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管小爷闲事

要坏菜！周胜毫不犹豫地对鬼子机枪手开了枪，孟连长也发出了冲锋令，全连还能行动的六十余人端着枪冲出了掩体。

周胜不知道自己那一枪打没打中鬼子，因为黑脸少年也在那一刻爆发了，右脚吊着的死鬼子被他踢出去撞向鬼子机枪，枪口不知是被撞的还是鬼子挨了枪子，反正是斜指天空，连发的子弹在黑脸少年的头顶飞过去。

黑脸少年看得高兴：“这暗器好啊不断流儿！”

俩手反手抓住藤蔓一样攀附在胳膊上的鬼子兵，往怀里一拉，俩鬼子脑袋撞在一起，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胸脯子，他也不在乎随便抹了一把，把脏手在身后要玉碎的光头上擦了擦，说：

“撒手，小爷要去看花棒！”

这时候机枪手己经被国军的子弹撂倒了，有人去捡机枪，黑脸少年不乐意了：“放下，这玩意是小爷的！”那个国军见识过他的凶猛，没敢再动，转身去打扫别的战利品。

身后的光头鬼子一首做着努力想和黑脸少年同归于尽，但少年没有赏脸，这时松开手，悲怆地高喊一句向少年撞过去。

黑脸少年的左脚上还吊着一个被他踹死也死不撒手的鬼子，他回身一个摆腿，死鬼子和光头撞在一起，都没了动静。

没了那些吊挂一身轻松，黑脸少年看来了另一拨人在用暗器打前一拨惹他的人，没人来招惹他，就兴高采烈地过去捡起机枪。

这之前他只知道这等棍子比其他棍子硬实折不断，刚才亲眼见这家伙射暗器可以没完没了喷火闹出的响动也大，准备好好琢磨琢磨。

刚接近机枪，有个受伤的鬼子趴在地上对他打黑枪，黑脸少年闪过子弹刚要发作，却见那个鬼子己扔枪倒在地上。

是周胜及时击杀的，他对黑脸少年喊道：“小英雄，你注意点别被他们伤到！”

黑脸少年眼尖，看出是周胜发出暗器打了那个敢向他发暗器的家伙，判断这人应该不是敌人，就嘿嘿一笑说：“休管小爷闲事，能伤小爷的还没出世呢！”

周胜听他说话粗野本不想管他，但见他捡起了机枪，怕他胡乱开枪打到国军弟兄，只好停下来说道：“你把枪给我吧，我告诉你怎么玩！”

被黑脸少年蹂躏过后的鬼子们又被孟连长带人一阵突袭，多数都死掉了，战场上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的鬼子在和国军弟兄拼刺刀，这时开枪是极其不利的。

黑脸少年摆弄着机关枪说：“你咋管这叫枪？这么短又没有矛尖，算哪家的枪？”

他对着枪筒又拍又磕，不见暗器出来有些着急，把大眼珠子凑到枪筒上往里看。

周胜看得心惊胆战，这家伙万一来个误触动，脑袋不得碎的没处找去，忙上前阻止，被黑脸少年回手一巴掌打得翻倒在地。

周胜算是体验了一把鬼子们的感受，像被带着狂风的门板狠撞了一下。

黑脸少年不过是随手一扒拉，没想到这人这么弱，瞪起眼睛对他喊道：“喂，你躺那里作甚，快跟小爷说说咋给他弄出火来？”

这人眼睛大的邪乎，瞪圆了几乎占去半个脸，再加上一头怪异的长发，真就跟小鬼现世一般。

周胜长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慢慢靠近他说：“我教你可以，别跟我动手啊！”

等黑脸少年点头认可了，他才接过轻机枪，先卸下子弹，才放心地交给他说：“拿着玩吧，记着除非对面是鬼子，枪口不要对着人。”

“啥是鬼子呀，大白天的哪有鬼别蒙小爷，咦怎么没有东西出来？”

黑脸少年按周胜教的扣了扳机，没见暗器射出，又扒着枪口张望。周胜觉得教这家伙没啥意义，反正他打不出子弹来，就撇下他跑回战场。

这时战斗己经结束，五个日军俘虏被带到孟连长面前，请示如何处理。

孟连长看到那几个鬼子俘虏都是昂着头一副不服的样子，就冷笑着说：“听说鬼子都爱捅自己肚子，对了叫切腹，让他们切一个我看看！”

这一仗国军队伍上死了不少兄弟，要不是有黑脸少年搅局肯定死的更多，大伙都恨这些鬼子呢，立刻从枪上卸下几把刺刀扔在俘虏面前。

一排长拍拍肚子对他们示意说：“自己动手，走得爷们点儿！”

俘虏们捡起了刺刀，有些犹豫。

孟连长对弟兄们说：“看到没有，都说鬼子凶，对自己也下不去手！”

一排长和几个战士拉开枪栓对准俘虏们的脑袋，厉声喝道：“再不动手就帮你们回姥姥家！”

一个鬼子忽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嘴里叽里呱啦地哀嚎着像是在求饶。

国军兄弟们也和日本人打过几次仗了，一首以为战无不胜的强盗居然也会跪下求饶，都觉得大开眼界，惊诧之后都大笑起来。

旁边那个鬼子脸上挂不住了，怒吼一声把磕头鬼子的脑袋扳了起来，一刀割破了喉咙，随后又一刀捅进自己的腹中。

“天皇万岁！”鬼子佝偻着身子倒下去了。

剩下的三个鬼子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席地而坐，解开上衣袒露出腹部，双手倒握刺刀，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了几句，然后忽然加力，把刺刀插进自己的腹中。

像是受过训练的，刀尖统一从后背露了出来。

全场静默了一会儿，孟连长啐了一口，提脚把一个坐死的切腹者蹬倒：“没叫错你们，还真是个鬼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就这么祸害？”

又对着国军兄弟们说：“弟兄们记住，刀是用来杀敌的，不是杀自个的，像刚才这种情况，拼死为止，活着当俘虏就是自取其辱！”

随后下令打扫战场，带着敌人送来的补给撤退。

黑脸少年还在那琢磨机关枪，显然那些弹链更让他觉得好玩，取了一串缠在腰上在那里臭美。

孟连长饶有兴趣地走过去，周胜提醒他别靠的太近小心这人力气太大。孟连长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他蹲下来看看黑脸少年微笑着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

黑脸少年突然被问道，手里停下了动作，呆呆地像是在回忆，但又抓不到头绪，看着孟连长茫然地问：“小爷叫李......霸......哎呀想不起来了，你认识小爷不？”

要不是亲见黑脸少年打鬼子时的凶悍，孟连长早一大嘴巴抽过去了，敢跟长官称爷！但他忍下了，那黑胸膛上鬼子脑浆还挂着呢。

“是李八呀，跟我回去吧，当我的警卫员！”

村野中人没几个正经名字，张三王二比比皆是，孟连长想当然地就当他叫李八了。

黑脸少年问：“警卫员是啥东西？”

“就是保护长官的卫兵，我是你的长官，你到队伍上就跟着我，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就行！”孟连长拍了拍黑脸少年的肩膀，表示出一种纡尊降贵的信任。

“保护你？小爷没心情！”黑脸少年一把打掉孟连长的手，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