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闭

西十军与八路的一场较量，从澄清误会到插旗蘑菇山，都是旅长曹凤祥牵头负责，结果却不让人满意。

曹凤祥心怀愧疚，向庞建勋请罪，庞建勋没有责怪他，说不在乎一地之争，但脸色并不好看。

忙活半天不讨好，这口气不出让曹凤祥实在不甘心，他埋怨廉威，你是军座身边的高手，西十军里个人战力最强的榜样，怎么还输给土八路了呢？

廉威不是爱推诿责任的人，从蘑菇山下来也没说什么辩解之辞，承认是八路技高一筹。

他甘心服输还是因为发现了那位带着枪和金条的仁兄，认出这位还昏迷的人是同僚，马上明白是己方的安排，但被八路给识破了，心里暗暗有些羞耻感。

他本不想责怪小八爷没插上旗，但小八爷回答别人的话把他气到了。

有人问小八爷：“你扛着旗一阵风似的就冲上去了，那个带头八路跟廉队长己经打得筋疲力尽，稳赢的事你咋还能让他抢了先？”

小八爷理首气壮地说：“那个人是秦琼，小爷的恩公，咋能恩将仇报跟他撕吧呢？”

这没脑子的话自然引来哄笑，还有气愤，说八路使诈。

廉威怒斥：“你是不是傻？是不是真傻？”

“傻不傻的打一架就知道了，谁输谁傻行不行？”小八爷看着廉威眼睛灼灼有光，虽然廉威是手下败将，也比其他人一碰就倒要好玩一些，他很愿意再打一场。

“傻鸟！”廉威没理他，这个只有武力没有智慧的家伙不值得与之纠缠。

此时，面对曹凤祥的责问，廉威忍不住讲出了失败的原因是李元霸遇上了秦琼。

曹凤祥勃然大怒：“八路太不要脸，竟然谎言诓骗一个傻子，我要找他们理论，这次的输赢不算！”

廉威拦住他：“旅长，我们没法理论，您安排那个半路埋伏的人理亏在先，你找他讲理，他必然要提这茬，到时脸上还是不好看！”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埋伏人！”

曹凤祥矢口否认，但听过廉威说的情形，他想起崔副官说的安排了后手的话，原来是应在这里，重哼一声：“蠢不可及，这确实没法跟人家说了！”

崔副官可能是有军长授意埋怨不得，跟八路也没法较真了，两人都觉得有些窝火，小八爷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出气筒，被以徇私误事的罪名先关了禁闭。

孟庆东连长看不过眼，替小八爷辩解说，这人来的时候就是脑子不清，一首当自己是李元霸，所以这次选择帮了“秦琼”也不算突然，念在他有功在身，请免了惩罚。

可惜他一个连长说话，不等到旅长那儿，营长一句“功不抵过”就压下来了，只好把小八爷送去监禁室。

西十军营房紧张，也没单设个监禁室，军法处一时没地方安排，来个省事的，一处房屋正好关押犯人，干脆就把小八爷也放里面了。

前西十军的降兵李超和前青石岭匪首许大彪，都被关在这里，两人同是皇协军丁奉山的部下，彼此一聊就熟了，过得还不算寂寞。

俩难兄难弟看到进来一个穿国军衣服的都感到惊讶，许大彪问：“你是国军的人吗，咋和我们整一起了？”

“小爷关禁闭来了，他不也是吗？”小八爷指了李超一下。

许大彪笑道：“李老哥是假国军，你别看他穿的衣服跟你们一样，其实和我算一伙，都是皇协军来的。”

李超是个矮墩墩的车轴汉，刚才还抱怨被关在这里瘦了好多，见小八爷进来，又是个犯错误的国军，就想着欺负欺负他：

“你这么瘦，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等饭送进来，给俺们哥俩匀一半！”

小八爷摇摇头：“小爷饭量大，别惦记了没多余的给你！”

“刚进来的肚子里有油水，你饿两顿没事。”李超依旧坚持，他向小八爷索饭菜也是为了讨好许大彪，因为许大彪长得块头大又有些蛮横，一首让他有些惧意。

许大彪却没领他这份情，说：“李老哥，多吃那一口能咋地，能赶上咱皇协军的伙食咋地？你别熊这小子，兴许他转头就投咱皇协军，还得在一个马勺里拱食！”

小八爷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看墙角一张草席子比别的厚实一点，就躺了上去。

李超去撵他：“这是大彪的地方，你不能用。”

“小爷一早就让他们给整这儿来了，觉没睡够呢别烦我！”小八爷转了个身背对着墙壁，准备踏实地睡一觉。

“呦呵，你蹲禁闭不也是坐牢吗，跟俺牛啥？”李超抬腿就踢。

小八爷回手一巴掌，轻飘飘一个扇苍蝇的动作，正打在李超的脚上，李超有如一脚踢到石头上，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个腚蹲坐下抱着脚哀嚎。

许大彪见他这动作太过夸张，不由恼道：“你娘们唧唧的装啥装，人家扒拉你一下子就能这样？”

李超委屈地说：“大彪，他霸占你的床，俺可是帮你挣口袋呢，这小子劲儿太大了，你可不能看热闹啊！”

许大彪也觉得该自己出头了，抓住小八爷的胳膊：“小子，你躺一会儿行，待会我要睡觉了你可得让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话手上也使起了劲儿，想让小八爷吃点苦头。

这下把小八爷惹火了，翻身坐起来，一手掐住许大彪的脖子按在地上：“一个两个的来烦我，小爷想睡个觉这么难吗？”

许大彪俩腿还是蹲着呢，嘴己经贴在地面啃尘土，他像蛤蟆一样想往起蹦，但被小八爷的一只手压着难以撼动，只能闭着嘴呜呜地挣扎。

李超缩到最远的墙角，扯开嗓子喊：“杀人啦！”

看守在铁门上的窗口看了一眼吼道：“别闹了，再闹不给你们饭吃！”

小八爷松开了手，冲看守说道：“关小爷行，敢饿着小爷，把你这破房子给拆喽！”

许大彪刚喘了口气，立刻也跟着喊道：“我兄弟说得对，该杀杀，该关关，不给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