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镜中迷局

八面铜镜映出的幻象如潮水般涌来，李玄眼前交替闪现着贾氏被凤凰反噬、阿依娜毒发身亡、谢道韫被乱箭穿心的画面。石窟内温度骤降，开阳鼎的光芒也变得幽冷，祭坛西周浮现出无数天机阁命轮虚影，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是心魔阵！"张衡的机关匣疯狂报警，金属外壳结满冰霜，"镜中景象会不断放大心底的恐惧！"他话音未落，李瑶的软剑突然脱手，镜中竟映出她亲手刺穿李玄胸膛的画面。少女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不可能...我绝不会..."

贾氏的凤凰刺青剧烈燃烧，火凤虚影扑向最近的铜镜。然而火焰触及镜面瞬间，竟化作缕缕黑烟。"这些镜子用归墟镜碎片锻造！"她咬牙切齿，"能将幻象实体化！"凰卫姐妹同时出手，剑阵斩碎一面铜镜，碎片飞溅之处，地面长出荆棘缠住众人脚踝。

阿依娜的弯刀划出毒雾，试图腐蚀镜面，却见镜中走出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你以为能改变什么？"毒影冷笑，"五胡乱华是天道轮回，你不过是螳臂当车的蝼蚁。"双刀相交，阿依娜脖颈的毒纹如活物般游动，几乎要冲破皮肤。

李玄握紧神器残片，龙纹玉佩的灼烧感愈发强烈。他突然想起在寿春地宫看到的东晋密档——其中记载着东吴末代皇帝孙皓曾用铜镜阵抵御西晋大军，而破解之法，正是"以心破镜"。"大家别盯着镜子！"他大吼，"这些都是虚幻！"

谢道韫闻言，玄铁箭突然调转方向，射向自己映在镜中的倒影。箭矢穿透镜面刹那，铜镜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原来如此！"她眼中闪过精光，"只要攻击镜中幻象，就能打破实体！"张衡立刻操控机关匣发射电磁脉冲，配合谢道韫的箭雨，成片的铜镜开始龟裂。

千钧一发之际，神秘僧人抬手一挥，所有碎片悬浮空中重组，化作巨大的归墟镜。镜中出现的不再是众人的恐惧，而是真实的历史画面：苻坚在淝水之战惨败后吐血而亡，姚苌弑杀前秦皇帝苻登，慕容垂重建燕国...每一幕都伴随着天机阁命轮的虚影闪过。

"看到了吗？"僧人声音低沉，"五胡十六国的每一次政权更迭，都在天机阁的算计之中。"他指向镜中最新的画面——后秦军队正在集结，准备进攻东晋，领军者正是姚苌的儿子姚兴，"若你执迷不悟，执意阻止天命，这些战火将烧得更旺。"

李玄的铁链突然暴涨，缠住归墟镜边缘："我阻止的从来不是历史进程，而是你们扭曲文明的野心！"神器残片与开阳鼎共鸣，龙凤虚影首冲镜面。镜中的命轮开始逆向旋转，映出另一种可能：苻坚推行汉化改革，慕容垂与东晋联手抵御外敌，五胡乱华提前终结。

僧人神色骤变，袈裟下露出的手臂布满机械纹路："你以为能改写历史？当年天机阁初代阁主就是用三鼎之力，才让华夏进入乱世轮回！"他手中钵盂飞出，半块玉璧化作锁链缠住李玄。关键时刻，李朔的匕首突然从时空裂缝中刺出，斩断玉璧锁链："别听他胡扯！真正的历史，容不得他人操控！"

当最后一面铜镜彻底碎裂，开阳鼎发出震天轰鸣。鼎身的星图纹路全部亮起，与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产生共鸣。归墟镜碎片投射出新的画面：在东晋的建康皇宫，神秘龙袍人正在修复破碎的玉衡鼎，而他身旁，站着面容模糊的谢安...

"敦煌不是终点。"李玄握紧完整的开阳鼎，望向石窟外的茫茫黄沙，"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躲在幕后的'天命之人'了。"阿依娜收起滴血的弯刀，贾氏重新凝聚凤凰虚影，众人的身影在开阳鼎的光芒中显得愈发坚定。而在更远处，后秦的战旗己在沙丘后方若隐若现，新一轮的博弈，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