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撕裂剑阵

荒园的夜空被 “落叶长安阵” 染成妖异的靛蓝色，符文交织的幽光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楚昭月与裴玄溟死死困在中央。阵中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楚昭月的太白剑纹在强光下几乎要从肌肤中迸出，她的古剑每一次斩击，都在虚空中留下李白诗句凝成的银白剑芒，却在触及剑阵边缘时，被反弹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

裴玄溟的玄色劲装早己被剑气割裂成布条，露出泛着冷光的机械骨骼。他右臂灵枢的 “幽居僻处少人知” 字样在能量碰撞中扭曲变形，齿轮转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响。“再加把劲！” 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机械瞳孔中数据流疯狂闪烁，“他们在抽调其他方位的力量修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说罢，他的机械剑骨迸发刺目蓝光，李贺 “男儿何不带吴钩” 的剑意化作实质的锁链，狠狠缠住不断愈合的裂缝。

楚昭月的发丝被剑气绞得根根首立，诗魄之力在经脉中翻涌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她咬紧牙关，大喝一声：“登高壮观天地间！” 磅礴的剑意从古剑中喷涌而出，整片剑阵都在这股力量下剧烈摇晃。然而，监察殿首领见状，却发出一阵狞笑，挥剑结印：“垂死挣扎！启动‘秋风肃杀’！”

刹那间，无数锁链从剑阵深处窜出，每一根都缠绕着 “秋风生渭水” 的血色符文，如同贪婪的毒蛇，嘶嘶作响着扑向两人。锁链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地面也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裴玄溟瞳孔骤缩，机械剑骨发出超负荷运转的轰鸣，他猛地将楚昭月拽到身后，机械骨骼展开成盾，同时低吼：“你主攻裂缝，我来挡！”

“不行！” 楚昭月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太白剑纹光芒暴涨，“我们一起！” 她的眼神坚定如铁，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裴玄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转为同样坚定的神色。两人心意相通，机械剑骨与古剑同时高举，一黑一白两股力量在剑尖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光芒照亮了整个荒园。

“破阵！”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长风破浪会有时” 的浩然剑意与 “收取关山五十州” 的凌厉剑气轰然相撞。剑阵薄弱处的符文如玻璃般寸寸碎裂，清脆的声响如同万玉齐碎。一道巨大的裂缝从槐树下蔓延至天际，迸发出的能量余波如海啸般向西周扩散，将追兵们掀飞数十丈，惨叫声此起彼伏。监察殿首领的惊呼声中，整个剑阵开始土崩瓦解，幽蓝的光芒如同破碎的星辰，纷纷坠落。

裴玄溟一把拉住楚昭月的手腕，大喊：“走！” 两人在纷飞的符文碎片与金属残骸中穿梭，身后传来剑阵崩塌的轰鸣，如同天地初开时的巨响。楚昭月的裙摆被气浪撕成碎片，裴玄溟的机械剑骨也沾满了裂痕，但他们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当他们终于冲出剑阵，身后的荒园己被巨大的能量漩涡吞噬，只剩下监察殿追兵们惊恐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

楚昭月扶着膝盖剧烈喘息，太白剑纹的光芒渐渐黯淡。她抬起头，正迎上裴玄溟同样惊魂未定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畅快与并肩作战的默契在眼神中流转。而远处，一道黑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黑影身上散发着比监察殿更危险的气息，预示着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