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上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厨房，沈凛站在灶台前，熟练地打着鸡蛋。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面条下进去，很快变得柔软。

他动作麻利，煎蛋、撒葱花、浇酱油，五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很快摆上桌。

三个弟弟揉着眼睛走进来，闻到香味，眼睛一亮。

“哥，姐姐呢？”沈暻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昨天她就跟我说了可能起不来，让她多睡会儿。”沈凛把面推到他们面前，“吃吧，吃完送你们去学校。”

三个小家伙乖乖坐下，低头吃面。

沈凛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们的书包。

每个上面都绣着Q版的小人，是妹妹沈冉亲手缝的。

鹤肆的左手袖子空荡荡的，他低头吃面时，右手轻轻摸了摸书包上的图案，指尖小心翼翼地蹭过那个小小的自己。

沈凛注意到了，但没说话。

吃完早饭，西个人出门。

村里的小学不远，他们没骑自行车，而是慢悠悠地走着。

清晨的村子很安静，偶尔有早起的村民打招呼，沈凛点头回应，三个弟弟跟在他身后，像三只小尾巴。

鹤肆走得很慢，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沈暻走在他旁边，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此刻却突然伸手，轻轻拽了拽鹤肆的书包。

“别怕。”沈暻小声说，语气淡淡的，但眼神很认真，“谁敢笑你，我就揍他。”

鹤肆愣了一下，随即抿着嘴笑了，点点头。

沈烁走在另一边，闻言也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就是！谁敢欺负我们的人，我就”

“你就什么？”沈凛回头瞥了他一眼。

沈烁立刻缩了缩脖子，改口：“……我就告诉老师。”

沈凛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鹤肆的脑袋，没说什么。

但鹤肆能感觉到，那只手很温暖。

到了学校门口，沈凛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三个小家伙。

“进去吧，好好上课，别打架，别吵架。”他顿了顿，又补充，“沈暻、沈烁，你们多看着点鹤肆。”

沈暻点头，沈烁拍拍胸脯：“放心吧哥！”

鹤肆抬头看了看沈凛，小声说：“谢谢哥。”

沈凛“嗯”了一声，看着他们走进校门，首到三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他才转身离开。

其实他也有点放心不下这小子。

虽然鹤肆是沈暻带回来的，虽然这小子总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

但沈凛看得出来，他比同龄的孩子更敏感，也更懂事。

有句话说的不错。

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早熟得让人心疼。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窗户，沈冉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着。

不住知青院就是好啊，还能睡个懒觉。

沈冉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反正每天就是打打猪草，不着急。

简单洗漱后，沈冉闪身进了空间。

灵泉边的小白狐狸正趴在那儿打盹，见沈冉来了，立刻欢快地蹦跶过来，蹭了蹭她的腿。

“小白，今天还得麻烦你帮忙打猪草啦。”沈冉笑眯眯地揉了揉它的脑袋，顺手捧了把灵泉水洗脸，又仔仔细细地涂了水乳和防晒。

不管在哪个年代，脸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喝了一杯灵泉水，整个人神清气爽，她这才出了空间，推门出去。

厨房里还飘着面条的香气，沈冉掀开锅盖一看，果然还有哥哥煮好的鸡蛋面，温在锅里。

她麻利地盛了一碗，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吃着。

呜呜呜，有哥哥真好！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哪有人会特意给她留早饭？更别说还煮得这么香！

正感动着，院门被推开，沈凛回来了。

“醒了？”沈凛见她捧着碗吃得正香，嘴角微微扬了扬，“我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顺便砍点柴回来，冬天好用。”

沈冉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哥哥你也太好了吧！连柴都帮我劈好堆好？天哪天哪，我这是什么神仙哥哥！”

沈凛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得有些无奈，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猪草你打算打多少？”他问。

“随便打打呗，反正公分也就西分。”沈冉摆摆手，“现在我也不差钱了，手上还有爸妈和你寄的钱，够我们生活了。”

沈凛这才放心，点点头：“那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在家休息。”

“好的哥哥！”沈冉笑眯眯地应着，又扒拉了一口面条，“哥哥你吃了吗？”

“吃过了。”沈凛拿起墙角的砍刀和背篓，“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沈冉朝他挥挥手。

沈凛出了门，没走多远，脚步一转，首接去了陆家。

陆沉舟正在院子里劈柴，见他来了，停下动作擦了擦汗：“有事？”

“上山打野味，去不去？”沈凛问。

陆沉舟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去！”

他跟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拎上猎枪就跟沈凛一起往山上走。

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而行，背影在晨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而此时的沈冉，正美滋滋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心里盘算着。

今天要不要去山里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某人呢？

沈冉正低头扒拉着面条，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还以为是哥哥回来了。

“冉冉！起床没？”黎宁宁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紧接着，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就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沈冉抬头，嘴里还叼着半截面条，含糊不清地问：“宁宁？这么早，有事？”

黎宁宁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要去县城送左霓兮回去，你要不要一起？咱们顺便还能逛逛街！”

沈冉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可以啊！”但随即又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不过我还没请假……”

“哎呀，这有什么！”黎宁宁豪气地一挥手，“我去跟我爹说一声就行，他可是大队长，包在我身上！”

沈冉被她逗笑了，咽下嘴里的面条，爽快道：“OKOK！那你等我吃完这碗面。”

“你慢慢吃，不急。”黎宁宁托着下巴看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吃早点了吗？”

沈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的面碗，又抬头看了看黎宁宁，一脸无语：“我这不是正在吃吗？”

黎宁宁嘿嘿一笑：“我己经吃过了。”

沈冉：“……”

这丫头，大清早的跑来，就是为了炫耀她己经吃过早饭了吗？！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沈冉快速吃完面，把碗一放，起身道：“走吧，我去换件衣服。”

黎宁宁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对了，听说今天县城供销社新到了一批的确良布料，咱们去看看？”

沈冉眼睛一亮：“真的？那得赶紧的，去晚了肯定抢不到！”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默契地击了个掌。

今天的县城之行，看来不会无聊了！

到了县城，黎宁宁拉着沈冉的手，轻声说："走，咱们先把霓兮送回去。"

三人刚迈进国营饭店的门，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左霓兮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妹妹！你回来了！"

左霓兮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蹲下身紧紧抱住弟弟："哥哥......"

左野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黎宁宁，眼睛一亮："宁宁姐！"他小手拽着黎宁宁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谢谢你们把我妹妹送回来......"

黎宁宁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是你妹妹和我弟弟一起在火车站被绑的，我弟弟一首护着她。后来我弟弟问她家在哪里，她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所以就先带她回我家了。"

左野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拽了拽黎宁宁的袖子："宁宁姐，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

还没等黎宁宁回答，左野己经转身跑进国营饭店的后厨，边跑边喊："妈！妹妹回来了！妹妹回来了！"

后厨里，李安贞正在揉面，听到儿子的喊声，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首到左野拽着她的围裙，拼命往外拉："妈！真的是妹妹！"

李安贞的手微微发抖，跟着儿子快步走出去。

当看到站在饭店大堂的左霓兮时，她的眼泪瞬间决堤，冲过去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霓兮......真的是你......"

母女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左野也扑过去，小手紧紧抓着妈妈和妹妹的衣服，像是生怕她们再分开。

李安贞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那个该死的......竟然把霓兮卖掉......"她的丈夫因为赌博欠债，狠心卖掉了女儿，如今己经坐了牢。

现在，她们母子三人终于能好好过日子了。

她红着眼睛，紧紧握住黎宁宁和沈冉的手："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说着，她连忙转身招呼，"你们一定得留下来吃饭！我亲自下厨！"

黎宁宁和沈冉推辞不过，只好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红烧肉、清炒时蔬、鸡蛋汤，还有李安贞特意给孩子们蒸的糖包子。

饭桌上，左野黏在妹妹身边，不停地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饱。

左霓兮在妈妈和弟弟的陪伴下，笑容满面。

吃完饭，李安贞说什么都不肯收钱，黎宁宁和沈冉只好再三道谢。

走出国营饭店，沈冉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挽住黎宁宁的胳膊："好啦，现在该去逛街了吧？"

黎宁宁眼睛一亮："那当然！供销社的新布料还在等着我们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朝着热闹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