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行进

“你……观察过蚂蚁吗？”

“背负着理想与期望，一次又一次坠入无果的结局，总以为已经走了很远。”

“直到回头看才知道，不过也是一只在命运画下的圆圈中兜兜转转，筋疲力尽的蝼蚁罢了。”

那时一片空白，无数的崩坏能包裹着的一个巨大不可名状的白色恐怖，由内而外都无不透露着毁灭的气息。

简只身行走于这一片毫无色彩的空间中，平静的仿佛所有都被静止，很是压抑的氛围，她感到好似被某位超然的存在注意到了……

“你们……有一种病因为「崩坏」，无数人因其而死……”

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让简的心中一紧，分不出男女，十分模糊，目光向出声的地方瞟去，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站在一群女孩中说这些什么。

“不过不要害怕，我们的组织会收养你们，另外你们也很幸运，天生带有对抗崩坏的抗体——为了人类的未来，需要你们帮忙做一些“小小”的实验。”

黑影的语气无喜无悲，但简却从那声音中听出夹带着贪婪与疯狂，如果这种变态在她面前，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给上一拳。

周朝的画面还能继续演变，如同电影一样——

那道黑影突然伸出无限双手，每只手上都带有一管针筒溶剂，抓住周遭那些少女的手臂，将那针剂打了下去，并发出桀桀的怪笑。

“呵呵呵……不用担心，头晕是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

场景继续变化，出现在一间小实验室内，与其说是实验室，更像是没有出口的牢笼，这时简也看清了，床上躺着的紫色头发的女孩。

“好痛……痛！！！?”

“谁都好……谁能来救救我！！”

西琳披散着头发，抱着头在地上满地打滚，伴随身体的痉挛与抽搐被折磨的不样，眼泪大把大把的从她带有金黄色的瞳孔的眼睛中流出。

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针孔，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还带着未流干的血渍，眼神空洞，如从刚从地狱中逃出。

简微微皱了皱眉，这突然画面的转变，给予的视觉冲击有些大，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或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多多少少在处理过些猎奇画面的数据，她自认为承受能力还是比较好的。

“啧……这个实验题要报废了吗？哼，真是没用的东西！”

一群黑影在这座小监狱间外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如同在看一只在药剂发作中的小白鼠。

简上前想要将那些黑影抹除，却被无形的空气墙所阻隔，老套路了，不过在她这可不买账，她当即动用侵蚀的全能，把前方的空气屏障撕裂。

随后召唤出数把黑色的长剑，朝着那些黑影暴刺而去，不出意外的落空……又变换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场景。

几个带有布条的树枝孤零零的插在这片雪地里，那是她在这地狱中交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或者说活得久一些的。

穿着实验服的西琳呆呆的站着，任由雪花飘落在她身上，口中不断喃喃着什么。

“阿芙罗拉……阿加塔……贝拉……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会为你们……”

她不甘眼神被浓浓的恨意所替代，如同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小兽，当露出獠牙之时，世界上一切为其陪葬！

“喂！编号k303，报废品都处理好了吗？赶快回去继续实验，如果再我的浪费时间在这些垃圾上，妹你好果子吃！”

身后的研究员冷嘲热讽，像是在看丢弃的垃圾一般，西琳也是如此，比起那些已经埋在土里的，她的唯有区别就是崩坏能抗性强一些。

“……唉，真是可怜，所以你给我展示这些，想表达些什么，证明你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吗？”

简侧靠在一棵雪松上，打着哈欠无聊的看着眼前停顿了的场景，奇怪的是明明在这片空间内并没有人，但他依旧朝虚空中说了一句。

“呵呵……真是无礼的闯入者啊~希望你的嘴能和你的实力一样硬气！?”

穿着崩坏能塑造出的贴身长裙，白色连衣短裙，外覆紫色长裙，裙摆内有金色花纹的紫发少女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中，带着睥睨一切的威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入侵者。

“首先，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其次建议你先下来说话，你裙子走光了。”

“胡说，我有安全……？”西琳表现的有些疑惑。

西琳的冰冷的脸多出一丝慌乱和害羞的情绪……被简尽收于眼中，这还不算太坏。

说明此刻的西琳人性的部分应该还未被抹除，或者说得以保留，这应该都得多亏了某位粉色妖精小姐。

西琳看着被她视作蝼蚁的家伙竟然还在打量着自已，完全没有一丝在觐见女王之时该有的崇敬，而是完完全全的轻视……

“可恶啊……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西琳动用空之律者的权能召唤出几只亚空之矛朝着简的方向爆射而去，简只是平淡的看着飞来的亚空之矛，也不闪躲，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它们的到来。

“呵呵……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了吗……蝼蚁就该如此的，这就是你进入此地的代价！”

西琳在空中病态的狂笑，仿佛已经预见到简的身体被亚空之矛撕碎的场景，但预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那几只亚空之矛就这样直勾勾的从简的身体边穿过去，没有一丝停留，简就这样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穿过身体，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的东西。

“你就只有这点攻击手段吗，连伤害都造不成的话，把我踢出去似乎有些困难呢……”

简触碰到直插入地上的亚空之矛，一股数据流侵入其中，西琳皱眉，她有些惊讶，自已与亚空之矛的联系似乎被中断。

她反应过来连忙召回其他的亚空之矛，但很可惜，并不是被简触碰过的断了联系，而是所有只要是穿透过简身体的，都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控制权。

这怎么打？你无法对对手造成伤害，对手反而可以倒反天罡的，把你的武器作为他的武器反过来攻击你。

简将那些被侵蚀的亚空之矛召唤至身前，不得不说，这种螺旋状的长矛真是一种工艺品，不论是作为武器还是观赏用，都可以是满分，不过现在嘛……

“不知道，用你的矛来攻击你，你该如何应对呢……”

简轻描淡写的招了招侵蚀的亚空之矛，这些刚刚还想要取她性命的凶器，现在如同宠物一般乖顺，随即朝着半空中西琳的方向狠狠的刺了过去！

“……可恶啊，你明明……明明和我拥有类似的力量，却是来杀死我的吗？?”

西琳在空中利用空间穿梭狼狈的躲避这长矛的刺击，一边召唤亚空之矛进行反击，但被简侵蚀强化过的矛，并非西琳的可比，可以将她所召唤的击碎！

西琳错估了下面这家伙的力量，当她因为获得了新的力量而沾沾自喜时，完全忽略了其他，认为现在的自已是无敌的，又有几次战胜女武神的经验。

所以她料想自已这一次，也应该会赢得很轻松才是，但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怪物，不过其实简也没想过在这边解决西琳。

不然在巴比伦塔熔炉层的时候，那时候的西琳并未获得空之律者的全部力量，在那里解决她不是更好吗？

简真正想尝试的是是否能唤醒西琳心中的善，因为既然保留了“人性”，那就应该站在人类这一边，不过就现在西琳的这个状态，还是先打晕的比较好。

感化什么的，不是还有塞西利亚吗，暂时先让西琳稳定下来，然后想个办法给到塞西莉亚手中进行感化，嗯，这个计划很完美，就这么办好了。

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着空中被亚空之矛追着四处乱窜的西琳，心中泛起了一股名为救赎的意念。

西琳在空中躲闪的时候，一直在思索如何解决地上那只怪物，但没来由的心头浮现出一股恶寒，心下觉得不能再等，双手一招，几只巨大的手掌凭空出现，抓住了简！

简感觉不对劲，下意识动用侵蚀的权柄，但是对于那几只虚数之手并没有起到作用。

“坏了！大意了，没有闪！西琳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

简心中暗叫不好，貌似这些虚数之手。锁定了他的数据体，而且还侵蚀不了，这有些奇怪，照理说，世界上的东西就没有她无法侵蚀的。

但有这种思想并不是空穴来风，但律者之间同级别就没那么简单了，都是来自于终焉之茧的力量，无法互相侵吞也很合理吧。

如果其中的一个律者能克制所有的律者，那还玩个毛，直接躺平等死得了，简单来说就是版本之子低端局打多了，习惯了一路平推，到高端局还没来得及适应，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失误。

简当然知道空之律者会有这一招，只是没防备，当然其实防备了也没用，被虚空之手抓住就无法挣脱，那接下来……

“呵呵呵……终于……上当了~?”

西琳兴奋的大笑，完全没有刚刚被亚空之矛追着撵的狼狈的样子，立刻打开一道传送门，用虚数之手把简拖入到了虚数空间之中，那里才是她的主场，她有信心能够碾压这个叛徒！

在虚数空间内被她西琳消灭是这背叛者唯一的命运。

“还有那些在外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活下去?”

…………

巴比伦塔最外围第一阵地——

尼古拉斯正扛着赤红色的长矛在正好中无聊着咀嚼着风干的鱿鱼丝，不过在这冰天雪地里，这鱿鱼丝冻得像石头一样。

也就她这样的a级女武神会拿来打打牙祭，普通人一口咬上去，怕不是得把牙齿都给崩下来。

“……来，莎美乐，要吃点零食吗？”

她饶有兴致的把风干的大鱿鱼举到戴着蓝色兜帽的女武神面前晃了晃，就好像在炫耀自已的战利品。

莎美乐眺望着远处战场中的情景，她们的阵线已经阻击了不下10次崩坏兽群的冲击，不过好在冲击阵线的崩坏兽实际评级都不怎么高，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

“不要！！”

她把目光放在她这个不大靠谱的拍档身上，尼古拉斯总是这样，搞这些毫无意义的小动作，自已还觉得很有趣似的……

“哎呀，真遗憾~鱿鱼干都冻住了，好硬硬~”

尼古拉斯装出一副很难要东西的表情，似乎……是在卖萌？

咣——当！

莎美乐的小拳头毫不犹豫的招呼在尼古拉斯的头上，引得对方一阵求饶才停下来，她愤愤的收起来拳头。

“别闹了！现在还在执行任务，等任务结束，随便你怎么闹，睁大眼睛别路过一只崩坏兽过去！”

莎美乐转过身继续观察着战场的态势，不再搭理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没有把刚刚莎乐美锤她的事放心上，还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唉，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战场上也插不上手，咱们，毕竟这帮手有些厉害的过分了吧……”

尼古拉斯看向防线外战场上一堆被白色的泰坦机甲和eins小机器人追着撵的崩坏兽们，还没一个照面就被打成了分子，默默为他们默哀了0.1秒……

“1003~1094号消灭左翼崩坏兽，在x2位置的重新部署300台eins小型机器人，暴雪泰坦机甲自由阻击拦截……”

『接收命令，正在执行，开始歼灭作战！』

爱茵在类似于ps4游戏设备中输入了一连串的命令后，人工智能自动帮其分析，经历一连串声音后开始了作战。

“……简单的作战，不过——总感觉忘了些什么呢……算了，不重要。”

爱茵在部署完之后，在作战指挥室的凳子上伸了个懒腰，期待着瓦尔特那边可以赶紧完工。

巴比伦塔3公里逆熵伤驻扎点。

“阿——”

“阿——嚏！！”

特斯拉头顶着积雪，斜靠在一个泰坦下面，没错，她还在等着爱茵的通讯……

“玛德，好慢啊……搞什么鸡窝头，还没发来通讯，都感冒了都！”

特斯拉终于还是扛不住跑到了泰坦里面休息了一会，但是一冷一热的环境下，她一个没扛住就感冒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特斯拉：没有人为我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