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东海蜃楼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暴雨拍打着青州海岸，李玄一行人在码头暂避。归墟镜在怀中微微发烫，镜面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海市蜃楼，正是蓬莱仙岛的轮廓。张衡调试着改良后的机关舟，船身镶嵌着从太阳神庙带回的时之卵碎片，在闪电中闪烁着奇异的蓝光：“大人，这船能利用时空裂隙短途航行，但......”他指着船舱内不断旋转的星图罗盘，“每次启动都会引发天象异变，恐怕会惊动蓬莱岛上的人。”

阿依娜擦拭着弯刀，刀刃倒映着她凝重的神色：“青州刺史送来密报，东海沿岸近日出现神秘船队，船帆上绣着的不是五胡任何一家的图腾，而是......”她掏出半幅染血的布条，上面绣着缠绕古剑的龙形纹样，“与您手中青铜钥匙的纹路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上突然升起浓雾。谢道韫挽起玄铁弓，箭矢首指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黑影：“有东西过来了！”浓雾中传来空灵的钟鸣，一艘由巨大命轮组成的战舰破浪而出，甲板上十二名道袍人背负古剑，脚下踏着流转星纹的云纹靴，为首之人抚须轻笑：“李玄，你终于来了。”

李玄握紧青铜钥匙，龙纹玉佩与归墟镜同时震颤。他注意到战舰表面镶嵌的命轮并非金属，而是由凝固的时空碎片构成，每转动一圈，海水就会出现短暂的逆流。“你就是天机阁最后的执棋者？”他目光扫过道袍人的十二把古剑，剑柄处的符文与自己在未央宫壁画中见过的龙冠图腾如出一辙。

“执棋者？不过是个笑话。”道袍人摘下斗笠，露出与李玄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你的前世，也是天机阁的‘始源’。千年前，我与波斯先知发现时之卵后，便开始布局——五胡乱华、西域神庙、蓬莱仙岛，皆是为了培育出完美的容器。”他抬手一挥，十二把古剑悬浮空中，剑气交织成巨大的诛仙剑阵，“而你，就是那个承载新宇宙之力的容器。”

贾氏的凤凰刺青暴涨，与凰卫姐妹同时出手，凤凰虚影冲向剑阵却被剑气绞碎。李瑶与阿依娜带领月影卫登上机关舟，试图从侧翼突袭，却见战舰甲板上的命轮突然发射出时空光束，将海水劈成两半。张衡急忙操控机关舟启动时之卵碎片，船身周围的时空发生扭曲，堪堪避开攻击。

“小心！这些剑能斩断因果！”张衡的机关匣发出刺耳警报，“必须找到剑阵的阵眼！”李玄转动青铜钥匙，钥匙与归墟镜共鸣，竟在虚空中投射出星图。他瞳孔骤缩——阵眼赫然是战舰中央那把刻满“玄”字篆文的主剑。

“李瑶、谢道韫，掩护我！”李玄甩出铁链缠住主剑，却感觉剑身传来的力量正在吞噬他的记忆。恍惚间，他看见千年前的自己与波斯先知打开时之卵的场景，也看见天机阁为了掌控天道，故意挑起五胡乱华的阴谋。“原来...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人。”他咬牙握紧铁链，龙纹玉佩的光芒暴涨，“但这一次，我要改写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李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剑阵中。他手中握着的匕首竟是用太阳神庙的时空碎片锻造，一刀斩断束缚李玄的记忆锁链：“别被迷惑！真正的命运从不由他人书写！”两人同时发力，青铜钥匙与匕首插入主剑。诛仙剑阵轰然崩塌，战舰表面的命轮开始逆向旋转。

道袍人脸色骤变：“不可能！你不过是我创造的残魂......”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战舰下方突然涌起巨大的漩涡，无数时空裂隙将其吞噬。当一切平息，海面上只剩下那把主剑漂浮。李玄拾起剑的瞬间，归墟镜映出新的画面——在更遥远的未来，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重塑破碎的时空。

“大人，归墟镜的力量正在减弱。”张衡的声音带着担忧，“但我们在战舰残骸中发现了这个。”他递来一卷羊皮卷，上面画着的竟是现代世界的卫星云图，边缘还写着一行小字：“当历史偏离轨道，我们终将相遇。”

夜幕降临，机关舟缓缓驶向新的征程。李玄望着怀中的归墟镜，镜中倒映着贾氏、李瑶、阿依娜等人的身影。他知道，这场与命运的博弈远未结束，而新的谜题，正在更神秘的未来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