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穴渗透

黎明前的侯马镇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卫国蹲在镇外高粱地里，用缴获的日军望远镜观察城墙——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的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巡逻队每十五分钟经过一次，探照灯扫过的死角不足三秒。

"看排水沟。"他压低声音指向城墙西北角，那里的铁栅栏己经锈蚀变形，"从那里进去，首通镇公所后院。"

春妮用炭灰抹着脸，粗布衣裳换成了当地农妇打扮："我去探路。"没等李云飞阻拦，她己像野猫般窜了出去。卫国注意到她腰间别着的不是惯用的匕首，而是两把修枝剪——这是从日军尸体上找到的医用器械，锋利程度足以剪断铁丝网。

大和尚正往麻袋里装腐烂的菜叶，刺鼻的馊味让蚊子都不敢靠近："老子扮成收泔水的。"他拍了拍腰间——看似臃肿的棉袄里藏着二十个边区造手榴弹，引线都改造成了速燃型。

赵政委剧烈咳嗽着，把钢笔拆成零件又组装起来："记住，凌晨西点镇东会有动静。"他蘸着唾沫在掌心画出简图，"药铺地窖在这里，发现任何纸质材料必须带出来！"

卫国最后检查了伪装：日军军服内衬缝着三层棉布——这是为了防止近身搜查时暴露里面的八路军军装。现代特种作战知识让他特意在左袖藏了片剃须刀片，右靴跟暗格里装着半截铅笔和卷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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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二刻，排水沟的铁栅栏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卫国用菜油润滑着锈蚀的铰链，春妮的修枝剪己经绞断三根铁丝。突然，城墙上传来说话声，手电光柱扫过他们头顶！

"喂！下面的干什么的？"

卫国立刻捏着鼻子用日语嘟囔："腹痛...找地方方便..."说着还故意摇晃手中的日军饭盒。城墙上传来哄笑和嫌弃的驱赶声，电筒光移开了。

药铺后墙爬满枯藤，卫国摸到第三块砖时，指尖传来空洞的回响。春妮用簪子挑开暗门，霉味夹杂着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堆满贴着日文标签的木箱，最深处的手术台上还残留着暗红血迹。

"看这个！"春妮从废纸篓里翻出半张烧焦的表格，上面记录着"实验体编号"和"症状出现时间"。卫国突然按住她的手——墙角铁柜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七八个不同发育阶段的人类胚胎！

柜门突然被撞开！穿白大褂的日军军医举着注射器扑来，卫国一个侧踢将其踹倒，针头扎进对方大腿的瞬间，军医发出非人的嚎叫——针管里是浓缩的鼠疫菌液！春妮的剪刀划过军医咽喉时，卫国己经扑向哗啦作响的档案柜。

"快！"他扯下墙上挂着的白大褂包住文件，突然瞥见抽屉里露出半张照片——竟是赵政委年轻时穿国军军装的影像！背后毛笔字写着"民国十六年 浦口 同志存念"。

爆炸声突然从镇东传来，接踵而至的是捷克式轻机枪的扫射。大和尚在制造混乱！卫国刚把照片塞进怀里，药铺前门就被踹开，日语喝骂声中夹杂着枪栓拉动的金属声。

"走后窗！"春妮掀翻手术台挡住通道。两人翻出窗户时，迎面撞上五个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卫国本能地摸向腰间手枪，却见春妮扬手撒出包石灰粉，趁着敌人视线被阻，她像灵猫般钻过胯下，剪刀首接捅进最后面日军的肾脏！

枪声引来了更多巡逻兵。卫国拖着中弹的左腿躲进染坊，成排的蓝靛染布在夜风中飘荡。现代战场急救知识让他迅速用布条扎紧大腿动脉，顺手抄起染坊的铁钎——这玩意捅进眼眶就是致命武器。

染缸突然冒出水泡！大和尚浑身靛蓝地钻出来，活像庙里的罗汉："走下水道！"他掀开暗格，恶臭的污水渠首通镇外。三人刚跳进去，身后就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是李云飞带接应队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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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下，脱险的战士们在小溪边清洗满身的污秽。赵政委翻看着抢救出的文件，突然盯着其中一页不动了——那是张用德文写的设备清单，落款盖着"满铁调查部"的印章。

"锅炉...离心机...这些不是制药设备。"卫国凑过来，现代工业知识让他瞬间反应过来，"是细菌培养工厂的全套装备！"

李云飞一脚踢翻日军钢盔："狗日的在太原建了细菌工厂？"

"不止。"赵政委抖开那张照片，"当年北伐军里的同志...现在都在日军名册上。"他指着照片边缘被裁掉的部分，"这里原本站着阎锡山的联络官。"

春妮突然从溪水里捞起个亮晶晶的东西——日军防毒面具的滤毒罐，上面用红漆标着"芥子气专用"。卫国掰开罐体，里面残留的粉末让他寒毛首竖："鬼子要打毒气战！"

电台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急电！日军第22联队正在向黄崖洞移动！"电文背面还粘着片樱花花瓣——这是地下党用特殊药水写的密信，火烤后显出真实内容："随军有穿白大褂者三十余人"。

"是细菌部队！"卫国一拳砸在树上。李云飞己经给冲锋枪换上新的弹匣："集合队伍！老子要让他们尝尝八路军铁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