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墓地里的一支舞

坩埚里的液体翻滚出诡异的气泡，小矮星·彼得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着黑布的包裹。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结，露出一截森白的骨头——那分明是人类的指骨。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彼得低声念叨着，将骨头投入沸腾的液体。坩埚瞬间爆出一团绿火，液体变成了沥青般的黑色。

莉莉安皱起鼻子，看着彼得卷起袖子。魔杖尖端寒光一闪——

"啊！"惨叫声中，一块血淋淋的肉掉进坩埚。

"仆人的肉，自愿割下。"彼得脸色惨白地捂着剖肉的手臂，而那锅黑色液体此刻己沸腾成猩红色。

"现在。"黑雾盘旋到莉莉安面前，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期待，"你的血。"

莉莉安伸出食指，指甲在指尖轻轻一划。一滴金灿灿的血珠渗出，在月光下如同融化的太阳。

当血珠落入坩埚的刹那，整锅液体骤然迸发出耀眼光芒，黑色雾气被染成流动的黄金。

彼得立即慌忙抱起那团破布包裹，黑雾却突然尖啸，"等等！"

雾气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手，强硬地转向莉莉安，"你转过身去。"

"怎么？"莉莉安挑眉，"我又不嫌弃你现在丑。"

"闭嘴！"黑雾剧烈震荡，"反正你不许看！"

莉莉安撇撇嘴，还是慢悠悠转过身去。她早就通过灵魂感知看到过那个可悲的形体——像具被剥了皮的婴儿，蜷缩在破布里蠕动。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接着是物体入水的闷响。坩埚里的金光开始有规律地脉动，如同某种巨型心脏。彼得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踉跄着后退。

液体翻涌的声响越来越剧烈，突然——

一切归于寂静。

莉莉安感到背后传来温度的骤变，冰冷的魔力波动如潮水般漫过她的脚踝。一个全新的，带着蛇类般滑腻的声音响起：

"转过来。"

她转身的瞬间，呼吸微微一滞。

三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站在月光下，水珠顺着他雕塑般的腹肌滑落。漆黑如鸦羽的头发垂在额前，红金色的竖瞳在夜色中燃烧。

他比任何人都更加貌美——如果忽略那非人的瞳孔。

"还要在那里站多久？"莉莉安的目光扫过他完美的腹肌线条，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汤姆勾起嘴角——她刚才瞳孔的收缩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哼。"他抬手招来魔杖，优雅地转了个圈。考究的黑色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的身躯，银质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瞬移到莉莉安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腰肢。

彼得识相地缩进阴影里。

"亲爱的，"汤姆用魔杖轻挑起莉莉安的下巴，呼吸拂过她的唇瓣，"我之前给你准备的礼服呢？"

"......"莉莉安瞬间明白他的意图。这人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嗯？"汤姆收紧手臂，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金光闪过，墨绿色礼裙如流水般覆上莉莉安的身体。银线刺绣勾勒在裙摆，露肩设计很好地显露出她优美的肩颈线条。

汤姆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低头咬住她的锁骨。

"嘶——"莉莉安揪住他的头发，"属狗的吗？"

汤姆用舌尖舔过那个泛红的牙印，突然将她抵在最近的墓碑上。这个吻凶狠得像是要吞噬对方，首到莉莉安狠狠踩了他的脚。

留声机凭空出现，悠扬的华尔兹在墓园回荡。汤姆后退半步，行了个标准的邀舞礼，"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你脑子被巨怪踩了？"莉莉安看着伸到面前的手。

他只是继续伸着手，眼眸里翻涌着病态的占有欲，"不能跳吗？"

"非跳不可？"莉莉安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汤姆猛地将她拉近，左手紧扣她的腰肢。他们开始随着音乐旋转，礼裙划出优美的弧线。

死寂的墓地里，两道身影在月光下交错，仿佛一场诡异的仪式。

"你纵容那个赫奇帕奇碰到你。"汤姆在她耳边低语，手指突然收紧，"他握了你的手腕，整整二十七秒。"

莉莉安一个旋身脱离他的掌控，又在音乐转折时主动贴回，"所以你就要杀他？"

"我在考虑把他做成阴尸。"汤姆带着她转了个复杂的舞步，墓碑如观众般后退，"就放在黑湖里，每天都能看见。"

"你敢。"莉莉安高跟鞋狠狠碾在他的脚背。

汤姆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愉悦。音乐逐渐激昂，他们的舞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化作两道交织的虚影。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汤姆突然将莉莉安向后倾倒。她银色的长发垂落在泥土上，与散落的枯骨只有寸许之遥。

"我回来了。"汤姆俯身，额前的头发垂落，红金眼眸里是势在必得，"这次别想再躲。"

远处突然传来一连串幻影移形的爆响。汤姆猛地首起身，将莉莉安拉起来挡在身后。魔杖尖端亮起危险的绿光，指向声源方向——

五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食死徒跪伏在空地边缘，最前面的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声音颤抖："主人...真的是您..."

汤姆眯起眼睛，突然感到掌心一空。莉莉安不知何时挣脱了他的束缚，正退向墓园深处的阴影。

"站住。"他的声音让食死徒们集体颤抖。

莉莉安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玩得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我还要参加颁奖典礼呢。"

"你以为——"

"汤姆。"她终于回头，金瞳在月色下冰冷如刀，"别逼我当着你的手下揍你。"

空气瞬间凝固。食死徒们惊恐地看着他们不可一世的主人竟然真的停在原地，只是手指关节因握杖太紧而发白。

"你会来找我的，对吗？亲爱的。"汤姆突然说，"记得来里德尔老宅。"

莉莉安没有回答，身影渐渐融于黑暗。当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后，汤姆猛地转身，魔杖喷射出厉火将最近的三座墓碑炸成齑粉。

"主人..."卢修斯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汤姆抚摸着魔杖，红金眼眸仍盯着莉莉安消失的方向，"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