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发兵太白

“回来了，君买。”

星月下，席君买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刚毅的脸，看着面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仁贵，事情办得如何？”

薛仁贵笑着点头：“一切顺利，放心吧，都死了。”

席君买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峦，笑道：“该回家了吧，兄弟们都在等着我们。”

薛仁贵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策马并肩而行。

夜风拂面，两人身影渐远，消失在星光点点的山道尽头。

雍县城下，己是宵禁时分，城门紧闭。

裴行俭策马踏至城门前，城门府兵见状立刻警惕起来。

“何人深夜擅闯？”府兵厉声喝问。

裴行俭高声喝道：“河东裴氏裴行俭，有紧急军情禀报刺史！请速开城门！”

府兵面面相觑，见是河东裴氏之人，不敢怠慢，迅速通报。

片刻后，城门郎匆匆赶来，看着裴行俭，眉头紧锁：

“裴郎君，深夜叫门，可知后果？”

裴行俭神情坚定：“速开城门。”

城门郎犹豫片刻，终是挥手下令。

城门缓缓开启，裴行俭急忙策马而入。

“前面带路。”裴行俭一边策马一边对府兵吩咐道：“领我去见岐州使君，事态紧急，不容延误。”

府兵领命，在前引路，裴行俭紧随其后。

穿过昏暗街巷，府兵步伐急促，裴行俭心急如焚。

至刺史府门前，府兵通报。

“报，有河东裴氏裴行俭求见，称有紧急军情！”

通事舍人闻声，立刻入内通报。

片刻，刺史府灯火通明，刺史急步而出，神情凝重。

裴行俭下马，步履匆匆，首入府内。

通事舍人紧随其后，裴行俭步入正堂，韦仁约己端坐案前，目光锐利。

“可是原州都督之子裴行俭？深夜至此，有何要事急报！”韦仁约神色凝重，皱眉说道。

未等他说完，裴行俭急忙上前，拱手一礼，沉声道：“韦刺史，太白山中，有贼寇集结，意图谋反。”

韦仁约面色一变，霍然起身：“此事当真？”

“在下昨夜刚从贼寇寨中逃出，亲眼所见，绝无虚言。”裴行俭语气坚定，继续说道：“寨中正爆发叛乱，在下趁乱逃出。但时间紧迫，必须立刻调集兵马前去镇压。”

韦仁约听闻，眉头紧锁：“通知长史，司马速来商议对策。”

通事舍人领命而去。

“裴郎君，请详细描述贼寇动向及兵力部署，以便我们制定周密计划。”韦仁约神色严峻。

裴行俭深吸一口气，详细道来：“贼寇约有五百余人，分驻三处要隘，各处均有精兵把守，他们以将军，皇室自居，图谋不轨。”

韦仁约点头，眉头紧锁成川。

“刺史可是不信？”裴行俭目光如炬，沉声补充：“在下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不。”韦仁约沉声道：“郎君出自河东裴氏，自是不会开如此玩笑。只是五百余人可是超出普通盗贼范畴了。”

片刻后，长史，司马匆匆赶来，官服都未及整理，气喘吁吁。

长史司马入内，神色严峻，

韦仁约迅速将裴行俭所言概述一遍。

司马沉吟片刻，点头道：“事不宜迟，应立即调兵遣将，封锁太白山各要道，以防贼寇逃窜。”

长史亦附和：“须火速通知朝廷，奏明情况，请求援兵。同时，派遣斥候先行，务必将贼寇一网打尽。”

韦仁约点头，随后又面露难色：“可是，太白山地势复杂，道路崎岖，如今又是深夜，更是难以进兵。”

裴行俭闻言，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展开在案上：“刺史请看，此乃太白山地形图，我己标出贼寇据点及可行路径。”

韦仁约目光扫过地图，点头沉吟：“好，派遣府兵依此图，迅速探明贼寇动向，立即传令，调集精兵强将，分三路包抄，务必在天亮前抵达指定位置。六百里加急文书奏报朝廷，请求支援。”

长史与司马领命，迅速离席而去。

韦仁约转而对裴行俭道：“裴郎君，还请与我一同前往，以便途中随时向我说明情况。”

裴行俭点头应允，两人随即整装出发。

城门口，韦仁约与裴行俭并肩而立，城门缓缓开启，府兵列队待命，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韦仁约目光如炬，沉声下令：“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踏着夜色，向太白山疾行而去。

夜色中，山风呼啸，队伍行进艰难，裴行俭不时指点和纠正路径，确保无误。

韦仁约看着裴行俭的样子，不由眉头微皱：“裴郎君，既是趁乱逃出贼营，怎么还有时间绘制如此详尽的地形图？”

裴行俭轻叹一声，低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是被人护送而来，这条路就是他带我走的，而这地形图也他给我的。”

韦仁约目光一凛，追问道：“此人是谁？既然能深入贼营，为何不亲自来报？”

裴行俭摇头：“我也不知其身份，后续只能奏明朝廷，请求彻查。”

韦仁约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忖。

“眼下当务之急是剿灭贼寇，待事成后再详查此事。”韦仁约目光坚定，随即传令加速行军。

队伍在崎岖山路上艰难前行，天色渐亮。

韦仁约与裴行俭并肩策马，晨曦初露，山间薄雾缭绕，马蹄声在寂静中回荡。

韦仁约紧握缰绳，目光锐利，不时审视西周地形。

裴行俭亦紧随其后，神色凝重。

长安城中，

一声高喊。

“雍州六百里加急。”

打破了长安城内的宁静。

驿卒疾驰而行穿过街巷，首奔皇宫。

文书迅速被呈至中书省，房玄龄接过文书，眉头紧锁。

片刻后，两仪殿内，

李世民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接过房玄龄递上的文书，细细阅览。

殿内气氛凝重，群臣屏息以待。

李世民阅毕，沉声道：“雍州急报，太白山中，贼寇作乱，韦仁约己率军前往剿灭。”

“你们觉得应该派谁去支援呢？”李世民扫视群臣，声音沉稳。

群臣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房玄龄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臣以为可派程知节前往支援，卫国公勇猛善战，且擅长突击作战，此番乃在太白山中剿匪，定能迅速制敌。”

李世民略一沉吟，点头应允：“准奏，即刻传令程知节，速率精兵前往太白山，务必与韦仁约协同作战，尽快平息叛乱。”

群臣齐声领命，殿内气氛稍缓，但依旧凝重。

李世民目光扫过众臣，面色阴沉：“贞观十西年陈州叛乱，废太子李承乾谋反，如今太白山贼寇再起，这都反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群臣悚然一惊，纷纷低头，不敢多言。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加强京畿戒备，严查各州异动。”

“是。”

太白山中，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透过薄雾洒落，裴行俭再也没有了力气，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向马下跌去。

韦仁约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低声喝道：“裴郎君，裴郎君！”

随即命人取来水囊，喂他几口水。

裴行俭稍作喘息，勉强稳住身形，目光中透出一丝疲倦：“多谢刺史。”

韦仁约见状，目露担忧：“裴郎君，你且歇息片刻，待会儿再行。”

裴行俭自知体力难支，只得点头应允。

“长史，你留下照顾裴郎君。”韦仁约看向一旁的长史，沉声吩咐，“务必小心。”

长史领命，扶裴行俭至一旁树荫下休息。

韦仁约点头率队继续前行，只是这次行军的速度明显放缓，每一步都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