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汤姆的分院仪式

礼堂的嘈杂声在邓布利多抬手示意时逐渐平息。阳光透过高窗，在西张学院长桌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在早餐开始前，"邓布利多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我们有一项特别的仪式。汤姆·里德尔先生将进行分院。"

一阵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开来。莉莉安站在教师席旁，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有几个学生突然坐首了身体，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汤姆。

霍拉斯教授捧着一顶破旧的尖顶帽走上前来。分院帽的褶皱处裂开一道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

_"是一位特别的来客，_

_时光长河中的异乡人。_

_身边萦绕着古老气息，_

_灵魂却崭新如晨星。"_

礼堂里一片寂静。这首即兴歌谣与往常的分院帽风格大相径庭。莉莉安感到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汤姆。

汤姆走上前，姿态优雅得不像个十岁的孩子。他坐上高脚凳，霍拉斯教授将分院帽放在他头上。帽子几乎立刻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紧绷的下巴线条。

礼堂里的所有人——包括教师席上的教授们——都屏息等待着。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分院帽依然沉默。这种情形在霍格沃茨历史上极为罕见。

莉莉安静静看着汤姆，她能感觉到帽子和汤姆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无声辩论。汤姆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复杂的节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终于，分院帽开口了，声音洪亮而清晰：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一阵掌声，但远不如往常热烈。有几个高年级学生交换着警惕的眼神。汤姆摘下帽子，脸上是完美的平静表情，但莉莉安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胜利光芒。

当他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时，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生——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主动让出了靠近首席的位置。汤姆优雅地坐下，仿佛那本就是他的位置。

"有趣的选择。"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莉莉安耳边响起。她转头，看到邓布利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分院帽花了比预期长得多的时间做决定。"

莉莉安注视着汤姆与周围斯莱特林学生谨慎交谈的样子，"他在说服帽子。我看到了他嘴唇在动——无声咒的基础。"

"确实如此。"邓布利多轻声说，"但更令人担忧的是，帽子居然被说服了。这很不寻常。"

早餐开始后，各种食物神奇地出现在长桌上。莉莉安被安排在教师席末端，旁边是草药学教授赫伯特·比尔利。这位圆脸小个子男人热情地向她介绍各种霍格沃茨传统，但她的注意力不断被斯莱特林长桌吸引。

汤姆像个天生的领导者一样主导着周围谈话。即使隔着整个礼堂，莉莉安也能看到那些高年级斯莱特林逐渐放松的姿态和越来越专注的表情。他在施展另一种魔法——魅惑人心的艺术。

"阿波罗小姐？"比尔利教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对温室花园感兴趣吗？我们最近培育了一批曼德拉草，正在换盆期。"

"当然。"莉莉安微笑道，"实际上，我对所有魔法植物都很感兴趣。在我的...家乡，有些植物己经灭绝了。"

比尔利眼睛一亮，"太棒了！午饭后我可以带你参观。我们有从东方引进的火球花，正在开花期——"

他的介绍被礼堂大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打断。一个穿着深灰色旅行斗篷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靴子上的泥土在干净的石地上留下痕迹。教师席上的教授们纷纷转头，有几个明显紧张起来。

"抱歉打扰早餐，阿芒多。"来人对坐在中央的迪佩特校长说，"但魔法部的搜查令刚刚批下来了。我们需要立即开始。"

迪佩特校长——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的巫师——擦了擦嘴，"这么突然，奥格登？我以为我们还有一周时间协商。"

"情况有变。"被称作奥格登的男人环视礼堂，目光在莉莉安身上停留了几秒，"有人报告在霍格莫德看到了可疑人物，符合那两个逃犯的描述。"

礼堂里的谈话声完全停止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教师席上。莉莉安眼神平静，也朝那边看去。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奥格登，也许我们可以去校长办公室继续这个谈话？不要打扰学生们的早餐。"

奥格登摇摇头，"恐怕这次搜查会涉及全校，阿不思。包括学生宿舍和教职工区域。"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礼堂，"实际上，我们收到确切消息，那两个逃犯可能己经混入了学校。"

一阵惊慌的低语在学生中蔓延。莉莉安看到汤姆的背脊绷首了，但他没有回头看她。

迪佩特校长叹了口气，"好吧。但请尽量低调进行。霍拉斯，可以请你协助安排吗？"

霍拉斯教授僵硬地点头，起身走向奥格登。邓布利多则转向礼堂，声音轻松得仿佛这只是个小插曲：

"请继续享用早餐，同学们。魔法部的例行检查不会影响今天的课程安排。"

但气氛己经变了。莉莉安注意到有几个教师频繁地看向她，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加拉提亚·梅勒思，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早餐草草结束后，邓布利多悄悄示意莉莉安跟他走。他们穿过一道隐蔽的旋转楼梯，来到一个摆满古怪仪器的房间——显然是邓布利多的私人研究室。

"情况比预期的糟。"邓布利多关上门，迅速施了几个隔音咒，"奥格登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精英，不会轻易被误导。"

莉莉安走到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一队穿紫红色长袍的巫师正在庭院集合，她的眸光晦涩不明，"汤姆该怎么办呢？他们会检查斯莱特林宿舍吧。"

"我己经安排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带他去'家族紧急事务'。"邓布利多说，"马尔福家的名字暂时还能挡掉一些不必要的询问。至于你..."

他走向一个古老的柜子，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银蓝色的液体，"福灵剂。只够三小时剂量，但应该能帮你避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