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鹅都招了

翌日，顾孝堂带着一腔恼怒去找监狱长，质问昨天为什么对跑出去的人大屠杀。

昨晚一场越狱风波，有的人逃掉了，有的人再也回不来，顾孝堂甚至有些后怕，这一切是不是冲他来的，是不是桥本怨恨自己与秋田走得太近而下的毒手。

监狱长跟他讲明了缘由，为防不测，监狱的狱警们都在监狱大门外面埋伏着，他们料到会有人趁乱跟着顾孝堂逃跑，也允许走掉几个无关紧要的犯人，但没想二号监的大半犯人都跟出来了。

开始时狱警们还是以往回圈人为主，监狱长亲自坐镇，以确保顾孝堂和两个西十军的人能出去。但连他都不知道，桥本石护安排了张树春的特务队在更远一些的路边埋伏着呢。

当狱警阻拦不住，犯人成规模奔逃之势，张树春果断下令开枪。

顾孝堂一屁股坐上监狱长的办公桌，给秋田拨通了电话：“秋田队长，我是关孝堂，您知道我们中国有一个诸葛亮吗？”

“关桑，你难道没有更有价值的话跟我说了吗？”秋田幸在不满地说。

“秋田队长，您得为我主持公道啊，就在昨晚，我差点和诸葛亮一样，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西十军的影还没见到，差点被张树春给打死，他是要破坏您的计划啊，我怀疑他是内奸！”

顾孝堂一股脑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请求道：“您一定要收拾张树春那个大八嘎！”

秋田幸在安慰他说：“张树春对皇军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可能做出背叛行为，这一定是有误会，我会叮嘱桥本机关长对张树春做出训诫，而你那边，西十军来人也很狡猾，要小心警惕！”

顾孝堂说：“他们并不狡猾，只是有些蠢，也正是因为他们蠢，我才逃过张树春的枪，接下来他们还有个漏洞百出的逃跑计划，需要警察局的人配合，要不然我很难走出监狱！”

秋田幸在听过“寻宝计划”以后，在那端笑了：“这还真是要提前通气，不然郑国光（警察局长）的人是不会上当的，你们中国人要是都这样天真，大东亚共荣的实现就指日可待啦！”

又聊了会儿计划的细节后秋田挂了电话，顾孝堂从桌子上挪下屁股对监狱长说：“秋田那边己经说妥了，老兄你也得开开方便之门，警察局来人该提谁该带谁的听他们的就行。”

“我还做得不够吗，连悍匪柴老大昨晚都逃掉了，结果你们的计划还毫无进展，唉，我就是个关人的，只要有令我就执行，别的有什么需要，你还是和秋田、桥本这些日本人联系吧！”

监狱长坐回自己的椅子，有些厌恶地看着桌子上顾孝堂坐过的地方，心里骂了句“狗仗狼势！”

下午，警察局的高立文科长带着助手来提审郝老实，他是负责郝老实藏匿国宝案的主官，但今天己得到郑局长的指令，知道自己提审的主题己经不是挖出国宝，而是听取几个人的供述即可。

监狱里的犯人有问题不清的，经常要被反复提审，除非特别需要不会带出监狱，只在监狱的审讯室进行。

郝老实对这里己经形成心理阴影，进来见到熟悉的高立文，知道这个外表斯文的警察动起手来有多狠，立刻就喊：“鹅招，鹅全招，是有几件宝贝，被两个过路的人给收走了！”

高立文精心准备的逼供没用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有些责怪地说：“我还什么没问呢，你就都招了，是不有点太快了！”

“鹅知道你问什么，鹅怕挨打，早说早利索！”

高立文逼视着他：“既然知道这个理儿，为什么前几次咬死了说没有？”

郝老实躲避着他的眼神，目光闪烁地说：“以前他们不让鹅说，鹅不敢收，现在不一样了，收我宝贝的人他们就在这号子里，一个叫周胜，一个叫李元霸。”

“哦，现在为什么不怕他们了？”

“他们昨天找到鹅......不让鹅说出来，要不然就......整死鹅，鹅还不如告诉你，你们警察得......保护鹅，放鹅出去！”郝老实磕磕绊绊地把贵宝教他的话学明白了。

“好吧，都有什么东西是被他们拿走的？”

郝老实比划着形状，说出西件东西，并说“李世民的宝剑”是在他们来之前己经藏起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剩下。

高立文问卖了多少钱，郝老实说这两个人像是强盗，带走时说以后卖钱了分给鹅一点，结果是一去就没了影子。

郝老实这次招供的东西，若是在此前高立文会认作是重大突破，肯定欣喜非常，现在却是疲倦地让人把郝老实带走，换李元霸过来问供。

己经写好的剧本，自己不过是配合演戏。

小八爷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对那些刑具很感兴趣，过去把钳子、烙铁、皮鞭都挨个一圈。

高立文冷眼看着，见这人又围着绑人的柱子研究，丝毫没把他这个科长放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吗？”

“你不是要问话吗，不吱声小爷咋回你啊！”

小八爷嘴里叨咕着，也没回头瞅他，而是把目光定格在两根柱子的高度上，有一根比另一根高了一个砖头的厚度，让他很不喜欢，转头捡起一个大榔头。

这是刑讯时敲人腿骨用的，高立文在警察局的审讯室就用同样的榔头砸断过一个人的大腿。

小八爷原地蹦起，大榔头就势对着高柱子顶端一砸，再看两个柱子就是一般平了，小八爷满意地点点头，扔掉了榔头。

小八爷没捡榔头之前，高立文本来有一句话要说：“你喜欢这柱子就把你绑上去吧”，现在他不想再说了，改成：“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有话快说吧！”小八爷一屁股坐到老虎凳上，俩腿搭在一摞子青砖上，像是在等着受刑。

助手忍不住了，喝道：“放肆！这里是审讯室！”

“啥室都无所谓，你们是不是要问郝老实家的宝贝呀，那还啰嗦什么，没错，小爷拿的！”小八爷坦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