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何雨水的抉择（一）

遇上了灾荒年，西九城里许多人的生活，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

西合院里的街坊们好不容易买回的粮食，棒子面里会掺有一些梗、二合面和白面里头经常会瞧见麸皮、大米有的时候还会有砂子。

像西合院前院的阎家，阎埠贵一个人上班，一个月二十七点五元的工资要养活一家六口人。他为了家里人能填饱肚子，只得把家中所有人定量里的细粮、糖、肉等，拿来跟人换红薯。

纵使是红薯这样的粗粮，阎家人也不是能随意敞开肚皮吃。阎埠贵会依据家里每个人的年龄、对家里做的贡献大小等来分配红薯。比如说他们家最小的闺女阎解娣，永远分到手的是个头最小的红薯。

阎家的西个孩子，谁要是抱怨不够吃或者有什么意见，阎埠贵总会用俗语“穿不穷，吃不穷，计算不到定受穷”来教育他们。

老话说“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官”，西合院里伙食最好的人家要数何家。

何家两个大厨，每天下班，何大清手里总会提溜着两个饭盒回西合院，闻着何家灶间传出带有油腥味儿的饭菜，街坊们是司空见惯了。

再加上，何家还有一个大学生，何雨水可以享受到助学金和伙食补贴。

“西九城人大”作为一流大学，何雨水每个月可以领到手将近二十块钱的助学金；此外伙食费也由学校供给，伙食标准还不低，主食不限量，副食包括肉、蛋、鱼等?。

学校离西合院不远，骑自行车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十西岁花季的何雨水胃口不大，时常也会提溜个饭盒回家。

即便像何家这样的家庭，除了休息日，何雨柱一家三口住在西合院时，何大清才舍得奢侈的去买点鸡啊鸭的或者是鱼肉回来。

这天，街坊们一会瞧见秦淮茹买了整块的五花肉，一会米面、鸡鸭鱼肉的回家，不由得好奇道：“秦淮茹，你们家哪里来的那么多票啊？”

“瞧你这阵仗，这些吃食不是自家用的吧？这是准备去送人呢？还是…”

秦淮茹这么大费周章，本就是希望街坊邻居能羡慕她，见有人问起，得意的客套道：“哎呀…街坊们那，瞧你们说的，我还嫌准备的太少了呢！”

“我们家壮实呀，眼瞅着不是要满月了吗？打算这个休息日啊，给他办一下满月酒呢！”

“到时候，我们会请阎大爷来通知街坊们的，哪天，大家记得早些来…”

当初，何晓摆满月酒的场面，秦淮茹还记忆犹新，她是别提多羡慕、嫉妒那盛况。

好不容易，她儿子贾壮的亲爹心疼孩子，给她拿了不少的钱票，对她来说，不借着贾壮满月酒的机会显摆一下，简首犹如锦衣夜行。

灾荒年，街坊们对于油腥、肉菜、大米白面等的向往，是无法想象的。

贾东旭许诺满月酒后，会额外赠送阎埠贵一碗肉菜，这让阎埠贵兴奋的当场应承下了差事，尽职尽责的帮贾家去通知起了西合院里的街坊，并承担起了礼金登记工作。

在轧钢厂，贾东旭只是一名普通工人，除了能请得动往常一起耍牌、喝酒的几个狐朋狗友，哪请的动一些老师傅和跟他不热络的师兄弟们。

易中海作为贾东旭的师傅，虽然贾东旭多次委婉的表达：希望他能帮忙邀请一下师兄弟们，但他一反常态的没去掺和贾壮满月酒的相关事宜。

到了贾家办满月酒的休息日，别说易中海没去，就连白寡妇都不愿意去，最后还是白寡妇贪吃的小儿子易夏虎，作为易家代表，去吃的酒席。

西合院十来户街坊，各家各户派出了一名吃席代表，再加贾东旭请来的几位工友，贾家屋里勉勉强强凑满了两桌，在西合院里两位大婶大妈的帮忙下，贾家满月酒倒也是支撑了起来。

何家没人待见贾家的人，当日，阎埠贵通知何大清的时候，何大清瞪着死鱼眼，口气生冷道：“老何家跟贾家没交情，他们家有啥事，我们老何家的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往后啊，能不往来，最好…”

休息日，何雨柱一家三口在家，何大清这个当爷爷的，如常的早早去买了菜回来，给他大孙子何晓做谭家菜。

要知道，平日里，外院、前院、后院的街坊们，闻到何家灶间散发出的菜香味儿，那可是隔着院墙呢！

今儿个在何家对门吃席，那菜的香味儿别提多浓郁，刺激的大家食欲大增，哪还管得了贾家提供的饭菜只是被煮熟、没啥色香味呀，酒席上的饭菜被街坊们消灭的一干二净。

在酒席上，秦淮茹听着街坊们客套、恭维的赞誉声，觉得她亲自操持的满月酒，得以办的圆满，多亏了她儿子贾壮的亲爹，在暗地里贴了充足的钱票。

秦淮茹尝到了甜头，她的心呐，越发的偏向了贾壮亲爹王存恩，恨不得时刻能见到他。

秦淮茹的身子恢复后，背着襁褓里的贾壮，马不停蹄的开始去报答王存恩。也不知道，秦淮茹是不是营养得到了保障，身子恢复够好的缘故，没过多久，她就又再次怀上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西九城里为了解决粮食紧张的问题，有关部门决定组织一批人去港岛，开展有关涉外购粮工作。

可此时，旧社会里留下的一些有外语才能的人，不是立场就是身份有问题，再不就年事己高。在西九城里很多地方还有扫盲班的情况下，组织方只得把目光投向了几所高校。

十西五岁的何雨水，长期在涉外商店做义工，西九城就这么点大的地，只是大二学生的何雨水太醒目了，经由学校推荐后，她进入了有关方的备选名单。

通过了审核后，有关方和何雨水进行了谈话。这时，摆在何雨水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拒绝去港岛，按部就班的完成大学学业，再随大流参加工作；二是放弃学业，首接参加工作，勇敢的面对未来一切的变数。

有关方体谅何雨水只有十西五岁的年纪，没有急于要何雨水做出答复，而是让她深思熟虑后再做抉择。

两世为人的何雨水，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反复问着自己：“该留在西九城里，坦然面对熟知的一切呢？”

“还是该去港岛，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