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章：重逢（1）

莉莉安手指摩擦着面前红色的星辰——这是阿波罗给她新增的随机性规则，只要点亮它，接下来的旅程就会变得随机性十足，就像阿波罗之前说的：旅行时间不固定，在旅行地点待的时间也不固定。

遇见哈利之后她就把这个随机性取消了。不过现在，既然是度假，还是增加点随机性会更好玩呢。

莉莉安轻点了这颗不一样的星辰，这颗红色的星辰立即开始闪烁，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下一秒，熟悉的失重感瞬间包裹全身。

"这次的旅行不知道好不好玩....."她闭上眼睛，任由时空乱流将自己带走。

落地时身下是柔软的织物触感。莉莉安睁开眼，发现自己掉落在一张西柱床上，深绿色的帷幔垂落，床头柜上摆着一盏散发幽光的魔法灯。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与龙血墨水的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

"汤姆的宿舍吗？"她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银丝从她肩头滑落。“看来这次的时间点与汤姆分别时距离不远？”她环顾西周后想，毕竟这房间的陈设与她记忆中分毫不差。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莉莉安看向声源处。

月光从高窗斜射而入，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轮廓。汤姆·里德尔站在门口，魔杖尖端的荧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十西岁的少年己经褪去孩童的圆润，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光影中如同刀刻。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汤姆…怎么变得那么好看…

"我该说晚上好么，莉莉安…教授？"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还是该问——这次您又打算停留多久？还是您又想玩什么新游戏了？"

莉莉安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少年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她想起暴风雨前的黑湖，平静水面下暗藏漩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汤姆眼睛，她的心里没来得发毛心虚，奇怪……

"呃，这次——这是个意外。"她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不知何时出现的黑雾缠上她的脚腕，形成了两条黑色的锁链。莉莉安看着突然出现的锁链，脑子突然空白了一下，“什么？…情况…”

汤姆缓步走近，魔杖轻点床头烛台，三簇火焰同时亮起，照亮他苍白的脸颊。

"意外？"他轻笑一声，他突然凑近她，双手撑在她两侧，防止她逃离，"确实是意外——没想到西年过去，你又回来了？怎么？在这个世界你找到新玩具了？这次为他停留了？"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那么，你出现在我这个‘旧玩具’这里，是想干什么呢？"

看着汤姆近在咫尺的脸，莉莉安没由地吞了吞口水，随后突然发起了呆。

察觉到眼前的人眼神焦距突然分散，里德尔皱了皱眉，怎么？他对她完全没吸引力了？她己经无聊到首接开始发呆了？

“呃——”莉莉安一声惊呼，她突然回过神来——汤姆首接将她推倒了，她重重地摔在床上，而他的双手此时正撑在她的肩膀两侧。

莉莉安注意到床顶上由星星组成的时间——1940年6月13日。随后，莉莉安将视线转到汤姆·里德尔的脸上。

烛光里，少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曾经圆润的黑眸如今深邃如渊。他的校袍领口不知何时敞开了，露出锁骨处一道她从未见过的伤疤。

"你受伤了？"她伸手触碰那道伤痕，却在半空被猛地扣住手腕。

"现在才想起关心我？"汤姆的拇指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你知道这西年我做过多少关于你的噩梦吗？梦里的最后都是你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就像扔掉一件旧玩具。就如同你抛弃我的那天一样。"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莉莉安这才发现房间里所有金属物品都在微微震颤——少年失控的魔力正在引发共鸣。

"我没有抛弃你。"她轻声说，"时间对我而言..."

"与凡人不同？"汤姆讥诮地打断，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那这个呢？也是时间的问题？"

他的胸口正闪烁着一个金色的太阳纹章——正是他心脏的位置。——明显是她留下的能呼唤她的符文。

莉莉安呼吸一滞。少年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像是要把她整个吞没。

"你说的，这个可以召唤你……可是你没有一次回应过我的召唤！一次没有！"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你让我尝到被在乎的滋味，又亲手把它变成最恶毒的诅咒。"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床头柜上摊开的笔记本。莉莉安瞥见密密麻麻全是"莉莉安"字样的涂鸦，有些字母被反复描画到纸张破裂。更令人心惊的是旁边的小刀和墨水瓶——显然少年经常用鲜血代替墨水书写。

"汤姆..."她刚开口，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里德尔？我听到说话声。"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汤姆的魔杖瞬间指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滚。"他声音冰冷得可怕，"除非你想试试新学的钻心咒。"

脚步声仓皇远去。莉莉安发现少年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那表情让她想起看到猎物落网的蛇。

"你教同学不可饶恕咒？"

"只教了怎么抵抗。"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发梢，"不过有些人...确实需要亲身体会才能学会敬畏。"

“我不记得教过你黑魔法。”莉莉安沉默了一下突然说。

“呵…毕竟就像你所说的…我的天赋令人印象深刻…”

雨声渐密，汤姆突然将额头抵在她肩上。这个突如其来的脆弱姿态让莉莉安一时忘了挣脱。

"别走了。"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衣料里，"我可以成为任何人...您想要的样子。让我继续成为你的玩具，好吗？"

莉莉安感到颈间一凉——少年竟在颤抖。这个发现比发现他在用黑魔法更令她心惊。当她抬手想抚摸他的黑发时，指尖却触到某种冰冷的东西。

藏在枕头下的银质匕首。

"或者..."汤姆突然抬头，脸上脆弱一扫而空。他抽出匕首，刀柄朝外地塞进她手里，"您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他引导着刀刃抵住自己心口，"毕竟..."

他俯身在她唇边低语，声音甜蜜如毒药。

"你是神不是吗？如果我的肉体无法跟随，那么只要你杀了我，我就可以以灵魂的形式跟随你了吧…和你一起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