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三方暗涌

东京某废弃仓库，阴天。

雨水顺着锈蚀的管道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细小的水洼。织田律靠在集装箱边，银灰色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指尖轻轻敲击着金属壁，节奏散漫，像是在等一场无聊的会议开场。

安室透站在他身侧，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紫灰色的眼睛扫视着周围，警惕性分毫不减。

“FBI迟到了。”织田律懒洋洋地开口，指尖轻轻勾了勾安室透的袖口，“你说他们是不是迷路了？”

安室透拍开他的手：“别闹。”

“紧张？”织田律歪头，狐狸眼里盛着戏谑，“怕他们抢你功劳？”

安室透眯眼：“我是怕你待会儿又乱说话。”

织田律低笑，正要再逗他，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

赤井秀一迈步走进来，黑色长风衣被雨水打湿，绿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微微闪烁。他身后跟着朱蒂和卡迈尔，三人步伐沉稳，显然早己习惯这种隐蔽的会面。

“抱歉，路上有点状况。”赤井的声音低沉，视线在织田律和安室透之间短暂停留。

织田律挑眉：“被跟踪了？”

“甩掉了。”赤井走到他们面前，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我们查到了乌丸最近的资金流向，北海道工厂只是幌子，他真正的实验基地在横滨。”

安室透接过文件，快速翻阅：“横滨港的废弃船坞？”

“嗯。”赤井点头，“地下三层，比北海道的规模更大。”

织田律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下巴：“所以琴酒给的情报是烟雾弹？”

“未必。”安室透合上文件，“琴酒可能也不知道乌丸还有备用基地。”

赤井的目光落在织田律身上：“你们很信任他？”

织田律轻笑：“信任谈不上，但他比你们更想杀乌丸。”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朱蒂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无论如何，这次行动需要三方合作。”

卡迈尔点头：“我们负责外围封锁，公安和……琴酒，负责潜入。”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琴酒也来？”

“他主动联系的。”赤井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说是有‘私人恩怨’要解决。”

安室透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文件边缘：“时间？”

“明晚十点。”赤井看向他，“潮汐最低，船坞的排水系统会暴露入口。”

织田律突然伸手，从安室透手里抽走文件，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掌心：“那就这么定了。”

安室透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但面上依旧冷静：“各自准备吧。”

赤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唇角微勾：“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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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外，雨势渐大。

织田律撑开黑伞，银发在伞下的阴影里泛着冷调的光泽。安室透走在他身侧，两人的肩膀偶尔相碰，却又默契地保持着一丝克制的距离。

“你觉得琴酒可信？”安室透低声问。

织田律的视线落在远处模糊的街灯上：“他恨乌丸，这一点就够了。”

安室透沉默片刻：“如果他临时反水？”

“那就杀了他。”织田律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天气，“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安室透侧头看他，紫灰色的眼睛深邃如渊：“你对他很宽容。”

织田律轻笑，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两人的侧脸：“吃味了？”

安室透别开视线：“……无聊。”

织田律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腕，指腹着内侧的脉搏：“放心，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安室透的耳尖微红，却没甩开他的手。

雨声渐密，两人的身影在街灯下拉长，最终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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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港，深夜。

潮水退去，露出锈蚀的排水口。琴酒站在阴影处，银色长发被海风吹乱，绿眼睛盯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车灯。

织田律从车上跳下来，银发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汞。安室透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探测仪，紫灰色的眼睛扫视着周围。

“迟到了。”琴酒冷声道。

织田律耸肩：“路上堵车。”

琴酒嗤笑，转身走向排水口：“入口只有十五分钟的空档。”

三人无声地潜入，黑暗的通道里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安室透的探测仪发出微弱的绿光，显示前方有热源反应。

“守卫比预想的多。”他低声说。

琴酒拔出伯莱塔：“分头行动。”

织田律挑眉：“你一个人？”

琴酒没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隐入黑暗。

安室透皱眉：“他不对劲。”

织田律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跟上去。”

两人悄无声息地尾随琴酒，穿过错综复杂的管道，最终抵达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琴酒输入密码，门缓缓开启——

刺眼的白光倾泻而出。

门后是巨大的培养舱，淡蓝色液体中悬浮着数十具人体。而最中央的舱体内，赫然是一张与织田律一模一样的脸。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克隆体……”

琴酒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控制台前的乌丸莲耶。

老人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按下一个红色按钮：“真遗憾，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警报声骤然响起，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急速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