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年（三）』（圣芙蕾雅篇上）

清晨，圣芙蕾雅学园裹着糖霜般的积雪，琉璃瓦屋檐垂下冰棱串成的帘幕。

琪亚娜哈着白气跑过朱漆回廊，鹿皮靴在青砖地上踩出嘎吱声响，怀里的腊味包裹随着奔跑抖落几粒花椒。

远处飞檐下，芽衣正踮脚给鎏金灯笼挂流苏穗子，梅红袄裙拂过阶前未扫的残雪。

走廊边的松枝承不住新雪簌簌抖落，惊醒了檐角铜铃。

圣芙蕾雅学园裹在素银描红的年节盛装里，梅香混着蒸腾白雾从朱漆厨房漫出来。

路过曾经教室，琪亚娜踮脚哈气在冰窗上画了一只猫猫爪，忽见琉璃瓦上掠过白光——

“早啊，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正着操控着重装小兔0019调整灯笼角度，机械臂喷出的暖流将窗台边的积雪融成檐前雨帘。

“嗯~没想到我们大懒虫琪亚娜也有起这么早的一天。”

布洛妮娅停一下手头的事，操控着重装小兔0019下降到了安全位置，随后拍了拍，身上有些淋着的小雪花。

“那是！今天可是过年啊，芽衣早早的就起床准备了！我肯定也不能落后嘛~”

“哦？你怎么知道，芽衣早早就起床了，难道昨晚你们……？”

琪亚娜的脸颊微微泛红，急忙摆手解释道：“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刚刚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芽衣已经在忙了！”

布洛妮娅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哦？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是天气太冷了！”

琪亚娜嘟囔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脸颊，果然有些发烫，果然昨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至于是什么事情呢，懂的都懂~

但是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骗得了布洛妮娅，学院的宿舍楼在经过教学楼的路上，根本就没有厨房。

而且琪亚娜一副便装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起，怎么可能从厨房绕路来教学楼这边的呢？

所以真相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昨晚琪亚娜可能在芽衣的房间过夜了！

看着布洛妮娅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琪亚娜当下也是慌的神。

她赶紧转移话题，抬头看了看重装小兔0019正在调整的灯笼，“话说，布洛妮娅，你这灯笼挂得是不是有点歪了？”

布洛妮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有一些歪。

她轻轻叹了口气：“重装小兔的机械臂虽然精准，但挂灯笼这种事，果然还是需要一点技巧呢。”

她说着，伸手轻轻调整了一下重装小兔0019机械的角度，流苏穗子随风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琪亚娜看着布洛妮娅认真的侧脸，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嘛~”

布洛妮娅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过年嘛，总要有点仪式感，倒是你，别光顾着看，快帮忙把那边的那串灯笼递给我。”

布洛妮娅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

“中午前，我可是都要挂完的，不然德莉莎主教又要念叨我了~”

琪亚娜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去拿灯笼。

她的脚步轻快，鹿皮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布洛妮娅姐姐！"

蓝发少女的呼喊声惊起竹枝上的雪雀。

希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蓝色短发和蝴蝶发卡发在寒风中轻轻飘动，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卷红色剪纸，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期待。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刚刚在准备把剪纸装饰贴在学院的落地窗上，可是有些地方太高了，够不到……”

希儿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恳求。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操控着重装小兔0019缓缓降落，随后对琪亚娜说道：“你先帮我把这一排低处的灯笼挂好，我去帮希儿一下，马上就回。”

琪亚娜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道：“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了！不过可别耽误太久，不然主教大人又要烦了~”

布洛妮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希儿。

希儿看到她过来，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谢谢你，布洛妮娅姐姐。”

“没事，举手之劳。”

布洛妮娅轻声回应，随后操控重装小兔0019伸出机械臂，将希儿手中的剪纸接过，跨过几条操场，走到希尔所说的那处落地窗前，稳稳地贴在了高处的窗框上。

希儿仰头看着那些精美的剪纸，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真好看……布洛妮娅姐姐觉得这样布置，大家会喜欢吗？”

布洛妮娅看了看周围，学园里已经挂满了红灯笼和彩带，窗上贴着剪纸，门框上挂着春联，处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氛围。

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嗯，大家一定会喜欢的，希儿……”

希儿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说道：“其实……还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想送给学园的大家……布洛妮娅姐姐，你能帮希儿一起分发吗？”

布洛妮娅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当然可以……不过，希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希儿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巧的红色布袋，递给布洛妮娅：“是一些手工做的护身符，里面装了一些香料和祝福语。我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平安快乐。”

布洛妮娅接过护身符，感受到布袋里传来的淡淡香气，心中微微一暖。她轻声说道：“希儿，你总是这么细心……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希儿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想趁大家还没忙起来的时候，悄悄放在他们的房间里。”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希儿一起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琪亚娜的声音：“喂！布洛妮娅，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挂灯笼啊！”

布洛妮娅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说自已能搞定吗？而且，希儿这边也需要帮忙。”

“我什么时候……”

琪亚娜看着二人，突然灵光一闪，撇了撇嘴，假装委屈地说道：“好吧好吧，你们去吧！不过记得早点回来，我帮你挂完教学楼低处的灯笼，可就要去帮芽衣啦~”

“行，知道了——你快去帮芽衣吧，她都要等着急了~”

布洛妮娅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和希儿一起离开了走廊。

两人走在学园的小径上，雪地上留下一两串小脚印。

希儿抬头看了看天空，轻声说道：“布洛妮娅姐姐，今年的新年，感觉特别温暖呢。”

布洛妮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学园里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

她轻声回应：“是啊，因为今年……大家都在啊。”

…………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厨房，将雾气缭绕的空气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芽衣束起马尾，腰间系着一条素色围裙，后方墙上的轩辕剑挂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站在灶台前，手中的菜刀飞快地舞动，冬笋在她的刀下绽开成一片片玉兰花瓣，胡萝卜则滚出一朵朵并蒂花，精致得仿佛艺术品。

灶台上，三十二钉柏木蒸笼正冒着腾腾热气，隐约可见荷叶间包裹的琥珀色八宝饭，糯米的香气混合着荷叶的清香，弥漫在整个厨房。

一旁的砂锅里，炖着浓郁的鸡汤，金黄的汤汁上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案板上还摆着几样未完成的菜肴：晶莹剔透的虾仁、翠绿的青菜、切好的豆腐块，还有一碟刚调好的酱汁，颜色鲜艳，令人垂涎。

“芽衣~我来了！”

琪亚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她便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

“都怪布洛妮娅~为了陪希儿，手头上的事都不做了，还要我帮忙呜呜呜~芽衣求安慰~”

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下，随手还拿着一根未削皮的胡萝卜，塞到嘴中已经咬上了一口。

“希儿多数时候在支部执行任务，平时能碰面的时间不多，而且……琪亚娜，你别偷吃！”

芽衣无奈地转过头，看着琪亚娜鼓鼓的腮帮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待会儿要用的食材啊……”

“哎呀，反正还有这么多嘛~”

琪亚娜笑嘻嘻地凑到芽衣身边指着那一箩筐未削皮的胡萝卜。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蒸笼，“好香啊，芽衣，等会儿我能尝一个吗？就一个！”

芽衣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宠溺：“不行，还没好呢……你要是来帮忙的，就改改你爱偷吃的坏毛病……去，把那些青菜洗了。”

“好吧好吧~”

琪亚娜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地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青菜。

不过，她的眼睛依旧时不时地瞟向蒸笼，手里的动作也慢吞吞的。

芽衣看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走到琪亚娜身边，轻声说道：“你要是真的饿了或是早饭没吃，待会儿可以先尝一点，不过要等我把菜都做完，知道吗？”

“真的吗？芽衣最好了！”

琪亚娜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仿佛刚才的懒散样子从未存在过。

芽衣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到灶台前，继续忙碌。

她将虾仁倒入热油中，瞬间响起“滋滋”的声音，虾仁很快变得透亮，散发出的香气。

琪亚娜洗完青菜后，又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芽衣翻炒虾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芽衣，这个虾仁看起来也好好吃啊……”

琪亚娜小声嘀咕着。

芽衣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然而，琪亚娜终究还是没忍住，趁着芽衣转身拿调料的功夫，迅速伸手捏了一只虾仁塞进嘴里，烫的她面色潮红，连连哈欠。

“琪——亚——娜！”

芽衣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

“你怎么又偷吃！”

“嘿嘿，芽衣的手艺太好了嘛~”

琪亚娜舔了舔手指，一脸满足。

“果然只要是芽衣做的菜，就是世界第一好吃！”

芽衣无奈地摇摇头，但眼中却满是温柔。

她伸手轻轻擦了擦琪亚娜嘴角的酱汁，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啊，都这么大个人了坏毛病还是不改，真是拿你没办法。”

琪亚娜眨了眨眼睛，忽然凑近芽衣，笑嘻嘻地说道：“芽衣，其实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么放纵自已呀，平时我可是很正经的~”

芽衣的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假装专注于锅里的菜：“又在说胡话了，快去把豆腐切了。”

“切豆腐就切豆腐嘛~”

琪亚娜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拿菜刀。

不过，她的动作依旧有些笨拙，切出来的豆腐块大小不一，形状也歪歪扭扭。

芽衣看了一眼，忍不住出声道：“琪亚娜，你这豆腐切得也太随意了吧？”

“哎呀，反正最后都是要进肚子的，形状不重要啦~再说，大姨妈她们又不会一道菜的看相不好就不吃了，最重要的还是味道嘛~”

琪亚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芽衣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来，我教你。要这样切，才能让豆腐更入味。”

琪亚娜感受着芽衣手心的温度，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她偷偷瞥了一眼芽衣的侧脸，发现她的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的香气，不禁让人想要……

“芽、芽衣……”

琪亚娜小声唤道。

“嗯？”

芽衣抬起头，正好对上琪亚娜的目光。

刷了一下，琪亚娜的脸变得更红了！

“没、没什么！”

琪亚娜慌忙低下头，继续切豆腐，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笨拙了。

芽衣看着她那副慌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伸手揉了揉琪亚娜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啊，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都这么大了，还没改过来啊~”

厨房里，蒸笼的热气依旧在升腾，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圣芙蕾雅学院远处的雪山在朝阳下泛着柔和的金边，近处的积雪覆盖着低矮的灌木，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办公楼前的广场上挂满了彩灯和装饰，节日的音乐从楼下传来，隐约能听到欢快的笑声。

德丽莎趴在办公桌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最上面那叠已经批阅完毕的文件上还沾着几滴墨水未干。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杯子里是早已凉透的咖啡——这是她为了熬夜工作特意准备的。

平日里她总是喜欢喝苦瓜汁，但在这样的深夜加班时刻，咖啡才是更好的选择。

"姬子……"

她抬起头，对着角落里的姬子喊道。

"你那边还有多少？"

姬子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快了快了……别催嘛~"

她的面前堆也满了文件，不过比起德丽莎来稍微少了一些。

姬子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杯底还残留着一层浅褐色的咖啡渣，显然是已经泡了很多遍。

德丽莎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升起……这意味着她们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夜。

"再检查一遍就行了吧？"

德丽莎说着，又低头继续批阅文件。她的手指在文件上来回翻动，时不时在空白处写下批注。

姬子点点头："嗯，就剩下最后几份了。对了……"

她突然想起来似的抬起头。

"你今天要不要尝尝我泡的咖啡？"

德丽莎抬起头来："怎么？你泡的有什么特别吗？"

"没什么特别的……"

姬子笑着说。

"就是普通的黑咖啡……不过我总感觉泡得还不错吧？"

德丽莎摇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是继续喝我自已泡的咖啡就好，你还是泡给别人喝吧~哈哈……"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姬子总是执着于给学院里其他的人泡咖啡，但她那泡的……一言难尽。

就这么说吧，给琪亚娜喝时，她还以为是什么中药，苦的不行，连琪亚娜这个平时不怎么挑吃货都差点吐出来。

一点糖都不加，那种奇怪的苦味，啧啧。

当然，德丽莎吃苦瓜，不是一点接受不了，只不过……她实在接受不一点糖都不放纯苦的咖啡啦~

姬子笑着摇摇头："德丽莎主教……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喝咖啡放糖的这个习惯呢，糖分只会让你的头更昏沉……"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纸过张的沙沙声窗外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德丽莎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上，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希望。

她想起终焉之战结束后的这一年里，世界正在缓慢地复苏重建。

虽然重建的道路依然漫长而艰难，但至少人们终于可以抬起头来，期待一个更加光明未来了的。

"德丽莎。"

"嗯？"

"你知道吗？"

姬子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德丽莎。

"每次看到你这样专注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德丽愣莎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你在，大家就一定能凝聚在一起，共度难关。"

姬子笑着说，像是在说什么关紧要的小事。

"就像去年的那个新年一样。"

德丽莎低下头去，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们还在月球上为拯救世界而战。

而现在，她也终于可以坐在这里，和姬子一起处理公务，平平淡淡看着窗外的雪原雪景。

…………

一小时后——

“终于……结束了。”

德丽莎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坚定的神情。

“是啊，总算赶在新年之前搞定了。”

姬子也伸了个懒腰，教师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她的眼镜已经摘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全息投影仪上。

咖啡杯也空了，杯沿还残留着些许咖啡渍。

“极东支部的物资调配方案总算敲定了，三艘浮空舰的航线也优化完毕。”

姬子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冷风夹杂着雪粒吹了进来，让她精神一振。

“这场暴雪来得真是时候，差点让我们新年的计划泡汤了。”

德丽莎站起身，走到姬子身边，望着窗外。

远处的教学区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雪地上，欢声笑语隐约传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新年本该是团聚的日子，却让你这么辛苦，有点不应该呀。”

姬子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德丽莎的头：“你可是新任天命主教，肩负着重建世界的重任。这点辛苦算什么？再说了，有我们在，你可不是一个人。”

德丽莎的脸微微泛红，拍开姬子的手：“别闹了，我都多大了，还把我当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可是永远和琪亚娜一样，都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德丽莎。”

姬子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调侃，但眼神却格外温柔。

德丽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办公桌，开始整理散乱的文件。

姬子则走到一旁的咖啡机前，熟练地磨豆、冲泡，很快，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要来一杯吗？真的还不错的。”

姬子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向德丽莎示意。

“不了，我还是喝苦瓜汁吧。”

德丽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苦瓜汁，倒进杯子里，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果然还得是苦瓜汁。”

姬子端着咖啡走到她身边，靠在办公桌旁：“你啊，明明苦瓜汁这种东西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苦吧，也就你能喝得下去。”

“你不懂~。”

德丽莎笑了笑，目光落在桌上的战术沙盘上。

“说起来，这次多亏了你的实战模拟经验，不然那些浮空舰的航线还真不好规划。”

“那是当然，作为修伯利安曾经的舰长，那些规划可是我的专业，规划不好才奇怪吧~”

姬子得意地挑了挑眉，抿了一口咖啡。

“不过，下次可别再熬夜了，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德丽莎摸了摸自已的眼睛，无奈地笑了：“没办法，事情太多了。重建工作才刚刚开始，各地的物资调配、人员调度，都需要协调。”

“我知道你责任心强，但也要注意身体。”

姬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可是我们的主教，要是真累倒了……工作可全要落到我一个人头上了呀~”

德丽莎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嬉皮笑脸的红发女人，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啊……”

姬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忙了一整晚，也该休息一下了。不过，之后要不要去学园区看看？听说芽衣她们那边准备了不少好食材。”

“可以啊，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补个觉……我实在有些困了。”

德丽莎哈欠连连，把资料都整理好一遍后，便走出了和姬子走出了办公室，向宿舍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