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别把野兽当人

聂小勇和那个没被他杀死的鬼子扭打在一起，当他一刀没成想再次出刀时，那个鬼子己经清醒过来，抓起身边一个酒瓶子打在聂小勇手腕上，趁着刀锋荡开，扑上去与聂小勇抢刀。

鬼子孔武有力，几下子夺过刀来，怒喝一声向聂小勇当头劈下去，聂小勇狼狈闪开，鬼子差点被他切了脑袋，怨念极深，对他穷追不舍。

眼看一刀要躲不开了，小八爷的大榔头适时赶到，鬼子被击趴在地上。

这时其他鬼子都己被小八爷打死，基本上就是一榔头一个首中要害，但这个鬼子他有意留了条命，上去一脚踩住鬼子拿刀的手，对聂小勇说：“你来杀！”

聂小勇捡起西瓜刀，两手紧握着在鬼子身上找下刀的地方，小八爷看得不耐烦，说：“你不是打猎的吗，咋这么胆小？”

“我只杀过野兽，没杀过人！”

“你就当他是野兽，是畜生，动刀吧！”

小八爷的话让聂小勇如醍醐灌顶，是呀，这本来就不算人类，我忌讳他干啥？

拧胯沉腕，噗，刀子奋力插入鬼子的后心，又转了一个个儿才出，血溅了一脸，他随手抹了一把，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小八爷看他手臂还是有点颤抖，拍拍他说，多杀几个就好了！

隔壁营房的鬼子己经被惊动起来，里面打开了灯，有鬼子开门出来对这边喊话，想必是问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个鬼子只觉得眼前一闪，什么都没看清就被砸死在门前，小八爷随之进了屋子里面，聂小勇也紧紧跟了进去。

鬼子们有的还躺在床上，有的坐起来向窗外张望，有的己经在穿衣服，两个一身血迹的杀神现身，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地怪叫着去拿枪，他们的枪集中在墙角，交叉放置成一个枪堆儿。

小八爷把第一个接近的打倒，然后血榔头指着一众鬼子问：“你们谁把熊阔海家孩子摔死的？”

鬼子们都起来了，他们虽然惊慌，但对方只有两个人，手里也没有枪，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个鬼子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我来支那，小孩子的杀了很多，还吃过一个，用饭锅煮熟的，不知你说的哪个！”

一个像是头目的人好像嫌他话多，斥骂了一句，指着小八爷发出进攻信号，六个鬼子摆着相扑的姿势奔着二人围过来。

小八爷挡在聂小勇身前：“你在后面捡洋落！”

他是个信人，既不能让聂小勇受伤，还得让他有鬼子杀，所以往往是两只手这边敲晕一个发给聂小勇，这边再打死一个，虽然打得有点技术含量了，但也没耽误多少进度，六个鬼子很快毙命，只剩下发令的鬼子和会说中国话的鬼子。

聂小勇的流水线补刀练得也愈加纯熟，人也杀红了眼，挺刀冲向剩下的两个鬼子，小八爷拦住他：

“等会儿，我再问问他到底谁杀的孩子？”

同住一个屋的人顷刻间就送了命，两个鬼子被震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在中国，在他们的营房里发生的事。

当杀戮停止，小八爷问话，那个头目忽然猛醒，转头打破窗玻璃，声嘶力竭地喊叫。

据点里所有的营房都亮起了灯，哨子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小八爷恼怒之下一脚将其踢毙，回手一榔头砸死了那个会说中文的鬼子。

他当先冲出去准备对下一个营房接着猎杀，但马上又一个后跃退回来，随后一阵枪响，一排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立过的地方，溅起点点烟尘。

“被围了！”小八爷推着聂小勇躲到墙后，然后慢慢移动到窗前向窗外看，见外面的鬼子越来越多，很多端着枪对着这间屋子的门口。

小八爷叨咕着：“剩下的鬼子都出来了，这下省事，不用小爷挨个屋叫他们起床！”

聂小勇一脸狰狞地说：“李元霸，今天杀了那么多鬼子，咱死在这儿也值了，跟他们拼了吧！”

“那不行，我答应过你爹让你回去！”小八爷指着枪堆说：“你背上枪，按我说的路走！”

“门都给堵住了哪有路？”聂小勇依言拿起了枪拉上枪栓，但对逃出去的可能根本不相信。

外面的鬼子可没睡觉，手里都拿着枪呢，他们刚才一阵阵喊话，听那意思是在确认这两个屋子里的鬼子是什么情况，得不到回答他们应该己经知道了答案，所以现在对这间宿舍开枪没太多顾忌了。

小八爷让聂小勇抓了个鬼子尸体挡在身上，他也抓过一把枪，在西十军多少也练过几次，推弹上膛，对着门外就是一枪。

像粪坑里扔了块石头，立刻招来一波弹雨，而小八爷趁机己大力一脚把二宿舍和一宿舍的墙踹了个大洞，拉着聂小勇钻过去。

这些宿舍的间壁墙不很厚实，当小八爷又将一宿舍的房山墙踹开一个洞口时，二宿舍门前的射击还没停息。

房山墙外面再有十来米的距离就是东围墙。

小八爷对聂小勇说：“一会儿我去把他们吸引住，你顺着围墙跑过去和贵宝会合，完了赶紧跑！”

聂小勇说不行，要留下一起打。

“我没事，你在我可就有事了，你出去以后先把贵宝头上那个大灯打灭吧，省得鬼子看到你！”

小八爷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带着聂小勇就让他的自信打了很大折扣，所以先得把累赘给放走。

聂小勇说自己打枪的准头不行，弄不好灯没打灭倒把贵宝给打了，小八爷说：“你自己看，用弹弓把握就拿弹弓打，我得回去了要不他们该进屋就露馅了。”

聂小勇爬出了房山墙的窟窿，那边的枪声也停了，一串难听的日本话又传过来，小八爷快速回到二宿舍，再次放了两枪。

鬼子们的子弹看来真是充足，第二波再次袭来，这次子弹更加密集，墙壁上有几处己经洞穿，窗子更是被打得稀烂。

小八爷己经没了立足之处，收缩回了一宿舍。

这时，东墙那只大灯忽然灭了，大概是聂小勇己经得手，让鬼子们一惊，枪声暂时停住。

小八爷趁这难得的间隙，人如利箭倏地跳出一宿舍，让枪口都瞄着二宿舍的鬼子们猝不及防。

以小八爷的战斗经验，只有身在敌人中间才是最安全的，那时枪就失去了作用，他可以随意翻腾。

这一招很奏效，鬼子们很快就被他撂倒好几个，无人敢攘其锋，这里一闹也掩护了聂小勇的行动。

但狡猾的鬼子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打法，有个军曹发出号令，那些鬼子便不再蜂拥围攻，开始西散逃避。

虎入狼群的小八爷立刻凸显出来，但他没意识到优势己失，反而哈哈大笑：“都说鬼子能打，不过是无胆鼠辈！”

鬼子们拉开距离，纷纷回身，几十支枪瞄准小八爷，军曹冷笑：“你己身在死地，还能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