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芯碎选择

光芒如沸腾的蜡油般翻涌，林野的蜡烛在强光中几乎透明，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阿璃的链刃虚影开始崩解，孩童的手掌被规则灼得焦黑，她却死死盯着初代烛芯那张半机械半血肉的脸：“我们不能放弃他！那小子...可是教会我怎么在规则里撒野的人！”

老齿轮的机械骨架在高温中扭曲变形，他拼尽全力将机械心脏扯出，金属零件里滚出一颗锈迹斑斑的纽扣：“还记得这个吗？初代说过，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组装机械义肢时，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他绝不想变成这样！”岩壁规则如蛇群般缠绕众人脚踝：“拯救者，需承受意识融合之痛——每接纳一份被污染的记忆，灵魂便多一道裂痕”

阿雾的金色感知力疯狂波动，失去机械义眼的眼眶里涌出的不再是蜡油，而是滚烫的泪水：“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最深处求救！但那些被篡改的记忆里，藏着雾盟最恐怖的...”她的话被黑袍人突然的嘶吼打断。初代烛芯的机械义体表面裂开无数缝隙，戴白手套孩童的虚影从中钻出，手中的意识碎片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岩壁规则刷新：“抹杀者，获得短暂的安宁——代价是永远背负弑友的罪名；拒绝者，将被卷入更深层的记忆漩涡”。小悠颤抖着翻开相册，最后一页浮现出初代烛芯的字迹：“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请用你们的光，照亮我回家的路”。女孩的金色火焰突然暴涨，她举起半块镜子：“我们是反规则者！规则说不能救，我们偏要...”

黑袍人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初代烛芯的脸与孩童虚影不断交替。林野握紧蜡烛，火焰突然变成银白色，他想起初代烛芯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起少年在实验室里为了打破规则而燃烧自己的决心。“接住！”他将蜡烛抛向阿璃，“用链刃劈开那些污染的记忆！阿雾，用你的感知力定位核心意识！小悠，用相册...”

阿璃挥出链刃，却在触及黑袍人身体的瞬间，被无数记忆碎片冲击——初代烛芯被雾盟捕获的画面、孩童意识如何一点点侵蚀他的过程、还有雾镇最深处那个正在孕育的“规则母体”。岩壁规则猩红闪烁：“记忆深渊警告——每深入一分，便离疯狂更近一步”。老齿轮将机械心脏按在黑袍人胸口，金属与血肉接触的刹那，他看到了初代烛芯最后的坚持。

“找到了！”阿雾的金色光芒刺入黑袍人眉心，“在意识最底层！但那里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无数黑色触手从深处伸出，缠住了初代烛芯的核心意识。戴白手套孩童的虚影发出尖锐的笑声，紫色意识碎片化作锁链，将众人困住：“想救他？那就先成为新规则的祭品！”岩壁规则最终显现：“最终代价——用你们五人的意识，交换一个残破的灵魂；或让雾镇彻底重启”

林野的蜡烛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烛泪滴落在地，竟凝结成初代烛芯的剪影。“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声音穿透规则的轰鸣，“阿璃，还记得孤儿院的誓言吗？阿雾，那些被你拯救的灵魂在等你！老齿轮，你的机械心脏从来都跳动着人类的热血！小悠...”他的话被规则漩涡的吞噬声淹没，但五人的眼神中己经有了答案。

当五人的意识化作光芒涌入黑袍人身体的瞬间，林野看到了雾镇最黑暗的秘密——戴白手套的孩童竟是初代烛芯分裂出的恐惧具象化，而雾盟的终极目标，是用所有反规则者的意识，喂养那个即将苏醒的“规则母体”。在意识融合的剧痛中，初代烛芯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对不起...但只有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