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暗潮涌动

腐臭的暗室气息还黏在鼻腔里，楚昭月三人己混入黑市交错的巷道。裴玄溟机械义眼泛起幽蓝的光，快速扫描着身后的追兵轨迹，机械臂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机械蜘蛛从指缝间滑落。

“跟着那个买家。” 裴玄溟压低声音，下巴朝远处黑袍人的方向微扬。那只机械蜘蛛悄无声息地爬上买家的靴筒，顺着衣摆钻进袖中。

容雪崖突然踉跄了一下，左手死死按住胸口。他脖颈处的绷带渗出点点血痕，绷带下的金属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我的... 兵器化症状又加重了。” 他喘息着说，佩剑在剑鞘中不安地震颤，剑身 “同是天涯沦落人” 的诗句渗出细密的血珠。

楚昭月伸手扶住他，目光却落在前方拐角处的酒肆。醉汉们的喧闹声混着劣质酒水的酸腐味飘来，断断续续的对话片段刺进她耳中：“... 上头要清场了... 听说抓到几个剑魄觉醒者...”

“进去看看。” 楚昭月朝裴玄溟使了个眼色。三人挤进酒肆，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酒气。角落里，一个灰衣绣银纹的男子正与黑袍买家低语，袖口若隐若现地露出淬毒的银针。

裴玄溟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红光，他侧耳倾听，机械蜘蛛传回的声音在耳道里放大：“这批货算监察殿三成，不过苍夜殿主要的是那个额间有太白剑纹的丫头...”

楚昭月浑身一震，额间的太白剑纹微微发烫。她死死盯着灰衣男子手中的密信 —— 那封信封口处，赫然印着监察殿的徽记。

就在这时，酒肆门口突然传来骚动。几个头戴铁面具的监察殿守卫闯了进来，寒光闪闪的长剑出鞘，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芒。“例行检查！无关人等全部趴下！” 为首的守卫一声怒吼，酒肆里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和桌椅翻倒的声音。

“分开走！” 裴玄溟低声喝道。楚昭月会意，身形一闪，混入慌乱的人群中。她贴着墙壁移动，目光紧盯着灰衣男子。只见那人将密信悄悄塞进怀中，转身欲走。

楚昭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狭窄的巷道里，灰衣男子脚步匆匆，不时回头张望。楚昭月保持着安全距离，手中的太阿剑己经出鞘半寸。

突然，灰衣男子猛地转身，袖口的毒针如暴雨般射来。楚昭月侧身避开，太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将毒针尽数斩断。“监察殿的狗东西！” 她怒斥道，剑身上 “清水出芙蓉” 的诗句泛起耀眼的光芒。

灰衣男子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剑魄觉醒者果然难缠。不过，你以为能逃得掉吗？” 话音未落，西周的屋顶上突然跃下十几个监察殿守卫，将楚昭月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裴玄溟的机械剑骨展开，右臂的微型灵枢喷射出蓝色的光刃，将守卫们逼退。“昭月，接着！” 他抛出一枚金属圆盘，楚昭月伸手接住，圆盘瞬间展开成一面护盾，将袭来的剑招尽数挡下。

容雪崖的佩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剑身的血珠汇聚成一道血色光刃，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斩去。“走！” 他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 兵器化进程正在加剧，他的瞳孔己经泛起金属的光泽。

三人且战且退，拐进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巷。楚昭月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堆破布上。那些破布上，隐约印着与 “剑魄 101” 身上相同的永劫藤纹路。

“这是...”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裴玄溟也凑了过来，机械义眼发出扫描的蓝光。“是制作容器的边角料。” 他脸色凝重，“看来这里就是监察殿的一个秘密据点。”

容雪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背。他的皮肤下，金属纹路己经蔓延到脖颈，双眼彻底变成了银色。“我撑不了多久了...” 他喘息着说，“你们别管我...”

“闭嘴！” 楚昭月瞪了他一眼，“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救出那些容器，一起揭露监察殿的阴谋！” 她握紧太阿剑，额间的太白剑纹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裴玄溟，有办法压制容雪崖的兵器化吗？”

裴玄溟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瓶中装着淡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这是我在忘川阁找到的药，或许能暂时延缓兵器化进程。” 他将药液递给容雪崖，“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容雪崖接过药瓶，一饮而尽。金属纹路蔓延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谢了。” 他勉强笑了笑，“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昭月望向远处监察殿守卫搜索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己经掌握了监察殿与黑市勾结的证据，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而且，” 她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救出‘剑魄 101’，让监察殿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裴玄溟的机械剑骨发出战斗准备的嗡鸣：“我支持你。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九霄城的炼魂塔戒备森严，还有那个神秘的买家...”

“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试一试。” 楚昭月说，目光坚定如铁，“那些被当成容器的人，那些失去灵魂的孩子... 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受苦。”

酒肆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焰冲天而起。监察殿的怒吼声和黑市商贩的尖叫声混在一起，整个黑市陷入了混乱。楚昭月知道，这是他们制造的混乱，为的是争取更多的时间。

“走吧。” 她深吸一口气，“暗潮己经涌动，是时候让监察殿尝尝被暗流吞噬的滋味了。”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此时的黑市，正笼罩在一片火光与混乱之中。监察殿的阴谋，如同暗夜里的毒蛇，终于被掀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