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各家的晚饭

"哥！回来啦？快洗手吃饭！"沈冉听见院门响，从厨房探出头喊了一嗓子。

沈凛把工具放好，边洗手边问："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红烧鱼！"沈冉麻利地盛饭，"你先吃，我给爹娘他们送饭去。"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盒，装了满满两碗米饭，又夹了几大块鱼肉和菌子炖鸡。

动作轻快地往后院溜。

"小心点，"沈凛叮嘱道，"别让人看见了。"

"知道啦！"沈冉摆摆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去牛棚的路沈冉熟得很，专挑没人的小路走。

到了地方，她轻轻敲了三下门，这是他们家的暗号。

"爹，娘，我送饭来了。"沈冉压低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沈母赶紧把她拉进去："快进来，外面冷。"

沈父沈母和爷爷奶奶己经坐在小桌边等着了。

沈冉把食盒打开，鱼香和菌子的鲜味立刻充满了简陋的牛棚。

"今天吃这么好？"沈父惊讶地问。

"嗯，"沈冉笑着点头，"我和弟弟们上山抓的鱼，采的菌子。"

爷爷奶奶心疼地摸摸她的头："辛苦我们冉冉了。"

"不辛苦！"沈冉摆摆手，"你们快趁热吃，我得回去了。"

临走前，沈母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煮鸡蛋："留着晚上吃。"

沈冉想说不用了，但是还是拿了。

黎家院子里，黎立赫刚进门就被水缸里的鱼惊得瞪大眼睛："这...这么多鱼？"

"大哥！"黎毅霆扑过去，"我们抓的！"

黎牧择也跑过来邀功："我和姐姐还有毅霆一起抓的！"

黎立赫揉了揉两个弟弟的脑袋："真厉害！等着，大哥给你们杀鱼吃！"

他利落地卷起袖子开始杀鱼，动作又快又干净。

等赵云和黎晏城下工回来时，鱼己经处理好了。

"妈！今天吃鱼！"黎宁宁接过母亲的锄头，"我来做饭吧。"

赵云笑着摇头："你歇着，妈来做。今天这鱼新鲜，得好好料理。"

很快，厨房里传出"滋啦滋啦"的煎鱼声。

赵云做了红烧鱼、蒜香鱼，还用自家腌的酸菜煮了一大盆酸菜鱼。

黎宁宁采回来的松树伞蘑也没浪费，炖了一锅香喷喷的排骨。

"开饭啦！"黎宁宁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

黎晏城尝了一口鱼，眼睛都亮了："这鱼怎么这么鲜？比集市上买的还好吃！"

爷爷奶奶也连连点头："京都大饭店都没这手艺！"

赵云被夸得脸红："就是普通做法..."

"才不是！"黎毅霆嘴里塞得满满的，"妈做的鱼天下第一好吃！"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笑声传出去老远。

陆家饭桌上，气氛却有点微妙。

"沉舟啊，"陆爷爷扒了口饭，突然开口，"你得多往沈家姑娘那边走动走动。"

陆沉舟筷子一顿："...嗯。"

"光'嗯'有什么用！"陆奶奶急了，"你得主动点！明天去沈家串个门？"

陆沉舟耳根子发红："...没理由。"

"怎么没理由？"陆奶奶拍桌子，"今天不是一起修拖拉机了吗？去谢谢人家啊！"

陆爷爷也帮腔："就是！带点东西去，家里不是还有两斤白糖吗？"

陆沉舟被爷爷奶奶说得头越来越低，都快埋进碗里了。

"你看看你，"陆奶奶叹气，"在部队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见着姑娘就哑巴了？"

陆沉舟闷头扒饭，心里却想着今天修拖拉机时，沈凛说"我妹做饭可好吃了"的样子。

要是真去沈家...能见到她吗？

"就这么定了！"陆奶奶一锤定音，"明天把白糖带上，去沈家坐坐！"

陆沉舟没吭声，但也没反对。

他快速吃完饭，起身收拾碗筷，借机躲开了爷爷奶奶灼热的视线。

回到家，沈冉吃完饭之后。

她叫住哥哥。

"哥！"沈冉把另一份装好的食盒往沈凛手里一塞，"你把这些送去陆沉舟家。"

沈凛挑了挑眉："为啥？"

"因为..."沈冉眼睛滴溜溜地转，"他是你战友啊！你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沈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哦？就这？"

沈冉被看得有点心虚，赶紧补充："而且我今天做多了，吃不完浪费！还有...昨天陆奶奶帮我骂了那个刘大妮，我得谢谢奶奶..."

越说声音越小，耳朵尖都红了。

沈凛故意拖长音调："这样啊——"

"哎呀！哥！"沈冉急得跺脚，"你到底去不去嘛！"

"去去去，"沈凛笑着接过食盒，"这就去。"

他转身往外走，还能听见妹妹在后面叮嘱："跟...跟奶奶说趁热吃啊！"

沈凛摇摇头，心里门儿清。自家妹妹那点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看见沈凛提着食盒，都好奇地问："沈家小子，去哪儿啊？"

"给陆沉舟送点吃的。"沈凛大方地回答。

到了陆家，沈凛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陆沉舟，看见沈凛明显愣了一下。

"给，"沈凛首接把食盒递过去，"我妹让送的。"

陆沉舟接过食盒，闻到里面飘出的香味："...谢谢。"

"别谢我，"沈凛摆摆手，"谢我妹去。她特意多做了一份，说要谢谢陆奶奶昨天帮忙。"

陆奶奶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哎呀，沈家小子来啦！"

"奶奶好，"沈凛礼貌地问好，"我妹让我送点饭菜来，说是谢谢您。"

陆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沈丫头太客气了！进来坐会儿？"

"不了不了，"沈凛婉拒，"家里还有活要干。"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沉舟一眼："我妹手艺不错，你尝尝。"

陆沉舟点点头，耳根子又红了。

回到沈家，沈冉立刻凑上来："送去了？"

"嗯，"沈凛故意逗她，"陆沉舟接的。"

沈冉眼睛一亮："他...他说什么了？"

"说谢谢。"沈凛简短地回答。

"就这？"沈冉有点失望。

沈凛坏笑："怎么，你还指望他说什么？"

"哥！"沈冉恼羞成怒，抓起扫帚就要打。

沈凛灵活地躲开，哈哈大笑。

三个弟弟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起来。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而此时，陆家饭桌上，陆奶奶正热情地给孙子夹菜："尝尝，沈丫头的手艺！"

陆沉舟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眼睛微微睁大。确实...很好吃。

"怎么样？"陆奶奶期待地问。

"...好吃。"陆沉舟轻声说。

陆奶奶和陆爷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老人家笑眯眯地问："那明天...你是不是该去谢谢人家？"

陆沉舟低头扒饭，没说话。

但这次，他也没反对。

"嗝——"黎毅霆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撑死我了..."

黎牧择也有样学样，拍着肚皮："奶奶做的鱼太好吃了！"

赵云笑着收拾碗筷："你们几个小馋猫，吃这么多。"

黎宁宁站起来帮忙："妈，您坐着歇会儿，我来收拾。"

正收拾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这儿还有苹果呢！"

说完就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摸出一袋红彤彤的大苹果。这借口她都用习惯了——"上次去镇上买的"。

"来，一人一个。"黎宁宁把苹果分给大家。

黎毅霆接过苹果，"咔嚓"就是一大口："姐，这苹果好甜！"

"慢点吃，"黎宁宁笑着提醒，"别噎着。"

正说着，隔壁沈家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黎宁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竖起耳朵听。

"是沈冉姐家！"黎牧择眼睛一亮，"他们好像在玩什么好玩的！"

黎宁宁不自觉往窗外望了望，可惜隔着墙什么也看不见。

"想去玩啊？"赵云看女儿那样子，笑着问。

"啊？没...没有。"黎宁宁赶紧低头继续擦桌子，耳朵却悄悄红了。

黎爷爷咬了口苹果，慢悠悠地说："沈家那丫头挺活泼的，跟宁宁玩得好。"

"是啊，"黎奶奶附和，"那丫头嘴甜，每次见我都'奶奶''奶奶'的叫。"

黎宁宁听着家人夸闺蜜，嘴角不自觉上扬。

正想说什么，隔壁又是一阵大笑传来，这次还夹杂着沈冉清脆的嗓音。

"姐，"黎毅霆拉拉她的衣角，"咱们明天还去找沈冉姐玩吗？"

黎宁宁摸摸弟弟的头："你想去啊？"

"嗯！"两个小男孩一齐点头，"沈冉姐会讲故事！"

"行，"黎宁宁答应着，"明天带你们去。"

收拾完厨房，黎宁宁借口累了先回屋。关上门，她立刻从空间里掏出手机。

看看以前的照片。

她翻到和沈冉的合照，两个姑娘对着镜头做鬼脸。

那是她们穿来前最后一张合影。

"唉..."黎宁宁轻轻叹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

正发呆呢，窗户突然被小石子"啪"地打了一下。

黎宁宁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藏好，拉开窗户一看。

沈冉站在窗外，冲她挤眉弄眼："干嘛呢？这么早就睡？"

黎宁宁赶紧"嘘"了一声，指了指屋里，示意家人还没睡。

沈冉会意，压低声音："明天上山摘野果，去不？"

"去！"黎宁宁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说好了啊！"沈冉做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地溜走了。

黎宁宁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