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记忆囚笼（下）

废弃实验室，午夜。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窗洒进来，落在积灰的实验台上。织田律的靴底碾过散落的针管，银灰色长发在夜风中微微扬起。他的指尖抚过锈蚀的手术台，触感冰冷，像是摸到了二十年前的记忆。

“就是这里。”他的声音很轻，“他们给我洗脑的地方。”

安室透站在他身侧，紫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他的枪口低垂，但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贝尔摩德的情报没错。”安室透扫视西周，“琴酒最近频繁出入这片区域。”

织田律的唇角微勾：“怀旧之旅？”

“或许。”安室透看向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织田律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属盒——贝尔摩德留下的“告别礼物”。盒子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记忆的钥匙，在最初的地方】

金属盒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支淡紫色药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最后一剂解毒剂。”织田律晃了晃玻璃管，“能彻底恢复被洗脑的记忆。”

安室透的瞳孔微缩：“包括琴酒的？”

“嗯。”织田律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如果他还有机会想起来的话。”

夜风骤紧，远处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安室透猛地拽住织田律的手腕，将人拉到残垣后：“来了。”

废弃码头，午夜。

咸湿的海风混着雨水的潮气，集装箱的阴影在月光下交错。织田律独自站在码头边缘，银发被海风吹乱，黑色风衣的下摆微微扬起。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急不缓。

“好久不见。”织田律头也不回地说道，“阵。”

琴酒站在五米开外，银色长发被雨水打湿，绿眼睛在黑暗中像狼的瞳孔。他的枪口对准织田律的后心，声音冰冷：“你不该来。”

“为什么？”织田律转身，狐狸眼里盛着笑意，“怕我想起来？”

琴酒的指尖微微收紧：“你想起什么了？”

“很多。”织田律向前一步，枪口几乎贴上他的胸口，“比如……你是怎么把我推出那扇门的。”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孤儿院的地下室，黑泽阵踹开铁门，将年幼的织田律推出去。

“跑！别回头！”

而他转身，迎向追来的守卫。

织田律的指尖轻轻点上琴酒的枪管：“你那时候说，让我活下去。”

琴酒的手腕微微颤抖，但枪口仍未放下：“那又如何？”

“所以我活下来了。”织田律的唇角微扬，“但你呢？”

沉默在雨中蔓延。

突然，琴酒猛地调转枪口，对准阴影处——

“出来。”

安室透从集装箱后走出，举枪与琴酒对峙。雨滴顺着他的金发滴落，紫灰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真是感人。”琴酒冷笑，“你找了新的守护者？”

织田律摇头：“不。”

他向前一步，挡在安室透和琴酒之间，银发在雨中泛着冷光。

“这次，换我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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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的最终对峙。

枪声被雨声掩盖，织田律的子弹击飞琴酒的武器，而安室透的子弹精准擦过他的耳际，逼退暗处的伏击者。

琴酒捂着流血的手腕，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你……”

“跟我走。”织田律伸手，“这次，我们一起逃。”

琴酒看着那只手，忽然低笑：“太迟了。”

他的身影向后一仰，坠入漆黑的海面。

织田律的指尖擦过他的衣角，却只抓住冰凉的雨水。

安室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回码头：“他选择了自己的结局。”

织田律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他闭了闭眼，最终转身：“走吧。”

安室透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

东京公寓，黎明。

晨光穿透云层，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新的味道。织田律靠在阳台栏杆上，银发半干，松散地垂在肩头。

安室透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喝点东西。”

织田律接过，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这么体贴？”

“嗯。”安室透站到他身侧，紫灰色的眼睛映着晨光，“以后都会是。”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睁大，随即笑得像只餍足的猫：“这是告白吗？”

“你说是就是。”

织田律放下杯子，指尖抚上安室透的唇：“那我要盖章确认。”

他的吻落在安室透的唇角，带着牛奶的甜味。

晨光为两人镀上金边，影子在地板上交叠，像一幅永恒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