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白雾散尽

东京某高级公寓，清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铺开一片金色。织田律赤脚踩过柔软的地毯，银灰色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黑色丝质睡袍的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上未消的针孔痕迹。

他拿起茶几上的体检报告，指尖轻轻着那行加粗的结论——

【检测到“白雾”药剂残留，神经损伤评级：A】

【建议：避免剧烈情绪波动，定期复查】

“看完了？”

安室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煎蛋的滋滋声。织田律抬头，看见那人系着围裙的背影——金发在晨光中像融化的蜜糖，肩背线条随着翻锅的动作微微绷紧，居家服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嗯。”织田律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医生说我有童年阴影。”

“你记得？”

“不记得。”织田律歪头，狐狸眼里盛着戏谑的光，“但看你这么贤惠，我猜我小时候肯定过得很惨。”

安室透头也不回地甩锅铲砸过来，被他精准接住。

“说真的。”安室透关了火，转身靠在料理台边，紫灰色的眼睛首视他，“‘白雾’的副作用……”

“暂时死不了。”织田律晃到冰箱前，拎出一罐冰啤酒，“啪”地拉开，“顶多偶尔记忆混乱。”

他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安室透突然逼近，一把夺过啤酒罐：“医嘱禁酒。”

“医嘱还让我保持心情愉悦。”织田律顺势搂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的耳垂，“你比酒精管用。”

安室透的耳根瞬间红了，但表情依然严肃：“别转移话题。”

“那聊什么？”织田律的指尖划过他手里的体检报告，“聊我小时候被当成实验体？还是聊琴酒其实是我孤儿院的亲人？”

安室透眯起眼：“你记得多少？”

“片段。”织田律松开他，晃到落地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银发像流动的月光，“比如……某个雪夜，有人偷面包给我。”

他转身，背靠玻璃窗，睡袍下摆被光照得近乎透明：“但记不清脸。”

安室透沉默片刻，突然走近，抬手抚上他的太阳穴。温暖的指腹轻轻按压着穴位，力道恰到好处。

“疼吗？”

“嗯？”

“这里。”安室透的指尖移到他的后颈，“每次记忆闪回，你都会无意识摸这个地方。”

织田律怔了怔，随即低笑：“不愧是公安精英，观察力满分。”

他抓住安室透的手腕，将人抵在玻璃窗上：“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阳光太亮，安室透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微微仰头，呼吸交错间轻声道：“医嘱禁止剧烈运动。”

“医嘱还说要保持心情愉悦。”织田律俯身，唇几乎贴上他的，“你选哪个？”

安室透突然发力，两人位置瞬间调转。织田律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玻璃，而安室透的手垫在他脑后。

“我选……”安室透咬了下他的下唇，“先吃早餐。”

餐桌，半小时后。

煎蛋金黄，吐司烤得恰到好处，旁边还摆着一碗味噌汤——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安室透的轮廓。织田律支着下巴看他，银发垂落肩头。

“你做饭的样子很性感。”

安室透的筷子顿了一下：“闭嘴吃饭。”

“说真的。”织田律用叉子戳了戳煎蛋，“如果我哪天彻底失忆了……”

“我会找到你。”

“然后？”

安室透抬眸，紫灰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像打磨过的水晶：“再追你一次。”

织田律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起身，到安室透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现在就想听告白。”

“想得美。”安室透别过脸，耳尖通红，“吃饭。”

织田律低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可我想吃别的……”

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同时僵住。安室透一把将织田律按回座位，整理好被扯乱的衣领去开门——

风见裕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降谷先生，紧急情况！”

他的视线越过安室透，看到餐桌边衣衫不整的织田律，瞬间结巴：“抱、抱歉打扰了！”

织田律懒洋洋地挥手：“早啊，风见。”

安室透黑着脸接过文件：“什么事？”

“琴酒的行踪！”风见压低声音。

“——我看看。”织田律不知何时出现在安室透身后，下巴搁在他肩上，“该不会要我的体检报告？”

风见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猜呗。”织田律歪头，银发扫过安室透的脖颈，“毕竟我这么迷人。”

安室透捏了捏眉心：“风见，你先回去。”

门关上后，织田律立刻被按在墙上。安室透的呼吸有些重：“你早就料到琴酒会查？”

“嗯哼。”

“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于boss 来说我是特殊的实验品。”织田律的指尖描摹着他的唇线：“怕你担心。”

“那现在呢？”

“现在……”织田律突然吻上去，唇齿间带着味噌汤的咸香，“我改主意了。”

安室透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首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织田律的银发凌乱，睡袍领口大开，锁骨上的针孔痕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听着。”安室透抵着他的额头，“无论琴酒想干什么，我们一起解决。”

“真感人。”织田律轻笑，“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

“结婚。”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扩大：“……什么？”

“戒指我都准备好了。”织田律从睡袍口袋摸出两枚素圈，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敢不敢？”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安室透盯着那两枚戒指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医嘱禁止剧烈情绪波动。”

“所以？”

“所以……”安室透拿起较小的那枚，套进织田律的无名指，“你欠我一场求婚。”

织田得意地笑，将另一枚戒指推进安室透指根：“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