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梦境

“我常以为是丑人造就了美人。”

“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

“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

“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直到最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虚假的映射，而这终究都归结于一个恶人的本性所感……”

…………

嘭！

“奥托？奥托！”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正对着的女子口中传出，奥托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小吃摊，自已似乎正和眼前的女子谈论着什么……

白发女子似乎看出了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的小嘴，一副要生气的模样，蓝色的眼眸略显愠怒的看向奥托。

“真是的，约会的时候，发什么呆呢？”

卡莲端起桌前杯中的饮料，狠狠的吸了一口。

“难道说还在想工作的事情，你不是答应了我今天要放下工作，好好陪我过一整天吗？”

卡莲看出了奥托有些憔悴的神情，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伸手想要去触摸奥托的脸颊。

奥托心中一惊，不自觉的退开一段距离，这让卡莲有些诧异。

“……不，我只是有些头晕，好像正在做一个梦，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奥托沉默了良久，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有着模糊的回忆，明明自已好像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这些……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哎呀~要我说你就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而已~工作是很重要的，不过也别把自已逼得太紧？记住了，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一次卡莲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坐在椅子上奥托的身旁，深深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感受到如此真实的触感，奥托的眼神缓缓的松懈下来：“是的……你说的没错。”

“喂博龙，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

奥托朝着四周看似无人的地方呼唤了一声，下一刻，在某处不起眼的花坛边边窜出来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墨镜男子。

“奥托博士，找我什么事？”

卡莲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刚刚从花坛中窜出来的博龙，随后看向奥托：“博龙今天也跟是你？”

“呵呵，他是我的贴身保镖。”

奥托笑了一笑，随后走到他这位贴身保镖身边，挽起他的肩膀拍了拍。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你也早点下班回去陪陪妻子和孩子吧~”

博龙仍然是一副紧绷着的样子，没有丝毫懈怠的意思。

“博士，这不太合规矩吧……”

他可能明白奥托的意思了，这位博士估计是想要一个约会独处的空间，但职责所在，他又怎么可能……

“放心，我会保护自已的，只要……你把这把枪借给我就好~”

不知何时，奥托从博龙的怀里掏出了手枪，明晃晃的抵住了他的胸口。

“博士……你？”

砰砰砰！

三声枪响，子弹穿透了他这位保镖的身体，博龙满脸不可置信的眼神，对上了奥托冷漠的侧脸，倒在了血泊之中。

“奥托！你在做什么！？你……？”

砰！

“！！”

又是一声枪响，卡莲的眼中充满了不解……随后应声到底。

“为……为什么……”

她直到临死前还在喃喃着，但在眼神对上奥托与黑洞洞的枪口时……似乎找到了答案。

奥托在处理完了眼前的二人之后，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的意识。

嘶嘶……

“呼……呼……”

奥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金色的长发都被汗液浸湿，抚摸着剧烈疼痛的头部。

“奥托？你要做噩梦了吗？”

关切的话语从身旁传来，奥托强撑着身体，视线斜视过去，一名穿着浅蓝色睡衣身材娇好的白发女人，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我用枪杀了你，还有……还有……”

奥托抚摸着疼痛的额头，他的脑子现在很乱，无数的片段在他的脑袋里冲突，有时是掌控一个名为天命的大主教，时而又是一位研究崩坏病的博士，现在又是一个家庭之中的丈夫。

“你最近经常做噩梦的，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一道略显稚嫩的女声从奥托身旁的小床上传来，奥托看到床上揉搓着惺忪睡眼的小女孩，头痛不由的减缓了几分。

他轻轻的将手搭在女孩的头上抚摸了几下，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爸爸……唔……”

小女孩有着与德丽莎七分相似的容貌，只是与她不同的是，这个小女孩是他奥托的女儿，是他与卡莲爱情的结晶。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小女孩稚嫩的眼神无助的看向奥托身旁的卡莲。

“乖，爸爸没有事。已经很晚了，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卡莲走下床，来到女孩的小床前，将那凌乱的被子整理着，重新给她盖上。

…………

“奥托，喝一杯牛奶放松一下吧……”

卡莲搀扶着奥托走到客厅之中，在餐桌上倒了一杯牛奶，随后放进微波炉中加热一番。

“前几年你一直都在研究『崩坏病』的治疗方案，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已经治愈了，就不要把自已再逼得那么紧了。”

卡莲将微波炉中热好的牛奶端到奥托面前劝道，眼神中也显露出疲态。

“『崩坏病』吗？”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怀疑的看向卡莲，而卡莲则是被这一道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记得你们好像也得了『崩坏病』吧……”

奥托的语速很慢，似乎是不确定，但又好像在潜意识中认可了这件事。

“怎么可能，那都是你的胡思乱想，那几年研究的时，你常年不在家，可能是看过太多由于得『崩坏病』而生离死别的场景，才产生的这种错觉吧？”

卡莲处理着奥托喝完牛奶之后留下的餐盘，在水槽边洗了起来，一边还不时的宽慰他。

可能是这两年在工作上压力太大，精神上出了些问题，刚放松下来，有些不适应……

想到这里卡莲不由得一阵心酸，她从背后拥抱住奥托，似乎是想给他一些温暖，因为这几年经历的一切，对他们这一个小家庭的摧残有些太过于难以接受。

“放心吧，我和女儿会一直都好好的，我们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奥托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站着思考着，旁若无物一般。

“呵呵呵……”

突然在某一刻，他似乎想通一般嘴角挂上一丝自嘲的笑。

“……这个梦，还真是美满呢……让我甚至有了想要留下来冲动……”

卡莲不明所以仍然抱着奥托，眼神中满是幸福，她轻轻的开口：“老公，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你的家，你当然一直可以留在这里……？”

下一刻卡莲的眼神一怔，一把尖刀刺破了她的腹部，鲜血正直淌淌地从伤口向外流。

“可惜，你……并不是她！”

奥托离开了“卡莲”几个身位，身上的装扮从睡衣瞬间又回到了那主教的服饰，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卡莲”缓缓的跪倒在地上。

“你的幻境还真是可笑……卡莲，她之所以是卡莲，是因为她不会为了任何事而动摇心中所许下的信念，而你，这般拙劣的模仿，只会让我感到作呕！”

奥托的崩坏能束缚渐渐的松动，手中凭空出现的虚空万丈，缓缓地化为拟似·天火大剑……

“呵呵……沉浸在羽渡尘幻境之中世界有什么不好的？”

“现实世界如此残酷，你一直想要一个卡莲存在并且深爱着你的世界，现在我给你了，你却亲手杀死她，而且还是两次！”

“卡莲”身上被刀捅过的伤口缓缓的消失，连带着地上的血迹，现在她的眼神早已从原本的温柔体贴变为极具侵略性的挑衅与不屑。

“在这里你就可以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不是吗？”

“卡莲”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并不把手持拟似·天火大剑的奥托放在眼里。

奥托神色凝重，举起手中的拟似·天火大剑，开始积蓄崩坏能。

“不，你错了！如果我沉浸在幻境之中，那才是对她最大的背叛！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从前，如今，往后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复活卡莲！仅此而已！”

拟似·天火能量充能完毕，奥托高高的举起剑柄，狠狠的朝着“卡莲”的方向劈下！

“这个梦……已经做的太久了。”

『天火·出鞘』

充满着爆裂的能量从剑身之内向四方扩散，在这片空间之内，唯独奥托不受其影响，至于其他的，则会被摧毁殆尽。

…………

现实世界，巴比伦塔顶——

“可恶！奥托，你还没好吗？”

“她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

符华将若水剑阵于西琳身躯的头顶，以压制其的意识，但本就不多的崩坏能，由于一再的消耗之下，幻境的维持越来越力不从心。

而且，更坏的消息是，奥托在接触西琳即时的一瞬间，竟然与她失去了联系，这让符华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妙之感。

但事到如今，由于第二律者体内的核心还未剥离，无法直接杀死她，只能等奥托从意识内让西琳自行剥离体内的核心，方才有一丝杀死律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