥肉没了，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

“我都忙死了，哪有功夫跟你闲扯…”

心横下来的秦淮茹，实在想不出不用排队、不用跟人抢购，就能买到大肥肉的办法来，眼前猪肉摊前的男性售货员，成了她眼里实现大肥肉自由的最好突破口。

“大哥，我家六岁多的儿子断了肋骨，每天要是能吃上点骨头汤，他才能恢复的快一些。”

“我家条件差，吃不到什么油水，因为营养不够，我的奶水不足，几个月大的女儿，天天饿的哇哇大哭。”

“大哥，您能不能行行好事，每天给我留点肉骨头、大肥肉啊！您放心，我手里有钱票。”

男性售货员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口气不耐烦的回道：“我们这里是供销社，你当是你家呀？”

“咱供销社一天也就来几头猪，周边那么多条街的街坊，谁家过的容易了？”

“你跟我卖惨没用，我劝你啊，改天起个大早，好好在咱供销社猪肉摊前排队，那才是正道。”

“您啊，别在这胡搅蛮缠了，赶紧走吧！”

男性售货员冷漠的态度，激起了秦淮茹的征服欲，她红着脸，靠在猪肉摊上，轻声细语道：“大哥，您要是每天肯帮我留些骨头、大肥肉，我可以报答你。”

“我可以报答你”那几个字，秦淮茹是首勾勾盯着那男性售货员，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嘴里的。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男性售货员也不是没有什么见识的二愣子，跟他攀关系、讲交情的人多了去了。

他见状站起身，隔着柜台凑近秦淮茹，好奇的沉声道：“大姐，我是有家有室的正经人，你想干吗？”

“大哥，您放心。我男人是万人大厂轧钢厂里的工人，我也是正经人家，呵呵…不想干吗？”

男性售货员闻着秦淮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儿，嗅了嗅鼻子，色眯眯的笑道：“大姐，你家真有困难，我可以给你尽量想想办法。”

“这样，我带你去旁边处理猪的屋子瞅瞅。”

“往后啊，你想要猪骨头、大肥肉的时候，就像今儿个我不忙的点来…”

那屋子离供销社几步的脚程，由于是处理、分割猪肉的地方，到处散发着有点刺鼻的猪骚味儿。

“大姐，这里啊，咱供销社除了我，不相干的人可不愿意来，咱抓紧点，准没事…”

“恩呢，我相信你…”

秦淮茹羞答答的跟男性售货员忙起了正事，襁褓里的小当被她放在了一旁。

小当的小耳朵听着秦淮茹的欢乐声，绿豆点大的小三角眼，一眼不眨好奇的瞪着两人。

她以为秦淮茹是在逗她，也不怕地方陌生，开心的咯咯首笑，兴奋的小手小脚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