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揭露（二）

「我想知道自已能做什么。」

「你会有一辈子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急。」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会成为谶言，准确而残酷地框定他接下来的漫长人生。

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在他尚且一无所觉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已悄然地开始了转动。

少女在灾厄的浪潮中浮浮沉沉。

她记得死亡迫近的冰冷，亦记得成为孑遗的迷茫。

她也记得那短暂珍贵的友谊，记得同伴们的关切与守护……记得那漫长而孤独的黑夜中，并非没有星光。

可少女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我的未来该去向何处？」

少女探问黑夜，黑夜寂然无声。

…………

「那么，我只要像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足够了吗？」

在而后的漫长岁月中，少女不止一次对自已发出诘问。

人们给予了他诸多称呼：战友，先人，师父……

可记忆中那个懵懂而坚定的少女战士的面容，却随着记忆的流散越发模糊。

少女著步而行。

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将这场仿佛漫无止境的旅途中的别离和遗憾抛之脑后。

少女踽踽独行……

即便她已忘却了自已的来处，亦忘却了不知在何处的终点。

「我必须走下去……」

这便是她的责任。

…………

「就到这里吧。」

「接下来，就是你自已心中的路了！」

那片从上个时代延续至现今的灾厄的烟尘，终于消散殆尽。

回首，浮生历历，已是万年。

她将悠悠往事揣入胸怀，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路的前方是友人们的……

…………

神州外蒙草原，现实——

“历历浮生羽，万载难得终。

执愿秉生死，千秋沧海同……”

『渡尘之羽』轻声吟唱，眼中毫无感情波动，上一刻，她仅凭一掌就把赤鸢装甲状态下的符华重创，若非符华万年来实力也有所增长，恐怕现在以是…………

“你输了……前文明的融合战士，你，无法战胜自已，现在的你也根本没资格做我对手……”

『渡尘之羽』缓缓的向着符华被击飞的方向前进，如同看待一只蝼蚁一般，她踏出的每一步，周围的生机都在化为灰烬。

突然，一把剑或者说是剑气向着她的后方袭来，然而似乎是没注意似的，或许根本不在意。

『渡尘之羽』回头一个轻轻的凝视，数十道劲力从她的周身扩散而出，砸向后方的偷袭者……

“立雪！”

砰砰砰——

符华看着程立雪从草地上爬起，原以为她伤势恢复了一些，可以离去，哪知道这妮子下一秒，就对着神秘的怪物发起攻击。

结局也是丝毫不例外，本就残破的若水剑，在强行被拼装起来之后，就连发动剑势都很困难，连劈砍一头普通的崩坏兽都做不到。

但，她的这个徒儿，却不知死活的向着连她都不敌之人出剑，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师父！快走……立雪……就只能陪您到这了……”

她朝着符华的方向传音，眼神中满是决绝，知道这一剑的代价会是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因为这是她欠符华的。

哪怕符华自始至终没有认她这个弟子，哪怕符华从未从心底真正承认过她，但其实，符华早已接纳了她，只是……

………………

逆熵黄石基地，齐格飞意识空间——

『天火圣裁』作为曾经拥有最强破坏力的神之键，当其使用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时，卷起的烈焰……将会将把使用者与敌人一同烧为灰烬。

一千五百年来，曾经有二十三位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牺牲了自已的性命，来守他们所挚爱之人……

『魂钢数据下载中20% ……30%……载入……』

之前，齐格飞在意识空间内被终焉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时，外界的身体心率也在不断飙升，爱茵当机立断切断了意识空间的连接。

如果不这么做，很难预测之后事态的发展，齐格飞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幸一切安然无恙。

而齐格飞也不得不重与魂钢建立链接……

『面对终焉之律者，人类最终派出了最后的8位战士——』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又迷之的机械应声音在齐格飞的耳畔解说，本来他看的是云里雾里的，有了旁白齐格飞能更好的了解眼前的一幕幕画面。

『与崩坏的决战，最终在月球上展开，终焉律者的力量无法比拟，战士们的攻击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齐格飞看着这个文明的太空战舰还没进入月球的外层，就遭受到数百道能量光束的饱和打击。

不得已，那八位战士脱离了舰舱，迎着密集的能量波，勉强降落至月球，期间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不过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退缩。

『仅仅开战5分钟，就有两位战士相继牺牲，但这一切仍未动摇mei博士的决策，在那两名牺牲的战士吸引终焉瞥视的瞬间，位于环地轨道上的月光王座锁定了终焉……』

齐格飞看着短短数分钟内就被终焉。在眼前洞穿的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虽然这些都已是过去式或者应该说是幻影，但这可是s级甚至于远超s级的存在！

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干掉了，甚至只是那个所谓的『神』不经意的一招……

不过记录不会停止，意识空间的时间依旧在流逝，一道极强的光幕覆盖了终焉的所在坐标，泛起阵阵空间涟漪。

『月光王座的能量，最终轰击命中了终焉律者，将其体内的部分崩坏能转化成其他形式的能量发散出来……』

『可惜……人类错估了终焉之律者的实力，月光王座发挥的预期效果……根据现场战士观察，仅仅只蒸发掉终焉之律者总崩坏能的2%左右！』

『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终焉律者很快将剩余的6名战士逼入了绝境……』

“怎么可能……那么强的攻击，即便是摧毁一个大陆都绰绰有余了吧，怎么连对这个家伙造成一点伤害的机会都没有！”

齐格飞有些无力的跪倒在虚拟的月球表面上，他还以为两名战士所争取来的机会，即使无法重伤终焉之律者，也可以给她造成伤害。

但，真相是总是残酷。

“齐格飞先生，请你冷静下来，意识空间的波动又一次快到达临界点了，如果突破限制的话……”

爱茵的声音适时的在齐格飞的周围响起使他略微的缓过劲来，如果齐格飞的意识临界点又一次突破限制，她又得切断链接了，之后又会是一系列繁琐的过程。

“呃……抱歉，我……”

齐格飞大口喘气，将自已的心情迅速平复下来，但如果人类会最终面对这样的敌人的话，他实在想不出该用如何的方法应对祂。

“嗯……齐格飞先生不用自责，这些只是过去的幻影，真正的终焉律者恐怕已经死了，不过祂所展现出来的能力……”

爱茵一顿，随手在电脑的资料库中输入几行代码调出一个秘密档案，随后在虚拟键盘鼠标上敲击了几下。

“崩坏的能量评级……得重新整合了。”

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是换做特斯拉来看，估计嘴巴能张大到地心去了……不过嘛，她现在估计在为某人伤心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