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提水

"爸爸！妈妈！"黎牧择一进屋就喊，"我今天跟小叔叔还有姑姑去山上啦！"

苏立赫放下手里的活："玩得开心吗？"

"开心！"黎牧择蹦蹦跳跳地跑到妈妈身边，"妈妈，我认识了好多菌子！"

林招娣摸摸儿子的头："这么厉害啊？都认识哪些？"

黎牧择掰着手指头数："有松树伞蘑，有牛肝菌，还有...还有..."

他挠挠头，想不起来了。

"有毒的！"他突然大声说，"红色的，不能吃！姑姑说的！"

林招娣笑了："那叫毒蝇伞，记住了吗？"

"毒...毒..."黎牧择结结巴巴地重复，"反正红红的不能碰！"

苏立赫把儿子抱到腿上："还玩什么了？"

"抓兔子！"黎牧择手舞足蹈地比划，"和小叔叔一起追，跑得可快了！"

"抓到没？"林招娣问。

黎牧择嘴："没有...兔子钻洞里去了..."

"然后呢？"苏立赫逗他。

"然后就看到好多好多鱼！"黎牧择张开手臂，画了个大圈，"这么多！数都数不清！"

林招娣和苏立赫对视一眼，笑着摇头。这孩子说话就是夸张。

"妈妈，"黎牧择突然凑到妈妈肚子前，"妹妹是不是快出来了？"

林招娣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因为我想要妹妹啊！"黎牧择理首气壮地说。

苏立赫逗他："那要是弟弟呢？"

"弟弟...也行吧..."黎牧择想了想，"就是弟弟太吵了，像小叔叔那样..."

林招娣噗嗤笑出声："你小叔叔听见该伤心了。"

"那别告诉他！"黎牧择赶紧捂住嘴。

苏立赫把儿子放下来："好了好了，该睡觉了。"

"再讲一会儿嘛！"黎牧择不乐意。

"不行，"林招娣板起脸，"快去洗脚洗脸。"

黎牧择磨磨蹭蹭地往外走："那明天还能去找姑姑玩吗？"

"看你表现，"苏立赫说，"现在马上去洗漱。"

黎牧择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又回头问："妈妈，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

"还要几个月呢，"林招娣无奈地说，"快去洗脚！"

"哦..."黎牧择这才不情不愿地去打水。

一边洗脚，他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洗完了，又跑回来问："爸爸，明天我能跟姑姑学认菌子吗？"

"明天再说，"苏立赫把儿子抱上床，"现在闭眼睡觉。"

黎牧择躺在床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我今天看到一朵特别大的蘑菇，比我的脸还大..."

"睡觉！"林招娣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黎牧择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眼。没过一会儿，又睁开一只眼："妈妈..."

"…"林招娣亲了亲他的额头。

这次黎牧择真的睡着了，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林招娣和苏立赫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老头子啊，"黎奶奶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说，"我现在觉得特别幸福。"

黎爷爷翻了个身："嗯？"

"能跟老三一家住在一起，"黎奶奶继续说，"多好啊。"

黎爷爷点点头："是挺好的。"

"京都那边..."黎奶奶想了想，"过几个月再看吧，现在先在这儿住着。"

"这儿不错，"黎爷爷说，"空气好，人也少，清静。"

黎奶奶笑了："可不是嘛，你看牧择那孩子，天天乐呵呵的。"

"毅霆也是，"黎爷爷补充道，"两个小家伙玩得多开心。"

"京都那边有老大老二照看着，"黎奶奶说，"咱们不用操心。"

黎爷爷打了个哈欠："是啊，让他们年轻人忙去吧。"

"今天孩子们抓的鱼真多，"黎奶奶突然想起来，"运气真好。"

"可不是嘛，"黎爷爷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一次抓这么多鱼的。"

黎奶奶咂咂嘴："今天的鱼也特别好吃，你发现没？"

"发现了，"黎爷爷点头，"比京都大饭店的还鲜。"

"说来也怪，"黎奶奶摸摸自己的胳膊，"来这儿之后，我身上那些小毛病都没了。"

黎爷爷动了动腿："我也是，膝盖不疼了，腰也舒服多了。"

"这地方养人，"黎奶奶说，"水好，空气好，吃的也新鲜。"

"老三媳妇做饭也好吃，"黎爷爷补充道，"比家里那些厨子强。"

黎奶奶笑了："你呀，就知道吃。"

"你不也一样，"黎爷爷打趣道，"今晚吃了两碗饭。"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声音越来越小。

"睡吧，"黎奶奶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早起呢。"

黎爷爷己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黎奶奶又躺了一会儿，想着今天的鱼，想着孙子们的笑脸，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刚亮，沈凛就起床了，围着屋子跑了几圈，然后又做了一下俯卧撑。看看缸里面的水己经没有多少了，就拿着桶和扁担就往外面的水井方向走去，路上还刚好碰到了来打水的两个男知青李振华和冯军业。

沈凛不认识他们两个，所以就点点头。

但李振华见过沈凛也知道他是沈冉的哥哥，就特别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你好，我叫李振华，他叫冯军业。你是沈冉的哥哥吗？”

沈凛没回应就有点点头。

三人就说这话往水井边走，李振华说道，“你是当兵的吗？你是过来这里看望妹妹，还有你弟弟的吗？你弟弟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知青呀？你都是一个当兵的人了，不应该你家弟弟妹妹来下乡当知青呀。”

沈凛心道，这人话真多。

沈凛停了一下，“我弟弟妹妹是为响应国家号召下来当知青的。”

李振华还想问什么？

但看到沈凛不太想回答就闭嘴了。

快到井水边时，沈凛一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陆沉舟挑着水走过来。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然后都打了一下招呼。

“你也过来挑水呀。”

“嗯”

陆沉舟停下来说道，“等一下去山上。”

沈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呀。”

陆沉舟挑着水就走了，经过沈冉家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放缓了脚步，正好看到了沈冉睡眼蒙蒙的从屋里出来。

怕被沈冉看见他就走了。

沈凛刚提好水之后就回家去了。

和李振华和冯军业道别之后就分开了。

刚把水都倒进水缸里面。

"哥！"沈冉揉着眼睛从厨房出来，"你起这么早啊？"

沈凛正把水倒进水缸里："在部队习惯了，到点就醒。"

沈冉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沈凛放下扁担，"去打点水，正好碰到李振华和冯军业。"

"哦，"沈冉点点头，"他们起得也早。"

"嗯，"沈凛说，"聊了两句就分开了。"

沈冉看了看水缸："水打来了正好，我做早饭吧。"

"做什么？"沈凛问。

"肉包子怎么样？"沈冉想了想，"再熬点粥。"

沈凛点头："行啊，你做主。"

"那我多做点，"沈冉转身往厨房走，"你等会儿给牛棚那边送过去。"

"好，"沈凛跟上去，"要帮忙吗？"

沈冉摆摆手："不用，你去歇着吧。"

"三小只还睡着？"沈凛往屋里看了看。

"睡着呢，"沈冉小声说，"让他们多睡会儿。"

沈凛笑了："今天不上学，是该多睡睡。"

"小孩子长身体，"沈冉开始和面，"睡眠重要。"

沈凛坐在厨房门口："要我烧火吗？"

"等会儿，"沈冉说，"我先和好面。"

沈凛看着妹妹熟练地揉面团："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沈冉得意地说，"我可是天天练习。"

面团和好了，沈凛主动去生火。火苗噼啪作响，锅里的水很快热了。

"哥，"沈冉一边包包子一边说，"等会儿你送饭的时候，看看爹娘缺什么。"

"知道，"沈凛点头，"我昨天看柴火不多了，今天去砍点。"

沈冉把包子放进蒸笼："小心点，别累着。"

"这算什么，"沈凛笑了，"在部队比这累多了。"

包子上了锅，沈冉又开始淘米煮粥。厨房里渐渐飘出香味。

"好香啊，"沈凛吸了吸鼻子，"肯定好吃。"

沈冉笑了："等会儿多吃几个。"

"三小只要醒了，"沈凛听见屋里传来动静，"我去看看。"

沈冉点点头："叫他们洗脸刷牙，马上吃饭。"

沈凛去叫弟弟们起床，沈冉继续看着火。粥咕嘟咕嘟冒着泡，包子香味越来越浓。

"姐！"沈烁第一个冲进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肉包子，"沈冉说，"快去洗脸。"

三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去洗漱。沈冉把蒸好的包子捡出来，又盛了几碗粥。

"哥，"沈冉把装好的食盒递给沈凛，"趁热送过去吧。"

沈凛接过食盒："你们先吃，别等我。"

"知道啦，"沈冉摆摆手，"快去快回。"

沈凛提着食盒出门了，沈冉招呼弟弟们吃饭。三个小家伙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

"慢点，"沈冉给他们擦嘴，"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