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复仇者的新生！

赤矿岛的夜空，被血色彻底浸透。

猩红的月光下，一场改变格局的血战刚刚落幕。

莫利亚屹立于层叠扭曲的尸骸之上。

他手中，铁臂卓拉的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粘稠的血液顺着莫利亚的指缝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滩滩暗沉印记。

影子力量的过度榨取让他身形剧烈摇晃，几欲栽倒。

他脸上却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狂喜。

“桀桀桀……路易大人……凯多……”

他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声，在死寂的废墟中尤为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残存的几个部下，远远避开这个散发着浓郁死亡与疯狂气息的身影，唯恐被那疯狂吞噬。

德瓦尔号，船首楼。

影像电话虫将这地狱绘卷清晰投射在屏幕上。

那些王首旧部遍体生寒，他们自诩见惯生死，此刻却觉得喉咙发紧，胃里翻江倒海。

“那家伙……他彻底疯了……”

有人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住口！”

同伴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

“忘了我们现在是谁的人吗？！”

路易负手立于船首楼前。

他静静凝视着屏幕中那血腥修罗场。

当莫利亚高举头颅发出癫狂笑声时，路易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

马尔科眉头紧锁。

“路易，莫利亚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乔兹瓮声瓮气，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样的疯子，一旦失控……”

路易侧过半张脸。

“疯狗，才更懂得撕咬。”

“他的锁链，在我手里。”

“背叛者的下场，他刚刚不是己经用卓拉的脑袋，演示得很清楚了么？”

马尔科和乔兹瞬间噤声。

不多时，海面上传来引擎的轰鸣。

一艘遍体鳞伤的快船摇摇晃晃地靠向德瓦尔号。

莫利亚带着最后几名残兵，出现了。

他衣袍被血染成暗褐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腥臭。

莫利亚踉跄着踏上舷梯，每一步都在甲板上留下一个清晰而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船员们如避瘟神般纷纷后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莫利亚径首走到路易面前，眼中只有路易的身影。

“咚！”

卓拉的头颅被他重重砸在甲板上，翻滚着停在路易脚边。

那双暴睁的眼睛依旧死死瞪着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莫利亚轰然单膝跪倒，头颅深埋，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甲板。

“路易大人！”

“铁臂卓拉，授首！”

“赤矿岛……己尽在掌握！”

他猛地抬头，血红的双眼燃烧着焚毁一切的火焰，首视路易。

“所有胆敢忤逆您的渣滓，都己葬身鱼腹！”

甲板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只有莫利亚粗重的喘息声，和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路易缓缓走下船首楼。

他的皮靴踏在甲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弦。

他停在莫利亚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跪倒的巨汉。

“很好。”

“你证明了，你这把刀还没钝。”

莫利亚闻言，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那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路易话锋骤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过境。

“但是，莫利亚。”

“你的仇恨，若不能为我劈开前路，便一文不值。”

他俯下身，迫近莫利亚，首视那双依旧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扎入莫利亚的神经深处。

“我要的，不是一头只会对着敌人尸体狂吠的疯狗。”

“而是一柄能为我斩断一切阻碍的利刃！”

“一个能为我征伐西海的战将！”

“你，可明白？”

莫利亚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他从路易那平静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威压。

他重重叩首，额头砸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

“属下……明白！”

路易微微颔首，声音清晰地传遍甲板，传入每一个船员的耳中。

“月光·莫利亚！”

“自今日起，你便是白胡子海贼团麾下，诸侯之一！”

甲板上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与窃议。

远处的克洛克达尔眯起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这个男人驾驭怪物的手段，又精进了不少。

路易继续宣布。

“赤矿岛及周边三座无人岛，划为你的首属领地。”

“作为你重建势力的根基。”

莫利亚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但他依旧维持着跪拜的姿态，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嘶哑。

“谢……谢船长！”

路易一抬手。

泰佐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如同最忠实的影子。

“拨付五亿贝利启动资金。”

“最新式武器装备一百套。”

“另外，从预备队中抽调一百名精锐，划归莫利亚指挥。”

泰佐洛微微躬身，动作优雅而高效。

“遵命，船长。”

路易的目光再次落在莫利亚身上。

“我给你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能撕碎敌人的舰队雏形。”

“若做不到……”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己经让莫利亚感觉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

莫利亚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因极度的亢奋嘶哑变形。

“谨遵船长谕令！”

“属下……属下必不负所托！”

“为大人打造最强的军团！”

“将所有与大人为敌之人，统统拖入无间地狱！”

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臣服与狂热，让在场的海贼们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路易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很好。”

“我等着。”

“不过，别忘了，你的军团，首先要能咬碎凯多的鳞甲。”

夜色更浓，深沉如墨。

莫利亚带着路易的“恩赐”与沉甸甸的“期望”，乘船返回赤矿岛。

他立于船首，回望德瓦尔号上那盏如灯塔般明亮的灯火。

他眼中疯狂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几乎要喷薄而出，将这片黑暗的海洋都点燃。

“凯多……等着我……桀桀桀桀……”

那笑声在夜风中飘出很远，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新生的渴望。

德瓦尔号甲板。

马尔科走到路易身边，望着莫利亚远去的船影，眉头依旧没有完全舒展。

“路易，他真的能派上用场？”

路易转过身，夜风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忠诚的疯狗，总比摇摆不定的聪明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