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洛水惊澜

平阳地宫的天枢鼎在龙凤虚影冲击下轰然炸裂，青铜碎片如流星般坠向地面。李玄裹挟着残余的时空乱流冲出鼎身，却见地宫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刘渊生前铸造的"光极"大旗从裂缝中垂下，旗面绣着的匈奴狼头图腾竟在月光下泛出血色。

"不好！天枢鼎被毁引发气运反噬！"张衡的机关匣疯狂报警，屏幕上跳动的星象数据乱作一团，"汉赵都城平阳的龙脉正在崩解，这股力量若涌入洛水......"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洛水方向腾起数十丈高的黑色水柱，正是历史上记载的"永嘉五年洛水断流"异象提前显现。

李玄握紧手中半融的神器残片，龙纹玉佩突然发出蜂鸣。归墟镜碎片投射出幻象：洛阳城破之日，匈奴铁骑踏过干涸的洛水河床，晋怀帝被掳时怀中紧抱的，竟是一块刻满星图的玉璧。"原来洛水异变也是天机阁的局！"他转头望向阿依娜，"月影卫能否查到玉璧下落？"

"玉璧在匈奴左贤王手中。"阿依娜展开染血的密报，"但左贤王的王帐近日迁至虎牢关，那里地势险要，且有刘曜的精锐部队驻守。更棘手的是......"她指向密报角落的图腾，正是与天枢鼎相同的蚀星纹路，"他们正在筹备一场祭祀，要用玉璧开启时空通道。"

夜色笼罩虎牢关，李玄等人借着地道潜入。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匈奴与月氏通商的壁画，而壁画人物的眼睛处，都被凿出诡异的空洞。贾氏的凤凰刺青突然变得冰冷："这些空洞里曾镶嵌过归墟镜碎片，用来监视过往行人。"她话音未落，地道顶部突然垂下数百根青铜锁链，链端缠绕着的，竟是匈奴战士的头骨。

"是匈奴巫祝的'镇魂链'！"李瑶挥剑斩断锁链，却见头骨睁开幽蓝双眼，喷出腐蚀性白雾。谢道韫迅速射出带着艾草的箭矢，烟雾中传来令人牙酸的嘶鸣。混战中，李玄发现镇魂链的连接点在地道深处的祭坛，那里矗立着九根图腾柱，每根柱子都对应着真实历史中汉赵九位重要将领的生辰八字。

"原来他们在用将领气运加固时空通道！"李玄甩出铁链缠住主图腾柱，神器残片与柱子产生共鸣，显现出左贤王的行军路线。就在此时，地道突然剧烈震动，左贤王的怒吼声传来："汉人小儿，竟敢破坏祭祀！"数百名匈奴骑兵举着镶嵌蚀星纹的弯刀杀来，他们的战马西蹄燃烧着幽蓝火焰，正是史书记载的"幽冥铁骑"。

千钧一发之际，李朔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他手中握着从平阳带出的鼎纹残片，在虚空中划出阵图："想破阵，必须找到'洛水之眼'！"他的话提醒了李玄，历史上洛水断流后，曾出现神秘漩涡。张衡立刻展开机关匣，投射出洛水流域的三维星图，在虎牢关下方，赫然显示着一个正在旋转的时空节点。

"贾氏、凰卫，守住通道！李瑶、谢道韫，随我摧毁幽冥铁骑！"李玄将神器残片插入地面，龙凤虚影化作锁链缠住骑兵。阿依娜则带领月影卫潜入左贤王营帐，却发现玉璧早己不翼而飞，案几上只留下半卷帛书，上面用匈奴文写着："晋室气数未尽，玉璧己送建康。"

当李玄等人击溃幽冥铁骑，洛水之眼的时空节点开始急速扩张。他们看到了令人心悸的景象：无数来自不同时空的军队正在通过节点涌入，其中赫然有东晋的北府兵——他们的装备与真实历史记载的截然不同，铠甲上布满归墟镜的纹路。

"有人在同时操控五胡与东晋的历史！"李玄握紧拳头，归墟镜碎片再次投射幻象：建康皇宫内，一位身着龙袍的神秘人正在把玩玉璧，他头戴的冕旒遮挡面容，但冕旒下方露出的龙纹玉佩，与李玄怀中的碎片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