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真给阿耶回本

“仁贵，把它系在树上吧。”李承乾说道。

薛仁贵依言，将纸鸢系于高枝，随风轻扬。

李承乾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禅房，盘腿坐下，心中却仍牵挂着那飘扬的纸鸢。

众人见状，默默陪坐，禅房内再次陷入宁静。

微风依旧，竹影婆娑。

“愿风传我意，心念相达。”李承乾呢喃道。

莲华院内，

苏玫正静坐于窗前抄写佛经，抬头目光穿过竹林，恰好望见那飘扬的纸鸢。

她心中一动，放下笔，慌乱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院中。

纸鸢在风中摇曳，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

苏玫凝视片刻，眼眸泛起泪光，轻声低语：“李承乾，你没骗我。”

她缓缓伸出手，仿佛要触摸那远方的牵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她的心声。

苏玫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泪珠悄然滑落。

良久，她才转身回到屋内，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拭去泪痕，重新坐下，继续抄写佛经，心中却多了份期盼与安宁。

微风依旧，竹影依旧，却又悄然不同。

禅房内，李承乾闭目静坐，夜幕缓缓降临，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

暮鼓声声回荡，穿透夜色。

李承乾睁开眼，轻叹一声，笑道：“行了，各回各处，各自安寝吧。”

“大郎，你……”马周欲言又止。

李承乾摆手道：“放心吧，我没事。”

马周无奈点头，与薛仁贵几人一同退出禅房。

夜色渐浓，借着月光李承乾独坐于窗下，手中着那纸鸢，不由感叹道：果然，夜深人静，容易多思。

李承乾将纸鸢轻轻置于案上，躺下，闭上眼，任思绪飘荡，窗外繁星点点。

初更时分，李承乾迷迷糊糊的睡着。

“大郎，醒醒。”薛仁贵轻声唤醒。

李承乾朦胧睁眼，见薛仁贵神色凝重，一脸着急。

“大晚上的，何事如此急切？”李承乾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薛仁贵急切道：“小郎君在我们房中。”

李承乾一愣，睡意全消，迅速起身，披衣走向门外。

“大郎，鞋……”

还未等薛仁贵说完，李承乾的身影己消失在门口。

夜色中，李承乾疾步而行，心中忐忑。

推开房门，只见一小孩坐在榻上，衣衫微乱，啃着糕点。

马周正端着热水，轻声安抚：“慢点吃，别噎着。”

听见推门声，小孩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又低头继续啃食。

马周抬眼望去，见李承乾只穿着单衣，脚上还未穿鞋，无奈摇头。

薛仁贵紧随其后，轻声关上房门。

李承乾走近榻边，蹲下身，走上前轻抚小孩头顶，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抬头，眼中闪烁着天真，似乎在打量着李承乾。

他咬了咬嘴唇，小声答道：“李厥。”

李承乾眼眶微湿，俯身抱起他，良久才松开手。

当初他离开时李厥尚年幼，如今再见，竟己长大许多。

李承乾心中百感交集，轻声问道：“你怎么来的？”

李厥低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唤道：“阿耶。”

似在询问，又似确定。

李承乾心中一颤，柔声应道：“阿耶在这里。”

李厥伸出双臂唤道：“阿耶，抱抱。”

李承乾眼眶泛红，俯身将李厥紧紧拥入怀中，轻抚李厥的头发。

李厥小脸紧贴着李承乾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对不起，是阿耶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承乾喉咙哽咽，轻轻拍着李厥的背，眼中泪光闪烁。

李厥感受到父亲的温暖，渐渐放松了紧握的双手，小脸上露出一丝安心。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水，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阿耶在。”

三岁的稚童不懂什么生离死别，也不知道为何阿耶会泪流满面，他只知道阿耶的怀抱很温暖。

李承乾缓缓起身，坐到榻边，将李厥轻轻抱在腿上，目光柔和地望着他。

李厥依偎在父亲怀中，小手紧紧抓住李承乾的衣襟，眼中渐渐褪去惊慌。

李承乾轻声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再吃点糕点？”

李厥点点头：“要甜甜的。”

李承乾心中一暖，转身对马周道：“好，再拿些糕点来。”

马周点头，将茶杯放下，转身去取糕点。

李承乾细心地为李厥整理衣衫，眼中满是慈爱。

薛仁贵轻步上前，递上一双软鞋，低声道：“大郎，夜凉。”

李承乾微微点头，眼神却未离开李厥。

马周端来糕点，李承乾亲手递给李厥，看着他满足地咬下一口，心中酸楚与欣慰交织。

李厥嘴角沾着糕点屑，天真地笑了。

李承乾轻拭他嘴角糕点屑，柔声道：“慢点吃，别急。”

“你们去给我偷孩子了？”李承乾看向几人面色不解。

薛仁贵低头，轻声解释：“回大郎，还没来得及偷呢，是小郎君自行寻来的，摸到了我们屋内。”

李承乾心中一震，目光转向李厥，眼中满是惊异与疼惜。

“告诉阿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承乾轻声问道。

李厥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小猫带我来的。”

李承乾愣住，随即苦笑，看向薛仁贵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去看看有没有狗洞，一身土污，多半是从狗洞爬进来的。”

薛仁贵等人相视一笑，忙去查看。

李承乾搂着李厥，轻声叹道：“真是顽皮，也不怕你哥哥担心。”

李厥却咯咯笑着，小手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

李承乾从怀里掏出一尊战马泥俑，递给李厥：“喜欢吗？”

李厥眼睛一亮，接过泥俑，小脸上满是惊喜，兴奋地摆弄着泥俑，口中喃喃道：“小马，小马！”

李承乾微笑着，心中却泛起一丝酸楚，轻抚李厥的头，柔声道：“以后别再乱跑了，象儿会担心的。”

李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片刻后，薛仁贵等人回来，果然在墙角发现一处狗洞。

李承乾轻笑：“本来阿耶捐那么多钱就是想离你们近些，结果你倒好，首接钻狗洞来了。”

他轻刮李厥鼻尖，宠溺道：“真给你阿耶回本了。”

李厥天真地笑着，对自己阿耶的调侃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