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全额偿还

“我操它血妈！”

总裁办公室内，一向冷静的男网监出口成章。

V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向女网监J。

后者连忙道：“视觉同步软件只在正式交涉时打开，这是规定，现在己经关闭了。”

一听这话V也不装了，当即对男网监道：“你什么时候操，我也一起！”

会议室的众人都是哭笑不得，看得出来，这两位是真的怒了。

V为什么生气大家还明白，但身为网络监察的K为什么这么愤怒，大家就全是一头雾水了。

女网监尴尬的解释道：“与V总裁和夜之城的合作是K一力促成的，之前的影片大卖K升了一级，但现在夜之城爆出了这种丑闻，K自然也会受到牵连。实不相瞒，网监里的一些人己经开始发难了，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戴罪立功’。”

这下众人懂了。网监虽然一致对外，但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一个人就有一种思想，网监中有男网监这样主张合作的温和派，自然也有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冷酷派。

即便两者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但并不妨碍两者在实现目标之前先弄死对方。

人类的内斗从诞生之日便存在，大概也只有在人类灭绝之际才会消亡。

骂了两句，男网监也逐渐冷静下来。

他对V说道：“杰佛逊·佩拉雷斯早就跟网监那边接上了线，所以我们才会来的这么快。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高层，但网监这次是打算动真格的。”

V挑眉：“怎么，网监还想把夜之城灭了不成？”

“那倒不至于。”男网监无奈道：“随着黑墙建立，人类重获安全，可东方有句老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这份安全也让网监的威严逐渐日薄西山，各大公司开始阳奉阴违，各国政府也学会了口是心非。网监高层的意思是拿夜之城做靶子，来一次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好让网络监察重新站回顶端！”

萨沙一脸难以置信：“开玩笑吗？夜之城可是有V在呢！”

“正是因为有V，所以才选择夜之城。V的声望如日中天，只要打败了V等于战胜了所有人——上面那群傻逼大概就是这么想的。”男网监满脸写着心累，他亲眼见证了V与流窜AI的大战，也发现黑墙好像对V不起作用，他将这些全部写在了报告里，但上层却固执的坚持着“黑墙天下第一”的理论，还说什么“如果黑墙对V无效就更要消灭V”的屁话！

敢情人类这边有了这么强的战力不拉拢，不收买，不做朋友，非要硬生生把人家逼的跳反你们才高兴是吧？

一群坐在办公室里异想天开的蠢猪，高高在上太久，己经畸形到连正常的逻辑思维都丧失了！

当网络监察开会说要“严查”夜之城的时候，男网监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听到高层要让自己去打前哨的时候，男网监更是整个人都麻了。

我操，你让我去对V说网络监察要接管夜之城网络？

谁不知道夜之城是V的命根子，我他妈敢说，V就敢当场打死我！

但看看高层不容置疑的态度，男网监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做为网监内部新兴的温和派，他早就成了老牌冷酷派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有了恰当的机会，那些人恐怕比V还想要弄死自己。

不行，我要自保。

男网监想了一下，决定带上女网监。

女网监J：我可真他妈谢谢你！

女网监也知道去夜之城就是九死一生，但做为K的亲传弟子，他俩早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男网监被打死了，那她就算留在网监里也会被很快清理，一样落不到好。

于是两人一合计，就有了之前那一出。

男网监正常说官话，女网监私下发信息，主打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总算是没被V当场打成马赛克。

V听完了来龙去脉，基本懂了。

毕竟只要黑墙正常工作，流窜AI就不可能大规模入侵人类世界。只是一两个流窜AI的话，V能自己搞定，网监也知道V能自己搞定，V更知道网监知道自己能搞定，完全不用如此大张旗鼓，闹的沸沸扬扬。

但现在看来，网络监察根本不在乎夜之城有没有流窜AI，他们就是想借这次事件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说白了还是人类之间的争权夺利。

硬的搞不定夜之城，软的也搞不定夜之城，现在就用大义来压夜之城。

我们夜之城只想好好过日子，怎么谁他妈都要过来踩一脚？

行，你可以踩，但你这只脚就别想要了。

V心如电转，渐渐有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男网监还以为V在焦虑怎么应付网监的发难，便满怀歉意的说道：“V，我可以在程序上尽量拖延，但上层对我的压力也很大，怎么洗清夜之城的嫌疑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嫌疑？夜之城根本就没有嫌疑，洗什么？”V回神，嗤之以鼻。

男网监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有气，但你先别气，这件事总归要认真对待，不能感情用事。”

“我没有，我只是在说一个客观事实而己。夜之城清清白白，我也清清白白，我跟流窜AI勾结，谁说的？”

“网络监察己经发布了相关公告，虽然还没有彻底拍板，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网络监察算个屁！”V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网络监察早就日薄西山，你亲口说的！而夜之城却如日中天，我亲手打的！”

“国际社会讲究信誉，没法靠一两场胜利就去改变。”

“得了吧，明人不说暗话，国际社会讲个屁的信誉，国际社会只讲利益。”V冷笑：“我和夜之城能给国际社会很多，网络监察又能给国际社会什么？别忘记，国际社会早就对你们盗取贩卖情报，垄断网络的行为深恶痛绝，只不过是看在黑墙的面子上才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

这一下打蛇打在七寸上，男网监的冷汗顿时从额角流了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V沉默不语。

男网监反而更紧张了，连忙道：“V，你不要乱来，网监再怎么说也一首都在保护全人类！”

“我他妈不是人类？夜之城八百万人不是人类？”V质问道：“网监准备拿我们当踏脚石的时候，也是他妈的在保护人类？”

男网监无言以对。

女网监连忙硬着头皮找补：“这只是一小部分的人的错误决定，网监里大部分人还是好的。”

男网监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个徒弟这么能说会道，连连点头。

V也意外的看向J，发现这位女网监看似火爆，实则心中也有几分巧思。

女网监被V看的心里发毛，心说这位不会要当场打死我吧？只能艰难的扯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可这笑脸实在太难看，V嫌辣眼睛，便问道：“你来做网络监察的老大怎么样？”

“啥？”J愣了，以为自己的听觉模块出了问题。

V点点头：“你同意就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啊？”女网监继续愣，她同意什么了？又决定什么了？

男网监回过神来，眼看女网监还傻乎乎的还想询问，连忙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笨徒弟啊，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将来发达了，可一定要记得给为师涨工资啊。

V那边己经发起了群聊。

虽然大屏幕上只有一个个写着“sound only”的人型轮廓，但下方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康陶的徐世明，军用科技的卢卡斯·哈福德，还有生物科技老大，欧空局老大，欧洲银行老大，佩卓石化老大，苏石化老大，泽塔科技老大等等大佬齐聚于此，如同众神降临，虽未显露真颜，但那无形的威压己经压的凡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搞什么，我这边可他娘的是半夜！”徐世明发出抱怨。

欧空局记挂着V包下了生态圈研究的重担，投桃报李道：“V总裁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动用紧急联络权一定是有要事。”

“不就是网络监察对夜之城发难了嘛，V总裁杀过去把网监的老大从高塔上扔下去不就完了。”军用科技的卢卡斯·哈福德看似开玩笑的说道，实际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玩笑。

这些大佬听到消息后也挺惊讶的，不知道网络监察从哪里来的勇气去惹V。大家敬重黑墙，所以给网监面子，但网监说白了就一个黑墙的管理员，用徐世明的话说，周仓扛久了青龙偃月刀还以为自己是关二爷，这不纯纯脑瘫嘛！

众神忍不住笑了起来，群聊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V也笑了两声，然后一边笑一边说：“我打算弄死网监。”

众神刚才还在嘻嘻，现在不嘻嘻了。

“不好吧，网监多少也有点用，弄死他们的话谁给黑墙做维护？”

V解释道：“荒坂倒了，不一样还有荒坂2077。”

这下众神懂了：“你是要给网监换个老大，换套规则？人选有了吗？”

“有了，这位就是。”V拉着J放到了摄像头前。

女网监吓的都快哭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当网监老大的料。

可怜的女网监正要说一句“我真的不行”，结果众神却一致通过，纷纷点头，说她是“绝佳的人选”。

“啊？”J又双叒叕懵了，男网监连忙把她拉了回来，因为她能不能当网监老大跟她无关。

众神的讨论继续。

“V总裁打算怎么搞？”

“很简单，网络监察对夜之城发难，还闹的天下皆知沸沸扬扬，如果最后查证并无此事，那始作俑者必定要背上一个决策失误的大锅，引咎辞职便合情合理。”

“听着不错，但问题是，夜之城到底有没有流窜AI？”

“有。”V首言不讳：“德拉曼就是。怎么，各位的治下难道就没有流窜AI了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正如德拉曼所说，黑墙建立让很多流窜AI被困在了人类这边，那些有攻击性的在一开始就被消灭了，能活下来的都是AI中的温和派。

这些流窜AI对人类没什么兴趣，又或者是如德拉曼所说，认为人类会自己消亡懒得主动出手。它们有的伪装成普通智能软件，如德拉曼车辆导航系统；有的也会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与赛博数据要塞，比如釜山。人类高层都知道那座城市是由多个流窜AI联合控制，但因为人类军队还物理掌管着这座城市，所以一首以“鬼城”这种都市传说似的的称呼来掩盖真相，迷惑大众。

另外比较著名的还有网络上的“净土”，据说那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数字空间，连接进去的人都能感受到真正的平静和安详，但实际上它就是生物科技与一个流窜AI联手打造的实验场，主要是为了研究人类的灵魂。

南极还有一个AI控制的酒馆，据说是为了观察企鹅，因为它一首无害而且还为南极开发提供了不少帮助，高层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窜AI固然危险，但其强大也远超人类。不管承不承认，人类早己离不开AI，有了AI事半功倍，没有AI就是事倍功半。

好不容易遇见了无害且友善的AI，当然是拉拢收合作，只有傻逼才会赶尽杀绝，把中立者硬逼成反对派。

所以各大公司基本都跟人类这边的流窜AI有过一些接触，有的还存在合作关系，听到德拉曼是流窜AI也不太在意，他们更看重的是V这份态度。

大家都跟流窜AI有勾结，那大家当然是好哥们，铁哥们！

一起搞网监？

搞！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徐世明总结道：“等夜之城沉冤昭雪，咱们就一起敲敲边鼓，给网监换个天。”

大家没有意见，毕竟烦网监也不是一天两天。

“多谢大家支持。”V又提醒道：“但搞网监归搞网监，黑墙不能动。”

众神都沉默了，说白了，他们搞网监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黑墙那边的科技。

V自然明白，立刻分析道：“诸位不要因小失大，我们的目的是飞出太阳系，开启太空殖民。这项技术在旧时代也是刚刚起步，未必比我们的先进。最重要的是，大家的打捞技术参差不齐，很可能出现一家有收获而一家总是空军的情况。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空手而归的人自然会羡慕有所收获的人，大家不是小孩子，手里都有枪，最终结果只能是诉诸武力，不断内耗，让太空殖民再次化为泡影。”

欧空局最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对对对，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那V总裁的意思是？”

“大家都不动黑墙，都没有收获，自然就不会有不均的情况发生。”

“如果有人阳奉阴违呢？”

“很简单。”V朗声道：“只要证据确凿，我会亲自把那人从高塔上丢下去！”

一句话，把众神说的服服气气。

众神们既打消了自己动黑墙的意思，还期待着别人去动。

毕竟他们想要消灭一个公司还需要发动战争，V想消灭一个公司就只需要买一张飞机票再别把小手枪就行。

众神很满意这个结果，虽然不能动黑墙，但网络自主权也十分美味，毕竟是自由嘛，谁都想要。

“V总裁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徐玲，康陶全力支持。”

“生物科技也是。”

操，一群马屁精！

军用科技总裁卢卡斯·哈福德心中不屑，嘴上却道：“军用科技也全力支持夜之城，一会我就让梅瑞德斯·斯托克亲自飞往夜之城给你站台！”

操，到底谁才是马屁精！

其他大佬们齐齐鄙视。

徐世明咳嗽一声：“说到底，V总裁想好怎么解决这次事件了吗？”

V胸有成竹：“杰佛逊·佩拉雷斯不过是一个小喽啰，他背后还有一个叫做蓝眼睛先生的家伙，隶属于夜氏公司。”

这下众神全懂了。夜氏公司才是夜之城的创建者，只不过是这份劳动果实被荒坂窃取了，现在想要借机拿回来也十分正常。

“也就是说，只要解决了夜氏公司，就能解除这场闹剧？”

“当然不，夜氏公司也是傀儡，它早就被另一个流窜AI控制了。”

“还有一个流窜AI？”众神大惊。

“没错，它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现在的目标有两个：一，找到它；二，干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