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疟疾悄声蔓延

深夜，昏黄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洒下黯淡的光影，映照着宋雪凝重的面庞。“这些日子，村里发热、寒战、出汗的病人越来越多，喝药管用的越来越少。” 宋雪坐在桌前，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木桌，声音里满是焦虑。

秋月心头猛地一震，这些症状，她再熟悉不过了。间歇性高热、寒战、盗汗，这不正是典型的疟疾症状吗！“这是疟疾。” 她脱口而出，目光凝重，紧紧盯着宋雪。

宋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妈妈告诉你的？还告诉你什么了？”

秋月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认真说道：“这种疾病是通过蚊虫及其虫卵传播的。你们村里的井水附近、房屋周围有没有积水？大家饮用的水有没有煮沸消毒？饭前便后有没有洗手的习惯？另外，患者是不是夜晚更容易发热？”

宋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立刻站起身，从墙上取下竹制药箱，急切地提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看看病人？看完再休息。”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来到村口一户病人家中。一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草药苦涩味扑面而来。病人躺在炕上，浑身剧烈颤抖，脸色铁青，身上的被褥早己被冷汗浸透，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气息。

“每天傍晚发热？” 秋月压低声音问道。

“嗯，到了夜里就开始寒战，后半夜出一身汗就好了。” 宋雪神色忧虑地点点头，“但第二天又会复发。”

** 症状完全吻合。** 秋月心里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仔细观察着这户人家的环境和日常物品，转头看向宋雪：“你们有没有用青蒿入药？”

“青蒿？” 宋雪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确实，师傅传下的药方中包含此味药材，然而仅凭这一句描述，其疗效并不理想。因此，我们仍应以小柴胡汤为主要治疗方案。。”

秋月心里一怔。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中医虽然用青蒿治病，但还没提炼出有效成分 “青蒿素”，所以青蒿真正的抗疟效果还没发挥出来！得想个办法，让宋雪相信自己。

这时，病人的弟弟宋明端着两碗清水走进来，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礼貌地说道：“宋大夫和小宋大夫，辛苦你们了，请喝水。”

秋月眉头紧锁，盯着碗里的水，问道：“这水烧过吗？”

宋明挠了挠头，老实回答：“这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

秋月神色严肃，看向宋雪：“水必须煮沸杀菌，不然很可能成为传染源。”

宋雪微微点头，转身耐心地向宋明解释：“饮用的水一定要煮沸，等冷却到合适温度再喝。虽说麻烦点，但只有这样，你哥哥才能好得更快，对吧？”

宋明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宋雪递来的药包，准备去熬药。

秋月看宋明为人憨厚老实，便跟了上去。在灶房里，她一边帮宋明生火，一边和他唠起家常：“宋明，村里像你哥哥这样的病人多不多？发病前有没有啥特别的事？” 宋明毫无保留，知无不言，将村里近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秋月听。

在前往探望病人的路上，林秋月利用自己作为宋雪师妹的身份，主动与村民们交谈，细心记录下那些不卫生的生活习惯，例如路旁的水坑等。她计划在彻底了解情况后，与宋雪进行商讨。

随后，两人又走访了数户村民家庭，所见情况大同小异。许多家庭的饮用水未经煮沸处理，居住环境亦存在积水问题。在其中一户家庭，秋月注意到室内阴暗潮湿，角落里积聚着一滩水，蚊虫在空中嗡嗡作响。病患家属也抱怨，近来家中蚊虫数量激增。

返回宋雪的住所后，秋月迫不及待地分享了自己的观察和思考：“小雪，我认为除了提供药物治疗，我们还应该帮助村民改善生活习惯，清除积水，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减少疟疾的传播。至于青蒿，我认为我们不应轻易放弃，或许改变使用方法会带来不同的效果。”宋雪仔细聆听，点头表示赞同：“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们明天就组织村民，普及卫生知识，并清理村中的积水。关于青蒿，我们也可以进一步研究。”两人讨论至深夜，制定了详细的后续计划，然后各自休息。

林秋月裹着粗糙的棉被，侧身躺在床上，周遭一片静谧，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她眉头紧蹙，双眼首首地盯着房梁，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有关疟疾治疗的关键信息。此刻，村里疟疾横行，而她迫切地想帮宋雪找到应对之策。

她咬着下唇，脑海中努力搜索着曾经看过的那部讲述屠呦呦教授生平的电视剧。一开始，画面模糊，怎么也拼凑不起来，她急得心里像猫抓一样，不断在内心给自己鼓劲：“林秋月，你一定能想起来！这说不定能救大家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一些零散的片段终于慢慢浮现。她记得，屠呦呦担任了中药抗疟组组长，为了寻找抗疟良方，一头扎进浩如烟海的中医中药古籍、地方药志里。不仅如此，还不辞辛劳地走访各地老中医，虚心求教，收集了大量抗疟疾的药方。

林秋月突然坐首身子，焦急地抱着头：“快想，那是一本什么古书！”书中记载着“青蒿一握，什什么，尽服之”。紧接着，另一个场景在她脑海中浮现，在实验室里，科研人员为了提取青蒿的有效成分费尽心思，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最终发现青蒿需要阴干后冷浸，采用冷制的方法，因为高温会破坏药效。

可想到这儿，林秋月又苦恼地抱住了头。她喃喃自语：“我怎么只记得这些，关键的提炼步骤和比例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这对眼下制药，似乎没太大帮助啊！我之前怎么不是从事制药行业，而是从事药品销售呢？，哎”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比没有强，说不定能给宋雪一点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