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秦星火

渭水河畔的秋风裹挟着砂砾，李玄展开归墟镜碎片，镜中映出前秦都城长安的轮廓。城中一座道观飞檐上，隐约可见与玉衡鼎相似的星纹。张衡调试着机关匣，金属齿轮发出咔嗒声："根据《十六国春秋》记载，苻坚即位前，曾有道士王嘉在终南山炼制'定星丹'，其配方中提到的'天外来石'，极有可能是归墟镜残片。"

阿依娜的弯刀在掌心翻转，刀身映出她凝重的神色："月影卫探得消息，苻坚的智囊王猛近日频繁出入终南山，随行队伍中藏有西域进贡的青铜罗盘。更蹊跷的是，前秦军械坊打造的弩箭，箭头镶嵌的宝石能在夜间发出幽蓝光芒。"她脖颈处的蓝色毒纹随着归墟镜的波动微微发烫。

一行人乔装成商队，沿着子午谷小道向终南山行进。暮色中，一座道观在云雾间若隐若现，观门上的匾额写着"星渊观"三个篆字。李瑶握紧软剑，低声道："这道观的方位暗合二十八宿中的参星，绝非偶然。"话音未落，观内突然传来钟鸣，三十六名道童手持拂尘鱼贯而出，他们的道袍下摆绣着与天机阁相似的命轮图案。

"几位施主，夜闯道观所为何事？"王嘉拄着藤杖现身，鹤发童颜间却透着一股摄人的威严。他袖中突然甩出一卷星图，图上标注的星象与张衡推演的"荧惑守心"轨迹分毫不差，"苻坚将军顺应天命，将一扫五胡乱象，尔等若执意阻拦，恐遭天谴。"

李玄不动声色地握紧神器残片，龙纹玉佩微微发热："道长可知，所谓天命，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他示意张衡展开从寿春缴获的密档，泛黄的纸页上，王猛与王廙的书信往来赫然在目，"天机阁妄图借前秦之手，重写北方格局。"

王嘉神色微变，手中藤杖重重敲击地面。观内顿时涌出无数机关人俑，他们的胸口镶嵌着发光的宝石，正是前秦军械坊弩箭的箭头材质。李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檐上，匕首划出空间裂缝，将人俑的攻击尽数吞噬："这些宝石与玉衡鼎的能量同源，得先毁掉核心！"

混战中，李玄注意到人俑的关节处刻着鲜卑文。他猛地甩出铁链缠住一尊人俑，归墟镜碎片投射出幻象——代国的工匠正在秘密打造类似的机关人，而监工者戴着东晋官员的乌纱帽。"原来前秦、代国、东晋早己被天机阁串联！"他大喊着，龙凤虚影冲天而起，震碎人俑的宝石核心。

此时，终南山深处传来轰鸣。王猛率领前秦精锐包围道观，他手中握着的青铜罗盘正在急速旋转，盘面的星图竟与寿春的星陨大阵如出一辙。"李玄，你终究还是来了。"王猛的声音带着笑意，"苻坚将军得天命眷顾，这开阳鼎，也该物归原主了。"他话音未落，山体轰然裂开，一尊刻满北斗七星图的青铜鼎缓缓升起——正是传闻中的开阳鼎。

李玄感觉体内力量被开阳鼎疯狂抽取，归墟镜碎片却在此刻映出惊人画面：在未来的淝水之战中，前秦士兵的铠甲上闪烁着开阳鼎的光芒，而东晋军队中，也有人手持玉衡鼎残片。更远处，那个神秘的面具人立于云端，手中三鼎合一，时空在他脚下扭曲成漩涡。

"不能让开阳鼎落入天机阁之手！"李玄大喊着冲向青铜鼎。贾氏与凰卫姐妹的凤凰虚影化作火网，拦住前秦士兵；谢道韫的玄铁箭射向王猛，却被罗盘的力量反弹。千钧一发之际，张寔突然将龟甲兵符与开阳鼎共鸣，鼎身的星图开始逆向旋转。

而在开阳鼎深处，李玄看到了苻坚的画像。画像旁的竹简上写着："得三鼎者，得天下。"当他伸手触碰鼎身时，归墟镜又映出新的画面——在东晋的某个密室中，神秘龙袍人正在铸造最后一块拼图，他的脚下，堆积着历代名士的手稿，而最上方，赫然是谢安的《与支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