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马场惊变

李世民与李治行至御厩，

就见那汗血马神骏异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鬃毛如墨，西蹄踏动间似有风雷之势。

李世民眼中闪过赞许。

李治亦被汗血马雄姿所吸引，赞叹道：“果然神驹！”

见李世民父子到，典牧丞上前躬身行礼，恭敬道：“陛下，太子。”

李世民微笑点头：“此马如何？”

典牧丞答道：“此马性情温顺，神俊非凡，纵跃如虎，奔腾似龙，真乃良驹也。”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问道：“比起朕的六骏如何？”

典牧丞忙道：“昔有赤兔，的卢，今日见此汗血马，亦不遑多让。”

“你呀。”李世民摸着胡须，笑得愈发爽朗：“既如此，让朕试一番，看是否真如你所说。”

李世民跨步走进马场，轻拍汗血马背，马儿昂首嘶鸣，鬃毛随风飘扬。

李世民翻身上马，汗血马嘶鸣一声，西蹄腾空，如飞电般驰骋于马场之中。

跑了几圈后，汗血马稳稳停下，李世民跨于，神采飞扬：

“果然不负盛名！”

李治眼中满是钦佩，走近马场，轻声赞叹：“阿耶骑术超群。”

李世民放声大笑，正欲下马之际，身下骏马突然躁动起来，李世民身形一晃，险些跌落。

李治急忙上前，惊呼：“阿耶小心！”

却见那汗血马猛然扬蹄，嘶鸣声震天，朝李治首冲而去。

李治瞬间色变，疾步后退，李世民急勒缰绳，汗血马却愈发狂躁。

典牧丞大惊失色，飞身扑向李治，以身挡马。

汗血马前蹄高高扬起，猛然落下，典牧丞被撞飞数丈，口吐鲜血。

“畜牲。”李世民怒喝一声，猛勒缰绳，汗血马嘶鸣不止。

“陛下。”

张阿难迅速上前，勉强拉住狂躁的汗血马，马场上一片混乱，众人惊恐失色。

“阿耶。”李治颤声呼唤，上前想要去帮李世民。

还未等他靠近，刚才还缓和的汗血马突然又发狂起来，西蹄狂蹬，首冲李治。

“稚奴，快退！”李世民急声喝道。

李治踉跄后退，李世民怒目圆睁，拼尽全力勒住缰绳，汗血马嘶吼声中，张阿难被撞飞一旁，其余侍卫们纷纷扑上，才勉强将狂躁的汗血马制服。

李世民喘息未定，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向李治，关切问道：“稚奴，可曾伤到？”

李治摇头，心有余悸。

李世民目光冷峻，沉声道：“快传太医。”

典牧丞艰难爬起，嘴角血迹未干，颤声道：“陛下恕罪。”

李世民摆手，语气缓和：“非你之过，你先养伤，待伤愈后再议。”

他转身对侍卫们吩咐：“将此马另行安置，严加看管。”

侍卫们领命，迅速将汗血马牵离马场。

李世民目送汗血马远去，心中暗自思忖。

张阿难被扶起，脸色有些苍白。

李世民轻拍张阿难肩膀，温言道：“你无碍吧？”

张阿难摇头，笑道：“挨了一脚，无甚大碍，多谢陛下关心。”

李世民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李治，安慰道：“稚奴，没事吧。”

李治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轻声道：“孩儿无恙，多亏阿耶及时相救。”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拍了拍李治的肩膀，吩咐道：“回东宫吧，让太医看看，晚些阿耶再来看你。”

李治点头，随侍卫们缓缓离去。

李世民目送其背影，心中暗叹，转身对众人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众人齐声应诺，马场上逐渐恢复平静，唯有那汗血马的嘶鸣声，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李世民凝视远方，眉宇间透出深思。

回立政殿的路上，李世民疾步而行，思绪万千。

张阿难紧随其后，踏入立政殿。

李世民低声吩咐：“都下去吧，张阿难留下。”

张阿难应声，其余宫人纷纷退下。

李世民坐到床榻上，手抚额头，闭目沉思。

张阿难立于侧，神情肃然。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锐利，缓缓开口道：“阿难，今日之事，你觉得那马为何突然发狂？”

张阿难沉思片刻，答道：“或许是受惊所致，亦或是马性难驯。”

李世民冷笑：“朕骑它时，能感受到它的温顺。可方才情形，阿难你看到了吧？”

张阿难点头，沉声道：“太子殿下靠近时，突现凶光，狂躁不止。”

“陛下是想到了……”

张阿难未言尽，未敢妄言。

李世民苦笑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当时承乾出事时，朕是怎么也不相信，朕亲自挑选驯服的马，竟然会突然发狂？”

“可今日，那畜牲冲向稚奴时，朕真的怕了。”

李世民松开紧握的手，掌心勒痕赫然，还在往外渗血。

“陛下。”

张阿难焦急的取出丝帕，上前轻拭其掌心血迹。

李世民捶打着床榻，痛心疾首：“我的承乾。”

他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

张阿难轻声劝慰：“陛下节哀，承乾在天之灵定不愿见您如此。”

良久，

李世民缓缓平复情绪，深吸一口气，目露寒光，沉声道：“阿难，你亲自去查，务必找出真相。”

“那马绝非无故发狂，背后定有隐情。朕要你暗中调查，任何人都不得泄露。”

张阿难点头，肃然领命：“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杀意：“若真有人暗中作祟，朕要他们的九族，都给我的承乾陪葬。”

张阿难领命，转身离去，李世民独自坐于殿中，手抚床榻，脸上泪痕未干。

恒宅里

李承乾坐在窗前，吹着微风，喝着桂花酒酿，舒服地眯起眼睛，嘴角微扬。

窗外，马周快步走来，神情紧张：“还喝，出事了！”

李承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能出什么事？李世民来抄家了？”

说着还往嘴里送了一口酒酿，

马周急切道：“豹子在百花楼，和房遗爱打起来了！”

李承乾一口酒喷出，酒盏落地，惊道：“什么？”